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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盯住他的脸,待门外的人走开,忙问:“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没和我说?”
雁归直接握住楚岚的手摁在自己胸口:“心不舒服。”
“什么?心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怎么个不舒服法?你躺着!我去叫御医!”楚岚大惊,刚要起身,却被那人一把搂住,抱住他就势在床上一滚,直接将他压在了身下。
楚岚急了:“雁归!什么时候了还闹!快下去躺好,让我起来!”
哪知那厮却笑得意味深长,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大将军一走十几天,欠了人家许多债,心里哪能舒服得了?不如将军这就把债还了吧,保证药到病除。”
“你……”楚岚瞪他,方才还推拒的手顿失力道,抬起来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脸上被掐的麻酥酥地疼,雁归也还是笑眯眯地,龙爪子不规不矩的开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呼吸也沉重起来,“云舒,我想要你……”
楚岚没吭声,沉默地别过脸去,在雁归轻车熟路的一路撩拨之下,他的呼吸也愈来愈粗重,两手缓缓地缠上了雁归的背。
雁归身子一沉,不由分说地欠身挤进楚岚双腿之间。
☆、旧怨
淮安王果然言出必行,在楚将军回京第三天,就十分大手笔地把京城最大的那间酒楼给包了下来,设宴请楚将军喝酒。
楚将军当年就是著名的“西南三杯倒”,直至今日,年纪虽长酒量却是一点没长,对于叶王爷的盛情邀约,又实在是没办法拒绝,雁归是指不上了,这人出趟宫的麻烦事那可忒多,万一再有个一差二错的,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于是,这天散朝之后,楚将军回寝宫换了一身便装,怀着壮士断腕的慷慨激昂前去赴约。
离宫之前,雁归还不忘替他宽心,说我家大将军的酒品其实还不错,除了喜欢絮叨就是爱戳别人脑门儿,再不就看谁都像雁归,要不就喜欢找个美人膝卧一卧,或者就是……陛下还没来得及说的话被楚将军一嗓子给吼了回去。
“你这是宽心么?!分明是添堵!说了还不如不说!”
陛下觉得十分委屈:“你当初三碗酒下肚把我的袍子都扒下来卷回你的大营去那件事儿你就忘了?你忘了我可没忘!我记性可好着呢!”
楚将军一声没吭,转身走了。
秦章在一旁看得揪心,其实陛下那件袍子的事他清楚的很,可这事儿是打死他也不能说的,看着楚将军默默离开的背影,他第一次觉得将军有点可怜。
楚岚身着便装,只带了两名亲卫,在合意楼前下马时,守在酒楼门口的小二还以为是哪位官宦家的少爷,赶忙颠颠地跑过来请他们去别处,今儿这合意楼被一位有钱少爷包下来会友了。
亲卫报了自家将军的姓氏,小二一听,又忙不迭地将人给请了进去,且十分周到地把两名亲卫也请到楼下大堂中稍坐,茶水点心招牌小菜全都端了上来。
楚岚进门就见早在大堂中的四个人朝自己行礼,认出他们正是叶王爷的甲乙丙丁四名护卫,便朝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就随着小二上楼去了。
推开天字号雅间的门,就见淮安王端坐在主位。
叶王爷今儿穿了一身月白底子金丝纹绣的便装,斜倚在软座的靠背中,闲闲地摇着他那把湘妃竹骨的扇子,绿翡翠的扇坠儿在他指缝间晃来荡去,人如美玉,潇洒不羁,端的是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派头。
楚岚今日穿了件深蓝缎面银丝暗纹的便装,是他家陛下亲自选的,银丝满绣的腰带在腰间一束,越发显得腰细腿长,仿若芝兰玉树,又如明月皎皎,皓然出尘不沾半点人间烟火色。
叶王爷桃花眼一眯,摇着扇子不动声色地将楚岚自上而下打量一番,最后视线又落在了他那对眼睛上。
楚岚这双眼睛生的实在出众:一双狭长微挑的凤眸,仿佛含着刀光剑影,不怒自威,让人情不自禁就想退避三分,然而那眼尾竟还生着两道胭脂痕,斜飞淡扫,顾盼生媚,名副其实一美人兮!然而,对着楚大将军那凌厉的眼神,估计实在是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美人俩字唐突地说出口来找不自在。
生就这么一副好样貌,又是当朝第一名将,为人周正端方,也难怪自己那个满肚子弯弯绕的大外甥唯独对他情根深种了。而且这次回京,沿途还听到了坊间不少关于楚岚的有趣传闻,说是京城中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每日采摘鲜花掷于街路,专等楚将军下朝出宫回卫戍营,楚将军一路踏花而行,马蹄香到蜂蝶环绕,终日不绝……这番景象,他虽不是亲眼所见,但见过楚岚几面,便知这传闻并非刻意夸大其词……
楚岚进到雅间来,小二连忙在他身后掩了门,楚将军恭恭敬敬地朝叶王爷一揖,道声来迟了,让王爷久等。
叶王爷一笑,把掌中扇子一合:“自家人私下会面,不必拘谨,坐吧。”
这一声轻描淡写的“自家人”,摆明了叶王爷也是个知情人没跑了,立刻就把楚将军给闹了个面红耳赤,他尴尬地道声谢,在王爷的侧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咬人!”叶檀挑挑眉,一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坐这儿来。”
楚岚只得站起身,挪到叶王爷身边坐下了。
这时小二进来,恭恭敬敬地给两人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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