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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便无法断定此事是因仙水楼的糕点。” 知府思索片刻,说道。
“大人!” 妇人面色难看,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喊冤,知府却蹙眉不愉,扬手一敲惊堂木。
“你可有办法让那张家三郎醒来?” 知府对着那大夫说道。
大夫闻言略微踟蹰片刻,“这… 近几日来他情况确有好转,但什么时候醒来却不能保证。”
“那正好,我认识一个大夫,师承宫廷御医秦颂歌老先生,不如让他来试试?正好他这几日来了四方城寻我叙旧。” 男子摸着下巴向知府提议道,言罢不待那妇人开口,便先一步似笑非笑对其道:“秦颂歌老先生的名号,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当年的第一神医,据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法子,而我认识的这个大夫,更是其得意弟子。”
“毕竟要我来说,你们在这边胡乱猜测都无道理与证据可言,不如先让他醒来,让他自己说说他是因为什么而昏迷中毒的,不是更可靠些么?”
男子笑着对众人说道。
那女子似乎未料到如今情形,只愣在原地,而那妇人却先一步反应过来,哭道:“大人,民妇一家老小六七口人,个个都是张嘴要吃饭的,因为老三的事情,家中已经耗费了大量银钱去给他买药材了,实在是无力再支撑了!”
“我可以出这份银钱。”
大堂之中,姜北慕的声音低沉且清晰,如同山顶巨钟震响的刹那,令人心神一动。
“但我有要求,张家的医治费用,药材所需的费用,我皆可出,但是需要那神医的弟子亲自来医。”
姜北慕一字一顿,在场众人皆心中一惊。少倾知府缓过神来,面色缓和不少,对姜北慕道:“你既主动提出,若是张家无异议,那便如此实施好了。”
妇人双眼发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应声,“好好好,我们同意!”
只要姜北慕出了这个钱,老三能救醒到时候也能再告一状,将那之前的花费也从姜北慕身上要来,哪怕就算救不醒了,自己家也不需要再投入任何银钱……
而且,人若是真的出了事,嘴是长在她们自己脸上,想怎么说怎么编排不还是自己说了算,届时也可以让仙水楼元气大伤。
瞬息之间妇人心中已是转过好几回合来,当即侧过头去,看向人群之中站在的自家男人,见他也微微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一下!” 谈秋将那妇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当即打断了知府欲敲惊堂木的动作。
“我们出这个钱可以!但是有要求。” 谈秋望着知府说道,知府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谈秋有些疑义,只是面上微显露出来。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要求了么!怎么,难道你想反悔?!” 妇人早就对谈秋恨地牙痒痒,生怕他又跳出来乱说什么。
“就是啊,这么多要求,你们是想反悔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站在外面的张家汉子也有些担心,生怕姜北慕那边又反悔,当即顾不得许多,直直地嚷嚷起来。
“你吵什么吵,刚刚是我家老爷的要求,现在是我的要求,冲突么?” 谈秋微微抬起下巴,气势凌人地朝那身后鼓弄人群的张家汉子瞪了一眼,继而说道:“我要求就是,所有开销,都需要那神医弟子的刻印凭据拿来给我们核对,并且我们也有权利对这些开销盘查,若是有故意多开,或者未能全部花用,不知落到谁手里的……”
谈秋话说一半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妇人,轻轻哼哼几声,“一旦被我们查出来,那就需要双倍返还。”
“好,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虽然我信得过我的大夫,但是总得给人家一个心安。” 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了拍手,煞有其事地应和。
妇人咬了咬牙,气道:“可以!我们都同意!”
“既如此,没有其他疑义,就由本府与身旁的萧野公子一同作证。此案便隔日再议。” 知府拍下惊堂木,算是暂且为这事圆了一笔,剩下如何做只消看那张家老三何时醒来。
案件暂歇,知府率先离开大堂 ,堂外人群亦跟着稀稀落落地走开,那妇人扶着一旁神情恍惚的女子站起来,恶狠狠瞪了眼谈秋,转身朝外走去。
谈秋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姜北慕在一旁看的忍不住发笑。
“人都走远了,眼睛别瞪酸了。”
谈秋闻言立刻从善如流地揉了揉眼睛,两指撑开眼帘嚷着要姜北慕吹吹,说自己看不得脏东西。
姜北慕好笑地伸手轻拍了一下谈秋后脑,嗔了一句莫要胡闹。
谈秋却是不依不饶,眼见着那四周衙役也跟着退下,谈秋飞速环顾一圈便伸手揽着姜北慕的胳膊往堂外走去。
直至身后传来两声刻意至极的咳嗽声。
谈秋与姜北慕才停下脚步,转过身,见方才那男子正负手立于二人身后,面上带着一抹笑意,乐呵呵地朝二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啊,姜哥。”
“好久不见了,萧野。” 姜北慕笑着与萧野同时伸出手,手掌在空中相击,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叙旧。
“姜哥什么时候从京城出来的?这些年没听到你的消息,我还想着咱们姜哥这么英武的人,哪里能按捺地住这么长时间不去找那些蛮人的事儿。京城里的弟兄们都怎么样了?” 萧野似乎有许多话要与姜北慕说,上来便如同开了闸的水阀一般叭叭地朝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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