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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员外大怒,“一派胡言!韦大人,我敬您是一方父母官,切莫信口雌黄!”
韦京翰与顾员外交谈的当口,楚霄云四下观望后也同时发问:“顾员外,顾夫人,一大早您二老前来接待我们,不知顾公子人呢?”
经过刚才这一番响动,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官府的阵仗这么大,那个冒牌顾青云既没有出来装腔作势,也没有外面围困的官兵抓到府中外逃的人前来汇报。那冒牌货难不成不在府里?
那可就糟了!
不过听到顾员外对韦京翰不敬,对他们的误会加深,他才想起走之前向顾青云要来的信物,那份书信。楚霄云赶忙将书信取出,双手递给顾员外,恳切地道:“顾员外,我这里有一封您真正的儿子给您的书信,您看过再选择是否信我们。”
“你们这是……”顾员外正在气头上,挥手就要拂去楚霄云手中的书信。
站在一旁还没吭声过的顾夫人此刻却上前一步道:“老爷,不如先看过再说。”
对着妻子,顾员外的脾气收了不少,却依旧带着情绪并着惊讶道:“夫人,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顾夫人一脸忧郁地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与你一起在这里听着的吗。都说知子莫如母,云儿回来之后,的确有些我捉摸不通的地方。以前我还以为是几年冤狱让他心情做派有所改变,也没放在心上,如今既然官府有了说法,不如就看看,也不损失什么。”
妻子这么一说,顾员外就更惊讶了。但有了妻子的这番劝说,他的火气平息了不少。
顾员外接过楚霄云递过来的书信,单看了一眼,眼里便浮现出惊讶的神色。看完信件,拿着信件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而一直跟着看信的顾夫人已经泪流满面,掏出手巾,不断地擦拭着面上的泪水。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顾员外拿着书信的双手发抖,语气却又将信将疑。
楚霄云道:“顾员外,如今事情紧急,令公子之事的详情稍晚与您解释,现下能否告知韦大人,那个冒牌货去了哪里?”
顾员外这才反应过来,与夫人对视一眼,才告知:“三日前,他跟我们说要谈生意出趟远门。”
“跑了?”楚霄云惊呼起来,“他有说去哪里吗?”
楚霄云不是没想过那个冒牌货此时会不在顾家大宅,但是没想到竟然在三日前就已经跑路。
顾员外有些脱力地摇摇头:“现在虽然我还挂了个顾家当家人的头衔,但实际上顾家已经是云儿做主。我们一直相信他的能力,也没有多问。顾家家大业大,他有什么消息,自然会让人传回来。”
楚霄云算了下时间,三日之前,当是镇灵寺大殿偏房倒塌发现白骨一事事发的第二天,差不多也是消息传到和静县的日子。看来那个冒牌货得知镇灵寺大殿垮塌,经过一番盘算,知道事情瞒不住,果断地选择了逃之夭夭。
自己千里迢迢一路奔波,还是让那个罪魁祸首跑了。楚霄云一时有点泄气,不过很快他就镇静起来。他对顾员外道:“即是如此,不知是否方便让我等看看顾公子的房间?”
经过这番变故,顾员外和夫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听到楚霄云的请求,夫妻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顾夫人道:“韦大人,楚捕头,这边请。”
进到顾青云的房间,震惊的不仅是楚霄云他们,顾员外夫妻更是惊呆了。顾青云的房间,值钱的物什已经被洗劫一空,除了搬不走的物件外,连衣服都没有剩下一件。
如果说此前顾员外夫妇看到信件心中还有些犹豫,此刻的场景已经完全打消了他们心中的那点犹豫。夫妻俩抱头痛哭。
楚霄云和韦京翰站在一旁,心知言语安慰也不起丝毫作用。两人哭了一会,突然顾夫人猛然抬头道:“那厮跑了…….那,那孩子和秀珠呢?宝儿还是咱们孙子吗?”
“????”楚霄云完全被顾夫人这番话惊呆了,一旁的韦京翰也不列外。
“顾夫人,您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宝儿和秀珠又是谁?”
“这……”顾夫人欲言又止。她望向夫君,似在犹豫。
楚霄云在一旁劝道:“事已至此,顾夫人还有何顾虑?要知道,那个冒牌货可是害您夫妻二人与亲儿子骨肉分裂五年,夫妻和离,家庭失和的罪魁祸首。”
顾员外对上妻子的目光,片刻后叹气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就知道的都说了吧。这顾家的脸反正是丢了,是我对不住昔日老友,没照顾他女儿。”
尔后对韦京翰和楚霄云道:“韦大人,楚捕头,这里并非谈话之地,不如借一步说话。”
“好,但凭顾员外安排。”韦京翰答道。
楚霄云拱手对韦京翰道:“大人,可否先行发下海捕文书,追查那厮下落。虽然我们迟了一步,也不能让那贼人就此逍遥法外。”
韦京翰点头:“好,还要麻烦顾员外借用一下笔墨。于师爷,把我的官印拿来。”
韦京翰写下缉捕文书,于师爷奉命外出将其交与守在顾府之外的方凌峰与王三强。
顾家大堂内,韦京翰对顾家夫妇道:“两位可以说了。”
顾员外夫妇四目对忘,想来是难以言表。最终还是顾员外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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