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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钱铸妻儿的去处,一个邻居道:“昨儿早上我看到他们一家出门,还在门口挂了个‘走亲戚,下午开门’的牌子,就随口问了句‘去哪儿’。他孩子说去外婆家。钱铸夫妻俩跟我们招呼了一下,也没有否认。要不你们去钱铸他娘子娘家看看?”
楚霄云又问邻居是否知晓钱铸岳父家住哪儿,邻居说了个大概地名:“就知道个大概范围,具体就不清楚了,你们到了那里得再去问问。”
“好的,多谢。”
楚霄云对邻居道了谢,带着人就往钱铸老婆娘家的方向走去。
护卫营的百夫长跟着他走了一会忍不住问:“他媳妇昨儿都回娘家了,你找他媳妇有啥用?”
楚霄云淡淡地应了声:“有用无用,找到了再说。再说了,钱铸死了,不得把他媳妇找来收尸?”
百夫长被这话问住了,也不再吱声。
去钱铸老婆娘家的路上,楚霄云脑子里一直各种思绪纷呈。钱铸老婆孩子昨日回了娘家,应当安全无虞;楚霄云为此松了口气。不过也如百夫长所问的那样,他媳妇昨日不在家,对这案子能否有帮助呢?昨夜邻居们也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和目睹可疑人员,这个案子一时也没了线索。为今之计只能回去说服俞鹤,让他说出昨晚到钱铸家附近的理由,找出人证物证,才能洗刷嫌疑。
楚霄云一路想着,冷不防被一个惊喜的声音吓了一跳。
“哥,想不到今儿在大街上碰到你。”
楚霄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三强。
王三强不待楚霄云开口,又自顾地说起来:“你半夜三更的把我叫醒,让今日一早给你喂鸡。啥事那么急啊?”
说着环顾了一圈,看到一旁护卫营的人,一下子惊讶起来:“哇,怎么还有护卫营的人啊,你们捕房怎么跟他们一块巡街了?”
“你谁呀,公门里的事,轮得到你来打听吗。”护卫营的人冲王三强嚷嚷。
“这是我兄弟,他这话也没有打听公门中的事吧。”楚霄云不满护卫营的人吼王三强,辩解道。
王三强听了嘀咕道:“哥,你还是跟余大哥搭档的好。”
那百夫长耳尖,听了笑道:“余大哥?是说俞鹤吗?蹲大牢的人了,以后怕是没机会来巡街了。”
王三强听了,惊得人险些蹦了起来:“哥,咋回事啊?俞大哥怎么了?”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蔑视地对百夫长道:“骗人吧,我前天早上还在同福客栈看到他呢。”
这话在楚霄云的脑海中加工识别之后,传到他的意识,楚霄云惊觉不对。
前日不就是枯骨案发的第二日,俞鹤的父亲回云岭县的那天吗?那日早上,俞鹤的行程应当是从驿馆接了他的父亲,送其出城的。他去同福客栈干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楚霄云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问道:“你看到他去同福客栈做什么?”
王三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去客栈当然是住店啦,我看到他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汉一起进去的,根客栈掌柜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掌柜对小二说‘一间客房,带这两位客官上去一下’。我本来想进去跟他打个招呼的,但是那天我给坊里拉着一车竹料,走不开,就没打招呼了。”
“他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汉去住店?”楚霄云疑惑道,“你没看错?那个老汉长什么样子?”
随着王三强的描述,楚霄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个老汉分明是俞鹤的父亲,那日他是要返回云岭县的,为何俞鹤把他从驿馆接了出来,随后又去住客栈?俞鹤分明跟他说,他父亲已经回云岭了!
楚霄云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百夫长在一旁冷哼:“这俞鹤是还有同党吗?楚捕头可知那人是谁?”
楚霄云还没想起来应该怎么说,那百夫长便对他的下属道:“速去同福客栈,别让人跑了。”
护卫营的人除了留下两人继续跟着楚霄云以外,其余人等掉头一路向同福客栈奔去。
这一幕将王三强看的一愣一愣的:“哥,余大哥真的出事吗?”
楚霄云看到这里,顾不得答理王三强,对自己的下属道:“一队的人去钱铸老婆娘家,务必将人周全带回县衙,另一队人随我前去同福客栈。快!”
楚霄云带着人折向同福客栈。
百夫长已经去了同福客栈,那边他们已经有了人。护卫营留下的两人在捕房的人分头行动后跟随一队的捕快去了钱铸媳妇的娘家。
那边楚霄云跑了几步,想起王三强,回头道:“这事你别管!”
楚霄云带着人一路紧追,终于和护卫营的人同时到达同福客栈。一大群捕快、兵士冲进客栈,吓得客栈中的人噤若寒蝉,很多人在经过最初的惊吓后,见没人阻拦他们,纷纷逃离了客栈。
客栈掌柜被突然乌泱泱冲进来的一群兵士捕快吓了一跳,但多年的经营经验让他赶忙堆上笑容,上前相迎。
楚霄云对迎上前来的客栈掌柜描述了一下俞鹤父亲的长相,问:“前日早上是否有一名捕快带这位老者前来打尖?”
客栈掌柜有点懵,准备好的客套话全部失去了作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是有这么个人……”
不待客栈掌柜再说,百夫长问道:“他们住的哪间房?赶紧的,这人要是因为你这耽搁跑了,你这客栈可少不了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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