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67页

      姜北慕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讲究的人,那么这马车只能是为他买的了。谈秋既然坚持,那么姜北慕便也没有多说,依言去后院挑马了。
    谈秋看了眼伙计那笑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不由心底一虚,只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官道上。
    年初行商外出的人十分少,因而原本人潮络绎不绝的官道此刻也显得有些冷清,好在今天没有下雪,姜北慕在城中买了两件新大氅,吃了午饭便上路了。
    姜北慕驾着马匹不急不缓地沿着边道小跑,谈秋坐在马后,手臂有些僵硬地轻轻搭在姜北慕的腰上,尴尬不已。
    他也没想到,单独买一匹马竟然会这么贵。价格几乎都够买两架马车了!姜北慕挑的是一匹枣红马,马儿皮毛油光水滑,肌肉紧实,马鬃顺滑,性格也十分温顺,谈秋伸手去摸它都不会不耐烦。
    哪怕是他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来这匹马是一匹好马,反观那些拉马车的,便都是一些杂马了。
    谈秋心中一阵惴惴不安,好似是他撺掇着姜北慕去花钱了,他知晓那些越是富裕的人越是将钱看得紧,他被卖进青楼里后,见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小倌花娘们是如何费尽心思哄那些客人们掏钱出来,而那为佳人豪掷千金的戏码他更是只在戏本里见过。
    姜北慕这幅纵容的模样,恍惚间竟是令谈秋产生了一种骗了别人钱的心虚感。
    “累了么?前面有驿站可以休息会儿。”
    姜北慕轻轻一勒马缰,将速度放缓了下来。
    “不累。”谈秋身子一震,攥着姜北慕衣袖的指尖微微蜷紧,干巴巴地回道,“还是快点吧……万一那群山匪又追来了……”
    姜北慕眸光微动,握着缰绳的手几度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默默地驭马加速,沿着官道飞驰而去,速度蓦然加快,谈秋一时不慎,整个人都朝后仰倒而去,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紧紧拥住了姜北慕的腰肢。
    两人一马化作一道黑点消失在远处。
    戌时,四方城中,姜府。
    夜已黑,城中各处灯火煌煌,街道之上的积雪都被扫净,堆在道路两旁,姜府大门紧闭,唯有两盏红灯笼随夜风轻轻摇晃。
    街道上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一道黑影自街道的一处缓缓朝姜府走来,马匹的速度被放慢,马蹄落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黑夜之中格外清晰,马蹄声一路响至姜府大门外才消失。
    姜北慕怀中揽着熟睡的谈秋翻身下马,将人打横抱起朝大门走去,枣红马侧头看了眼大门,悠哉悠哉地晃了晃尾巴,也跟着姜北慕朝大门口迈了一步。
    姜北慕甫一走至门前,门后便传来细碎的咯啦声,似是有人在拨弄门锁,姜北慕也不急,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
    片刻后,大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只眼睛,朝门外看了看,便消失不见,紧着便传来萧野的声音。
    “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拉开了,萧野站在门口,双手搭在门把之上,符鹤正从厅堂里往大门处走来,萧野言罢,周章也微微侧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目光在姜北慕脸上一直巡至他怀中的谈秋,看了一圈后也不开口,就这么缩了回去。
    姜北慕面色阴沉,没有多话,抱着谈秋便朝里屋走去,正好迎面遇见符鹤。
    “又要麻烦你了。”
    姜北慕声音低哑,压抑着音调,仿佛生怕惊醒怀中的人,符鹤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谈秋,略略颔首,便转步跟在姜北慕身后一起朝后院走去。
    萧野与周章对视一眼,周章努了努下巴,萧野只得认命出门去将那匹枣红马牵去后院,周章这才将门重新关上,落了锁。
    挽秋阁内落针可闻,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晃,“噼啪”一声,烛芯爆开,惊醒了屋内众人,打破这沉寂的氛围。
    谈秋睡在床铺上,神态平和。符鹤坐在床边,手指搭在谈秋手腕处,眉头由原本微微蹙起的样子逐渐舒缓开来,姜北慕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笼住了床榻间的谈秋。
    萧野十分识趣地没有往前凑,只站在几步开外,静静看着。
    少倾,符鹤收手起身,姜北慕亦不由得站直了身子,二人一同看向萧野的方向。
    符鹤打起手语,萧野看了一会儿便依言道:“他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加上染了风寒,不过烧已经退了大半,待会儿再开一剂补气滋养的药方就行了。”
    姜北慕略略放下心来,颔首应声,“那就劳烦你了。”
    符鹤微微一笑,正欲出门,方一迈步,便听姜北慕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他都记起来了。”
    符鹤停下脚步,转身回望,萧野闻言有些莫名,下意识道:“那这不是挺好的?人还是跟你回来了。”
    姜北慕深吸一口气,“但他忘了我。”
    萧野目瞪口呆,符鹤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姜北慕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道:“有没有办法能让他记起来?”
    “哪有这么奇怪的事……”萧野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记起了从前又忘了你?这是在逗你吧,哪有人能控制得这么好?失忆怎么说来就来了……”
    姜北慕神色不虞,剑眉蹙起,凝眸不知看向何处,萧野再迟钝也感知到了姜北慕身上压抑已久的怒意,只得讪讪闭嘴,不再刺|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