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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有些为难:“但是,靠服同一种药物这种巧合来立案的话,恐怕无法成立,至于血迹都像一朵花嘛……”
他刚想说这一点也很牵强,但话到一半,突然顿住——花?
联想到现在的玫瑰案件,赵岳把那几份照片排开来重新看了一遍,越看越像。
——不仅像花,还很像玫瑰花。
“而这家医药公司的商标,就是一朵花。”
绫织把智脑搜索到的结果给他们看。
克里兰拓医药公司。
智脑光屏上的注册商标闪闪发光,是一朵铁质的玫瑰,花枝和花叶都被刻意点缀上了锈蚀的装饰。
商标旁边甚至还有注释:疾病就是玫瑰上的瑕疵,克里兰拓负责让您重新绽放,闪闪发光。
赵岳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又是玫瑰?”
玫瑰案件里的玫瑰,尸体血迹上的玫瑰,公司商标上的玫瑰。
单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都是玫瑰,未免太过巧合了。
安楠插嘴道:“从前塔尔玛还处于帝国时期的时候,统治塔尔玛的王室徽章就是永不凋零的玫瑰。”
太阳永不落山,玫瑰永不凋零——这句话曾经传遍了整片塔尔玛的国境。
后来因为亚人的出现,王室垮塌,玫瑰就成了塔尔玛不可被提起的禁忌。
“这么看来,两桩案件倒有一定的联系。”卢娜娜补充道,“当年,塔尔玛的王室一意孤行地要让亚人接受高强度的监视和统治,导致矛盾积聚,战争爆发;现在这个亚人用玫瑰花四处作案,很有可能是在故意嘲讽了。”
当初,玫瑰案件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疑心是亚人在报复社会。
现在看来,传言不虚。
“你们的意思是,这十几年前的自杀案件也是亚人导致的吗?这也太牵强了吧?”赵岳不同意她的观点,“玫瑰花倒也不是只有亚人专属,有些还在主张王室复辟的保守派也会使用玫瑰的图案来支持他们的君王——更何况,两宗案件性质不同,时间也隔了十几年了。”
他们围绕着亚人和玫瑰激烈地讨论了一会儿,最终的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
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也都是基于假设罢了。
绫织等他们说完了,继续轻声道:“其实,重点不在于是否和亚人有关,而在于这些自.杀案和意外事故都很可疑,根本就不是纯粹的自.杀或者意外身亡。”
她顿了一下,低头继续浏览着智脑。
“我还收集了一些有关克里兰拓医药公司的相关信息。我发现,他们成立于一百年前左右,十几年前才倒闭。有将近一百多年的经营时间,不可能还能把这个招牌经营得毫无名气。”
除非,他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纯粹的制作医药。
赵岳有些惊讶,他忍不住夸奖道:“没想到小姑娘你还挺细心的嘛,看来我们倒的确需要找一个常驻警署的资料员。”
绫织抿了抿唇:“因为这是我的妈妈。”
赵岳卡壳:“……”
绫织不在乎赵岳如何懊悔自己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些急迫地问:“长官,这算是谋杀案吧?可以立案吗?”
“这……”赵岳被她问住了,有些为难,“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案子,都已经结案了。”
萧麒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警长,我有义务提醒你。如果涉及到亚人的话,这起案件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赵岳听了他的话,只想烦躁地扯头发:“目前的玫瑰案件还没有任何头绪,长官,你确定我要分出警力再去调查只是‘有可能’和亚人有牵扯的案子?”
顿了顿,他很抱歉地看向绫织:“我很抱歉,但光凭相似的玫瑰花不能定罪,因为这些的案发案件时间不同,受害人不同,案件性质也不同。”
就算是三位逝者服用同一种药物,尸体边的血迹都有花一样的拖痕,也只能说是凑巧罢了,没有任何有力的直接证据,赵岳就没有权限重新立案。
绫织听着他秉公办事的语气,沉默半晌,低声道:“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等一等。”
萧麒说:“警长,既然有这种可能性,就不要太死板了。更何况我们对于现在的玫瑰案件根本就毫无头绪,这家医药公司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绫织闻言,几乎是立刻抬头看向了萧麒,后者仍然挂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表情,但她却觉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和蔼可亲。
他停了一下,看向赵岳:“警长,如果我向上面申请重新调查这些案件呢?”
赵岳:“……那你申请呗。”
他又不是因为要和他们对着干才不立案的。
如果能够在重新调查的过程中发现突破口,进一步地解决现在的玫瑰案件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本人是毫无异议,举双手赞成。
萧麒微微颔首,他低下头,在智脑上编辑相关的申请文件。
发送成功、等待通知的期间,萧麒下意识地翻阅着那些卷宗,试图再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绫织见状,从身后拿出一本打印出来的文件,向他的方向递了递。
萧麒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
“这是我之前搜索过的关于克里兰拓医药公司的信息,包括它的旧址、历代的董事会、公司法人代表、营业执照以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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