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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魔尊诞生的方式,便与天界有关。天界不是自诩为三界之主,那你就该放神堕魔,还魔界子民的和平安定。
其二,魔君伽罗如今势力强大,其他三魔君势力范围越来越小,保不齐几百年后,伽罗就会一统魔界。伽罗一直妄图颠覆三界,统领人间,干翻天庭。如果他当真结束魔界混战,手下皆是从炼狱打出来的将士,以你们天界千万年的养尊处优,确定打得过?
所以,天界安排天神堕魔最为妥当。天神毕竟善良正直了万万年,对天庭有感情,成为魔尊后,推翻天界的可能性小很多,可保三界相安无事。
天界经多方考量,同意了青桑的提议,选中司空星君为魔尊。其他先天神袛都是什什么天尊,什么什么至圣,在天界皆德高望重,门下仙人众多,天庭关系交错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唯有司空星君万万年常居银河,是小小星君,没什么朋友,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于是天界假借渡情劫为由,将司空星君诓骗下凡。
凡人司空必将众叛亲离,为世人厌弃,历经苦楚,对人世间美好产生怀疑,最终由青桑引导入魔,带入魔界,成长为魔尊。
而现在,司空的媳妇人选出了差错!
青桑指了指乾坤镜内的胡吱:“你给司空星君编排的媳妇,不是名叫‘蒋立钦’吗?为何变成了‘胡吱’?这人哪里来的?”
“你别急,待我查找一番。”司命手心向上翻,命簿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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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境内,冲突愈发升级。
面对司权笃定的论断,胡吱出离愤怒。
“司权,你非要自己的亲弟死吗?三弟弑杀二弟,你倒是一点悲色都没有?难不成你才是真正的凶手!想要独吞司家所有财产。”胡吱冷笑地说道。
“你莫要血口喷人!”司权被戳中隐秘的心思,神情紧张地反驳。
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大哥为谋求财产,杀二哥嫁祸三弟,可更有看头了。
胡吱对着他们道:“春娃、夏娃,你们看着婶婶的眼睛说话,当真是我和司空杀了你们父亲?”
两娃望向胡吱,神情晃了晃,说出实情:“不是,是娘亲让我们这么说的。我们到稻场给叔婶送了糖,回来后,爹爹就死了。娘亲非让我们说,是叔婶杀的。娘亲说,如果不想我们没爹后,再没有娘,就按照她的话说。我们不想变成没娘的孩子……呜呜呜呜呜呜……”
司二嫂慌张得把两娃拉到身前,骂道:“你们两个死娃,瞎说什么呢!”
胡吱掏出糖纸:“包饴糖的纸,是司利练字后废弃的旧纸,上面有司利的字迹。”
众人哗然。
司权眼看搬不倒司空,立刻见风使舵。
一巴掌将司二嫂扇倒在地:“好你个狠毒的娘们,我都是受你蒙骗!天底下竟然还有娘们敢杀丈夫这种事,猪狗不如啊!必须浸猪笼!”
“浸猪笼!浸猪笼!”看热闹的男人们群起激愤,抓着司二嫂的腿,便要往外拖。
两瘦瘦小小的娃扑倒在司二嫂身上,撕心裂肺:“不要拉走我娘!娘——”
“等等!”司空呵斥住众人,问形色晦败的司二嫂:“人是你杀的吗?”
司二嫂蓬头垢面,泪痕混着尘土,在脸上形成纵横交错的泥路,眼睛里没有任何光亮。司二嫂没有正面回答司空的话,只是说道:“我累了。”
一直“稳如泰山”的赵村正摸一把小胡子,掐准好时机,缓缓开腔:“这是招了。这种恶妇,丧尽天良,必须浸猪笼。全村人都要来看,引以为戒。”
村正给定了性,村民更亢奋。有的男人向前踹人,有的男人掌掴司二嫂,有的男人甚至想扒掉她的衣服,当众羞辱。
有与司二嫂相熟的妇人暗自抹眼泪,劝道:“他二嫂这些年不容易,那司利就不是个东西……再说还有两个小娃娃,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他二嫂一命吧。”
妇人话语未尽,她的男人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让你多嘴!你难道也想学这贱人……”
男人的咒骂声,妇女的小声啜泣声,与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混杂,好像鼎沸的热水浇进粪坑,臭不可闻,难以直视。
胡吱皱眉,浓重的妖雾将人群淹没,所有人暂停动作,仿若失了智。
胡吱将两娃从人群里拉出来,擦掉他们脸上的尘土,替他们整理好头发。
他摸了摸两娃的脑袋,对司空说道:“看在两颗饴糖的份上,我想救下司二嫂。”
司空注视着这一场人性至暗的闹剧,点了点头。司二嫂不无辜,但罪不至死。
妖雾以司空家为原点转瞬覆盖整个村庄。
司二嫂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尘土,整理好破碎的衣服,领着两个孩子离开。其他村民也纷纷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片刻后,妖雾消失,胡吱也变成狐狸原身。
司空紧张地抱起狐狸:“你没事吧?”
胡吱得意地摇尾巴:“我没事,妖力耗尽了,需要休养个把月恢复。我给全村人改写了记忆,现在他们,包括司二嫂,都认定司利是摔倒时,恰好杵在镰刀刃,意外身亡。”
司利的死成为一场意外,希望司二嫂带着孩子,从此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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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气急败坏地猛戳镜子:“司命!这就是你安排的好命格!司空的媳妇竟然还是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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