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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快凉了,还不快把药端过来?”
楚凤岐正郁闷暴君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看他这么可怜竟然还忍心驱使他,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在看到手里那碗药,再瞥到暴君受伤的右手臂时,他突然有点明白其中深意了。
“陛下……”楚凤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惊喜又有些晕乎地看向景御,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里面有万千星光。
虽然有点心虚,但他迫切需要得到一个让他暂时安定的答案。当然,他不会愚笨得直接问出来。
“还不算太笨。”景御嗤笑。
他忽然倾身凑近楚凤岐,嘴唇几乎微微贴着他的耳廓:“孤怎么会舍得你死……”
那声音极轻、极低,轻飘飘的如鬼絮语一般,近乎温柔缱绻,里面暗藏着的情意偏执得疯狂。
听得楚凤岐耳尖既烫且痒,心口浮起莫名的酥酥麻麻的触感。
但下一秒,他听到暴君似笑非笑:
“你死了,孤去哪里找你这么个能逗趣的?”
“……”楚凤岐面无表情。
哦,感情他是个拿来逗趣的宠物?
不过想了想,宠物就宠物吧。他安慰自己,好歹暂时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爽。
楚凤岐端着药碗,一脸冷漠:“陛下,喝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已修改,看过的小天使可以回头看一下
第11章
景御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臂,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孤都受伤了,还是为你受伤的,你还不过来伺候?
楚凤岐暗暗翻了个白眼。喝药又不是吃饭需要用右手,左手拿起药碗,一灌进嘴里就完事了,怎么搞这么多事?
景御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
楚凤岐:“……”
好吧,看在这伤的份上,他忍了。
“陛下,”他在景御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白瓷汤匙搅了搅手里那碗药,看向景御的神情似笑非笑,“陛下的手臂受伤了,要不草民来伺候您喝药吧。”
他脸上这表情,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在“伺候”喝药的过程中,把药碗直接怼人脸上去。
“楚卿竟如此贴心,孤心领了。不过楚卿也累了半天,还是不劳烦楚卿了。”
一边说着,景御伸手想要拿过那碗药,却被楚凤岐避开了。
“陛下,要不还是我来吧。”楚凤岐挑了挑眉。
大概人都有逆反心理,景御忽然改口不让他来,他就偏要去做。
景御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想他打什么主意。盯着看了一会,这才点头:“那就有劳楚卿了。”
楚凤岐微微低头拿起汤匙慢慢搅了搅,白瓷汤匙碰到碗壁不时发出清脆灵动的碰撞叩击声。
他这一动作,宽大的袖子微微垂落,露出一截细细的如凝霜雪的皓腕,纤细的,泛着冷凋的苍白。
药液的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他的面容,晕湿了他澄澈干净的漂亮眼眸。
似乎被这水汽所恼,他轻微蹙了蹙眉尖,卷翘纤长的睫羽不自觉颤了颤,一簇簇的如小扇子一般。
楚凤岐抬手舀起一汤匙药液递到景御嘴边,抬眸却见景御半阖着眼眸、有些怔然地盯着他。
景御有一双狭长的、稍显凌厉矜贵的凤眸。平时这双眼是盛气凌人的,甚至是阴鸷、森冷的。
但此刻这双威严的凤眸微阖,鸦青的睫羽轻垂下来,眸底幽光浮动,仿若漆黑天幕上熠熠生辉的璀璨星辰,像是要把人沉溺进去。
楚凤岐垂下眼帘。
他状若无事地一笑:“陛下,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楚卿说的是。”
景御自己拿过汤匙把那一汤匙药喝了,然后端过药碗,几口把药灌进嘴里喝完了。
楚凤岐:“……”
倒也不必灌得那么猛吧?
当这是解渴的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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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御被刺杀受伤,又在南山寺处理后续停留了一段时间,两人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天黑了。
天色暗了下来,京城里的热闹却不落幕。
一盏盏灯笼将这座宏伟壮丽的城池点亮。
靖江水穿城而过,河流两岸酒楼茶馆林立,各行各当齐全,在夜色和灯火的映照下隐隐可见翘起的飞檐。
红纱灯笼错落地挂在酒楼茶馆前,连成一片,连成一条灯火的长龙,迤逦而去,隐隐有腾飞之势。
而靖江之上也是画船舫阁遍布,管弦丝竹之声不绝。
整座城可谓灯火通明,人流喧嚣。
而这座城的正北方向,朱雀大道所直向的地方,紫微星所遥相对应的位置,正是宫城所在之处。
巍巍于高处居高临下,辉煌壮丽,气势宏伟。
一派繁华盛世之相。
楚凤岐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地撩起一角软帘,看车窗外的盛况。
似乎景御这个皇帝治理得还是不错的。
起码这京城里看着平和而繁华。
“出去看看?”景御坐在他旁边,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拿着本奏折看着。
似乎是见他脸上的神情表露着对外边景象的向往,随口提了一句。
“还是算了,下次吧。”楚凤岐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一来他确实挺困。早上一大早起来,坐马车来回奔波,还爬山登石阶,再碰上本想出逃却被逮住,关键时刻又遇刺客刺杀、景御受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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