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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从鼻腔里淡淡的“嗯”了声,
太子嘴角抽了抽, 整个大齐, 也只有沈穆对他态度如此冷淡,
几人匆匆打过照面后, 沈穆率先驾马离开,严深随后也跟着离开。
太子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眯着眼盯着离去的两道身影,将目光定在落后一步的严深身上,思索了片刻,他向身后跟着的侍卫招招手, 附耳轻声吩咐了几句。
与太子一行人错开后, 严深便打算与沈穆分头行动了,他此次被惠元帝点了随驾, 自然也有自己的目标,他要靠自己的实力, 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
此次冬猎是他最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与沈穆几人分开不久,严深便看到了一头麋鹿,如此寒冷的天气,鹿并不多见,若他能猎到这头鹿,应能拔得头筹。
严深慢慢的搭箭拉弓, 静静地瞄准了对面树林里的那头麋鹿,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对面的那只麋鹿身上,对周遭的环境的警觉性有所松懈,意外便是发生在这一瞬间,
严深手中的箭羽还没有射出,一股凌厉的箭风便从他的身边擦过,紧接着,他对面树林里那只麋鹿应声倒地,
而严深手里的弓箭也顺势坠地,他的肩膀被方才的那道冷箭擦伤,刺痛让严深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肩膀上的伤口。
轻“嘶”了声,严深回头看向侧后方,那里有一道身着侍卫模样的身影,待他回头,那人像是才发现他一样,一脸惊慌的架马来到严深的面前,
从马上翻身下来,跪地给严深行礼赔罪,
“奴才眼瞎,方才没注意到严公子,误伤严公子,请严公子赎罪,”
正是方才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
严深捂着右肩的伤,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里的动静引来了正好在周围的太子,太子过来一见此情形,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大声呵斥地上跪着的侍卫,
“你竟眼瞎误伤显国公府的大公子,该当何罪?”太子气势强硬,脸色铁青,如此说着,便要吩咐人将地上跪着的侍卫拖下去。
“且慢,”严深阻止了太子的吩咐,冷声道:“既然他误伤的是臣,臣希望太子殿下将此人交给臣处置,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闻言,太子瞟了眼严深肩膀上的伤,挑眉道:“你想如何处置?”
“自然是先让太医验伤诊治,根据伤口大小来处置,”
冷冷的声音传来,完全是一副不可敷衍的姿态,
沈穆驾马从一旁赶来,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侍卫,转而冷冷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殿下向来都是不问经过便随意问罪的吗?如此,能服人心吗?”
此话落下,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寂静,谁不知道,太子为了拉拢朝中许多大臣,往东宫迎娶了多少位侧妃,但即便如此,朝中拥护太子的朝臣,却依旧少的可怜,甚至有大臣宁愿放弃家中的女儿,暗中也不曾站在太子那边的阵营。
太子脸色几度变换,可谓青红交加,异常难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
沈穆虽拿话刺了太子,但心情却并没有很好,
因为严深意外受伤,沈穆便顺势以要带大舅子回去治疗的理由,随严深一起提前离开,
到了惠元帝面前,沈穆倒是没提太子那茬,只道是某个侍卫不小心误伤的,
惠元帝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穆只说了侍卫,虽未提起侍卫是谁的人,但他怎会不知,那侍卫是太子手下的人,
太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可是一清二楚,睚眦必报,心胸狭隘,
严深肩上的伤方才是染青撕了衣角的布粗粗包扎的,见了惠元帝后,沈穆让随行的周太医替严深重新包扎。
箭头虽然是擦着严深的肩膀而过,但因为冬猎时所用的箭的箭头,都是特质的,箭头硕.大锋利,虽是擦过,但伤口拉的有些长,伤口中心的位置有些深,
基于恢复得更好,周太医建议进行缝合,
严深没什么所谓的点了点头,他关心的是:“这伤口处理好了,最快我什么时候能再入围场打猎?”
周太医一边从药箱里找剪子,随口道:“这次冬猎,你还是歇了上场的心思,这伤啊少不得要养半个月以上。”
周太医将他伤口处被血浸湿的布条剪掉,又将周围的衣裳剪开,开始利落的处理,低声叮嘱:“缝合有些痛,忍住了,”
衣裳被剪开,露出了严深肩上又长又深的伤口,与此同时,沈穆注意到严深肩膀上裸露出来的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状的胎记,虽然那道胎记的颜色和轮廓都很淡,但是沈穆依然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沈穆直起身,紧紧的盯着严深的肩膀,反复确认,那的确就是一枚月牙状的胎记,
高丽国的老君主说过,高丽国的世子,右边的肩膀上便有一枚浅浅的月牙胎记,与严深肩膀的胎记刚好能够对上。
但严深明明是显国公府的大公子,与高丽国世子可谓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沈穆虽震惊,但理智还在,此事再没经过验证之前,他不能够让严深知道,若是此事是乌龙一场,他亦不知该怎么同严深去解释。
心中几经变换,沈穆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起身出了帐外,招来染青低声吩咐的几句,
“告诉墨青,本王要知道严深从孩童时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出身时负责接生的接生婆都要查清楚,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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