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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季茗笙守在原处等大家伙回来的时候,却是异变横生。
    顾涔观的马突然发狂,带着顾涔观往林子深处跑去,惊得季茗笙一个跌跌撞撞地想追去,半路被人拦下来。
    可他心中记挂着顾涔观,怎么也不肯在原地等着,便夺过停在一边的马,笨拙地翻身上去之后又笨拙地策马往顾涔观消失的方向赶去。
    这般异变自是不敢让皇上与大臣们继续打猎,大家伙只好先回来。
    只是皇上一回来便瞧见自己最看重的孙儿骑着马去追顾涔观,眉头紧皱之下又有了几分猜测。
    这二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亲密了?
    季茗笙的速度当然比不得发狂的马,只能凭着记忆朝顾涔观离开的方向找去,笨拙地操纵着身下的马,终于在不久之后找到顾涔观。
    这会儿的顾涔观已经从马上下来,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四周,瞧见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又在转瞬皱起眉朝他喊了一声:“别过来!”
    季茗笙一愣,下意识停了下来,可在看见远方一个蒙面人冒头的时候他瞳孔一缩,冲上前朝顾涔观伸出手。
    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却配合得仿佛练习过许多次。
    顾涔观在季茗笙策马冲来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手,脚尖一点借力往马上一翻,稳稳坐到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顾涔观的声音从季茗笙身后传来,听起来有些无奈,话毕还叹了口气,更是让季茗笙到了嘴边的话有些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季茗笙微微张着嘴,想说自己是担心对方,可他确实也是不该来的。
    “我怕你受伤,怕你跟我当初一般……”季茗笙犹豫着说了这话,又觉得有些不妥,说到一半便闭了嘴。
    顾涔观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从身后抱紧季茗笙,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磨了磨,却什么话都没说。
    季茗笙被对方的嘴唇蹭得有些不自在,加上他的脸上热热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就想让对方别碰。
    可不等季茗笙开口说话,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刚一被人察觉,便瞧见几支箭射了过来。
    这箭是冲季茗笙来的,想来起先便是想对季茗笙下手,只是季茗笙被保护得太好,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如今季茗笙为了找顾涔观跑了出来,原本打算杀顾涔观的刺客都转移了目标,将箭对准了季茗笙。
    可有顾涔观在,他不会让这些刺客得逞。
    只见顾涔观直接压着季茗笙趴在马背上,让那箭从他背上擦过,又在瞬息间从季茗笙手里夺过缰绳,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跑。
    季茗笙不认识路,可顾涔观是认得的。
    若是换成从前,顾涔观不可能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但如今自己的前方坐着季茗笙,他只能将对方护在了安全的地方。
    明枪暗箭都朝他来就是了。
    无论是现在,还是前世对方死去之后,顾涔观想的都是这个。
    季茗笙本就不会骑马,方才能骑着马跑来完全是靠着平时看顾涔观骑马与自己想要找到顾涔观的决心,加上他身体要好全还有好长一段路走,这般颠簸下自然有些神志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顾涔观抱着下了马。
    皇上身边的朱利带着太监们急忙围上来,瞧见季茗笙被顾涔观抱着,以为是受伤了,更是急得不行。
    “太孙没事,不过是马背上太颠了。”
    顾涔观说着,想将季茗笙放下来,却因为对方死死抓着自己的领子而失败。
    朱利瞧着季茗笙这模样,猜测是被吓着了,也没让顾涔观将人放下来,只让顾涔观赶紧抱着人回去让太医瞧瞧。
    顾涔观不知在想什么,瞧着季茗笙死死抓着自己领子不肯下来的模样,眼底暗了暗。
    本就没什么事,太医瞧过了也说只是受惊,给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便下去了。
    季茗笙没打算吃,也不知道正喝着华远那边的药能不能喝这些,他只想着早些回东宫去叫华远来看看。
    不过,这会儿他在意的并非这个,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他不成便对顾涔观下手。
    顾涔观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色,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却也没说出来与他讨论讨论,只在皇上面前略一暗示,惹来了皇上的雷霆之怒,也不知谁会因此倒霉。
    敢在秋猎这个时间,皇上的眼皮底下动手的人,想来对皇上手里头的查案组织十分熟悉,根本就不怕皇上查。
    所以说,皇上的人此番怕是查不出真凶。
    不过顾涔观也不打算指望皇上,只等着自己暗中调查就是了。
    因着此次变故,季茗笙也没被允许去看大家伙打猎,只让他待在自己帐内。
    顾涔观被要求留下来陪伴季茗笙,自然也失去了骑马打猎的机会。
    白日里坐在帐内的时候,季茗笙瞧着顾涔观便想说自己拖累对方了,可顾涔观却还挺高兴,半点不像是被剥夺了骑猎机会的人。
    “你不会不高兴吗?”季茗笙翻了翻手中的书,随口问了一句。
    “能陪在你身边,比什么都让我高兴。”顾涔观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听得季茗笙翻书的动作一顿。
    可他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前世死得突然,才叫发小变了对待自己的态度。
    想只是怕再次失去罢了,该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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