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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同桑沉声道:“总有必要弄清楚的。”
那扇门近在咫尺。
柳同桑试探性地让可乐顶了一下那扇门,没锁, 仿佛是个陷阱。
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的表情微微有些变了。
因为她确信自己不会弄错, 空气中混杂着许多人的体味,其中一个来自于母亲, 歌舞剧院的演员上妆总需要浓重的油彩,那味道并不怎么好闻。
但她很熟悉, 每次她来看望她的时候,指尖都会带着没洗干净的油彩。
柳同桑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规模极大的房间, 里面被划分成很多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金属与高级化透明防护罩组成的小型空间,每个空间里都待着一两个人。
这些小方格子堆叠起来,像是不规则的魔方。
柳同桑最终在其中一个小格子里找到了母亲,她蜷缩在防护板上,紧闭双眼。
她敲了敲透明的防护罩, 毫无反应,每个小格子上都装配着密码锁,上面的红光一闪一闪。
大概是什么输错密码或者强行打开就会爆炸的装置。
柳同桑想了想:“可乐!”
白鹅曲起了脖颈。
“组长,劝你慎重!”余右也在另一个格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他盯着他们,“我们两个人的精神屏障的范围不足以支撑起这里所有人的安全。”
安吉眼巴巴地看着格子里的父母,有些焦灼:“那我们该怎么救他们?”
“奇怪。”洛若荷从最高处跳了下来,他把这里都检查了一遍,“这里没有我的父母。”
倒不是说他很希望他们也被绑架,但所有人的家人都被绑在这里,唯独他们没被绑,就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你的父母是国会官员,我记得国会那里设立了高级的防护设备,还是当年‘自由之战’遗留下来的,据说建造的材料很是稀有,全国上下只有国会才有,他们会很安全。”
洛若荷若有所思。
最初的焦灼过去后,柳同桑冷静下来:“洛若荷。”
“在。”
“你检查过这里所有的格子,对吧?”柳同桑抬头看他,“这里有人受伤吗?”
洛若荷说:“全员昏迷,但没有受伤。”
血腥味的出处另有源头。
安吉这才想起来她利用精神体找到的那个女人,她领着他们往那扇不起眼的暗门走:“在这里。”
她的精神体仓鼠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洞,钻洞,往洞里储备粮食(被洛若荷吓的从此不敢在腮帮子放任何食物),所以在发现暗道这项绝活里,它向来是最聪明的那个。
想办法打开这扇暗门后,门后的血腥味更重了。
柳同桑打开了智脑的照明设备,发现这里有很多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装满了黄绿色的液体,周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装置。
他们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她的指尖残留着玫瑰的香。
余右的瞳孔微微地缩紧了。
他见过她。
虽然哥哥被禁止来看望他,但父母来的时候,有意无意也会提及他,毕竟他们之间可聊的话题非常非常非常地——少。
最新的消息是他有个开花店的女朋友,母亲还曾经兴奋地把他们俩的照片展示给他看。
“如果到时候,你能够来参加婚礼就好了。”
余右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是被殴打所造成的伤势,伤口破裂不严重,仓鼠的爪子比较有限,撒药粉也很敷衍,安吉不得不帮忙重新再帮忙包扎一遍。
柳同桑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绫织说自己感受到的错觉里就是如此,有人在欺负一个女人。”
她去查看她的手,果真发现有花茎被折断的汁液流淌进了她的掌心。
……绫织是对的。
在给她喂了点功能性的营养液(草莓味)之后,女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随后,她睁开眼睛。
在看到他们之后,她惊恐地嘶声喊了起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余右皱起眉:“别怕,是我们,国会的人。”
女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有些迟钝:“哦,余右,是你……”
“你见过我?”余右有些惊讶,“谁告诉你的?”
是爸妈,还是他哥?
女人沉默了。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余右接着问:“是谁把你带来这里的,亚人,对吧?”
女人的脸色更惨白了一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同桑一针见血:“你是因为贩卖玫瑰而被亚人盯上的吧,那些燃烧的玫瑰属于你,对吧?”
女人下意识地:“你……你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她又意识到不对。
“绫织的感官觉醒不同寻常。”柳同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定论,“别担心,贩卖玫瑰并不犯法,虽然它不吉利,但它很美。”
“它当然很美!”女人听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为什么非要把政治的原因全都归咎于无辜的花朵,我不明白!”
花朵自由快乐地生长,哪来的吉利与不吉利之分?
柳同桑了然:“你喜欢花。”
是陈述句。
女人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当然。”
“他们为什么会绑架你?因为你是余右的家人?”柳同桑的目光落到她右手的订婚戒指上,“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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