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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肖宫基对今天的行程很满意。白林歌冷笑一声:“我今天看到好多奇形怪状的大鸽子。”
啥?
肖宫基刚想问,忽然看到小区门口出现了什么:“小白,你快看。”
白林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两个人形外貌加起来年纪过百的老男人高举手中的鱼竿和满满当当的塑料桶,在电驴上迎着风,脸颊上洋溢着自豪灿烂的微笑,容光焕发,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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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族长带头偷
电驴在白林歌面前停下,那两张熟悉的脸让他几乎条件反射般将那两个称呼叫出口,但他们的造型又令白林歌不想相认。
尤其他们还站在楼底下,来来往往都是邻居,巨大的羞耻感包裹着白林歌,实在张不开那个嘴。
“孙子!”年长些的率先开口。
“儿子!”年轻些的紧随其后。
白林歌终于艰难打开了嘴:“爷爷,爸。”
坐在电驴上的正是白林歌那位族长爷爷白戈,和他的父亲白河。
肖宫基很有眼力见,热情洋溢地进行自我介绍:“爷爷,叔叔,我是小白的好朋友,我叫肖宫基。小白叫我小基,你们也叫我小基吧!”
“……”白河沉默片刻,叫不出来。
白戈倒是豪爽,一挥手里的鱼竿:“欢迎来到东明山!咱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待客热情。好好玩,小基吧!”
肖宫基也陷入了沉默,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站楼下干嘛呢?”白女士从楼里走出来,她在楼上见祖孙三人回来了却迟迟不上楼,忍不住下来催促。
白河拎着塑料桶从电驴下来,沉甸甸很有分量的样子,顺嘴问了声:“什么时候到家的?”
“昨天下午。”白林歌看他们俩一身齐全到能去参加专业钓鱼大赛的装备,不敢置信,“你们钓鱼钓了一天一夜?”
“是三天三夜。”白女士纠正,“在你回来前两天他们就出去了。”
白戈笑呵呵的:“乖孙,下回爷爷钓鱼也带上你。”
白林歌惶恐地表示自己不想去钓鱼,而白戈则表示,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雄性动物可以抵抗钓鱼的诱惑,如果有,那就是他时候未到。
白女士目光往那桶里瞟:“你们都钓了些什么鱼回来?”
“我们今天有鱼吃了吗!”肖宫基不见外地凑上来,往塑料桶探头探脑。
白河炫耀地把桶举起来,让他们看得更清楚点:“哦,我们没有钓到鱼。不过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片玉米地,我们掰了一桶玉米棒子回来!”
那只橘红的塑料桶里,装了满满的玉米棒。
白女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自顾自上了楼。白林歌很想说:妈,把我也带走好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林歌义正辞严,直言不讳:“爷爷您身为族长,偷人家玉米自己吃是您该干的事吗?”
白河双眼一鼓:“怎么跟爷爷和爸爸说话呢?”
白戈面露惭愧:“阿河,孙子说得对。”
还算听得进去道理,白林歌稍稍欣慰了些。
白戈与白河一同举起了手中的塑料桶,眼神中带着坚定的信念,仿佛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们应该把这些玉米都分给大家!”
不是,他说的是这个事吗?重点是分给大家吗?
族长带头偷玉米,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哦不对,他们是鸽子,压根没有人性。你也不能要求一只长居深山老林里的妖怪有所谓的道德感。
小基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妖,应该没见过这种事情,让朋友看到了爷爷他们如此不正确的行为,白林歌觉得有些丢脸。
白林歌彻底无语,扯了把肖宫基:“咱们先上楼吧。”
“你先上去吧。”肖宫基挣开白林歌的手,兴奋地指着塑料桶,“我要挑个最大的!”
肖宫基如愿抱着一根大玉米棒上了楼,面上被幸福的笑容占满。
但他那根并不是最大的,最大的被白河藏在了最底下。留了两根,一根给白女士,一根给白林歌。
计划是这样的,但白林歌最终得到了两根超大玉米棒,因为白女士不爱吃玉米。
白河很不能理解,怎么会有鸽子不爱吃玉米粒?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雄性动物不爱钓鱼。
白林歌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入桶里,碰触到什么东西的同时指尖一阵刺痛,快速把手收了回来。
“什么东西!”
白河一惊,紧接着恍然大悟,哈哈笑了两声,伸手从桶里把刺痛白林歌的东西拎了出来:“我们在玉米地边上看到了它,顺便把它也带回来了。”
那是一只还未化出人形的小刺猬。
白林歌声音都在发颤:“您知道吗,这样的行为放在人类社会,叫拐带小孩。”
小刺猬不知是哪个村子走丢的孩子,天快黑了,白林歌只能让父亲把它带回家,第二天一早再想办法把它送回去。
这一夜白林歌睡得很不安稳,先是梦里被一群玉米棒子到处追,然后是肖宫基跳出来,撵着那群玉米棒子跑:我要最大的!
接着是一只将自己团成球的刺猬,骨碌碌滚向白林歌,扎得他不停地躲。
他跑得好累,双腿沉重得像是裹了水泥,越跑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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