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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霄云放下盘子,把苏文扶去桌子旁坐好,给他把碗筷摆好才回到自己的公案旁。他一边拿过苏文整理的结果来看,一边拿起个馒头往嘴里塞。边吃边看。
苏文一边用膳一边跟楚霄云说:“我主要发现一个地方比较奇怪。根据卷宗记载,前来衙门给药房掌柜收尸的是药房掌柜的一个亲友,他的家人呢?”
楚霄云看着苏文批注的卷宗页码一一对照看去,末了到:“有点道理,这是个问题。当初注意力主要没在这上面,这些细节给忽略了。”
苏文喝了口汤又道:“那个前来给药房掌柜收尸的亲友,我把他的住址摘出来了,你若要调查的话,可以直接拿走。十七年前秋月之后衙门出的文书和通告我看过的都把主要内容概括了整理在后面,你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内容”。
“我的文文真能干。”楚霄云由衷地夸奖,顺手把前来衙门认尸的药房掌柜亲友的地址揣在了怀里。
楚霄云把苏文整理的文书、告示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衙门对坊间传闻回应的相关告示。他又把苏文没来及看的文书和告示快速翻阅了一遍,都没有他需要的信息。
如果坊间多有对衙门声誉有损的传闻,衙门应该要做出相应的反对才对。楚霄云对此感到疑惑,是白水村的村民撒谎、自我揣测、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楚霄云正在所考这其中的可能,用膳回来的捕快前来报到:“头,我们回来了。”
楚霄云收了案桌上的文书资料,对前来报到的捕快道:“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去药房掌柜家。”
随后对苏文道:“文文,我要出去查案,今日你把这些文书整理后休息一下。别累坏了。宝宝也好辛苦。”
苏文瞄了一眼廨房外的捕快,脸上飞上一朵红云:“说什么呢。”
楚霄云顺着苏文目光看到门外的属下,哈哈一笑:“好,不说,不说。”
门外的几个捕快听到夫夫两的谈话,赶忙识相地溜走了。
楚霄云带着几个捕快先去了墩子卖草药的那个药房的原址。的确如俞鹤所说的那样,店铺早已经改换门庭,现在的老板根本不知道药房掌柜之事,周围的商家对药房掌柜大多也不认得。个别开得久的老字号店铺当家人没换的还有人能想起来当年药房掌柜的事,但也说当时都不熟悉,何况隔了十几年的现在了,实在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那药房掌柜生意做得挺大,可惜人死之后店子就倒了,那些伙计也都不知去哪里谋生了。
在药房原址,楚霄云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遂带着捕快们去了卷宗上记载的药房掌柜的家。药房掌柜的家现在也已经更换了主人,经过确认,这房子是现在的房主从那个前去衙门认尸的药房掌柜亲友手中买来的。
“当时所有的契约转让都是那个汉子跟我签的。他身边是跟着个女人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应该是他老婆孩子吧。没听他们怎么说话,所以不大清楚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现在的屋主回忆道。
楚霄云让跟随的捕快将调查的情况一一记录,又找药房掌柜隔壁邻居了解情况。
邻居们大多还是之前的邻居,他们大多对药房掌柜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毕竟是被衙门拘传后死的,有点特殊,当初在和静县也是很长一段时间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我们就知道他是个开药房的,平日里也就是一个人进出,没见过他老婆孩子。”
“他没成家?” 楚霄云问,“也没见过别的亲人朋友来往吗?”
“没见过跟什么人来往密切,就是邻里邻居,路过他药房也就比较熟,到时经常看到个小伙子给他送草药。”邻居道,“不过成家这事这我还问过他呢,他说老婆孩子去投靠亲戚了,等他做出点家业来,再把老婆孩子接回来。后来他死了,来了一个据说是他亲友的人,拿着他立的字据把他的这房子卖了,那人除了跟我们招呼一声,也没多话。哦,对了,当时跟了个女人和孩子过来。那女人和小孩也不说话,不清楚是什么关系。”邻居道。
邻居的话和现任屋主所言相差无几,可以印证。
药房掌柜生前没有跟妻儿一起住,也找不到他妻儿的相关信息。如今还能继续追查的,就是来给他认尸的那个亲友了。
楚霄云从怀里摸出那张纸条,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当然,这首先得感谢他的小夫郎。他将纸条上的地址扫了一眼,对跟随的捕快道:“去红河码头。”
那亲友的住址登记的是红河码头附近,卷宗上的记载自述是个船工。
楚霄云带人赶到亲友的住处,发现亲友竟然也已经搬家了。而且亲友住的房子已经易了两任主人。附近记得亲友的邻居说:“那人十多年前就搬走了。当初好像听他说什么亲人去世了,要回老家奔丧。”
楚霄云让邻居仔细想想时间,正是十七年前。
药房掌柜死了,身边一个至亲的人都没有,还是一个所谓亲友来收的尸;怎么他死了,给他收尸的人也搬离了这里呢?亲友回老家给去世的亲人奔丧,难不成他也不是本地人?前后脚时间身边的人接连去世,楚霄云有点同情他了。
同情归同情,案子还得继续查。楚霄云想了想又问:“这人是不是有个个头比较高的老婆,还有个儿子,当年八九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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