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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夫人看着夏都御使,他没有再看口,她也就坐着不肯动弹。
夏都御史也不管她,对小草她们招招手,让她们几个坐到近前来,大有要跟她们唠嗑唠嗑的意思。“因为五丫头的事情,老夫在外面的风评应该不太好吧,跟我说说都是怎么评价的。”一副兴致高昂很是好奇的模样。
小草她们面面相觑,这算是职业病吗?
“这个牧遥应该更清楚些。”
甄牧遥侧头瞪小草:居然将我推出去,太不够意思了。
小草看向甄牧遥:姐妹,你不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吗?不要怯场,大胆的上啊,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是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甄牧遥:你之前那么能啊,说的话比我可牛气多了,现在不过当面说,不要怂,如果能怼到都御史都无话可说,你就能名留青史了。
小草:……就看甄牧遥的大眼睛去了,小草什么都没想了。
夏都御史好笑,“你们两丫头斗鸡眼呢?没事,随便说。”
“萱姐姐你说,我是当妹妹的,不好专美於前。”
行吧,不管刚才“斗鸡眼”时,有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有一点跑不了,那就是“推卸”。甄牧遥这话都能说出来,小草也是无语。
“眼瞎,识人不明,自大,自负,自以为是,轻视女人……”小草略显犹疑的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吐,嗯,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夏都御史听着,点点头,“嗯,还成。”
小草这下是真相信这位都御史大人心理承受能力强悍了,大多数人,大概都不会高兴,这位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还带笑听完,真心厉害了。
只不过旁边的夏老夫人就不那么轻松了,尤其是“轻视女人”那个女人,感觉上就是在特指她,事实是怎么一回事,她比谁都清楚,以至于越发坐立不安。
“大人公务繁忙,对家人信任爱重,有些时候有失察之处,也不能全怪在你的头上。”不管夏都御史真实想法如何,小草觉得还是该劝慰一下。
“哟,你这小丫头,在之前的看法跟其他人差不多吧,兴许心里边的评价还要更差些,这么快就改变想法了?立场很不坚定啊。”夏都御史笑道。
小草装出一本正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该向您好好学习。”
夏都御史失笑,“这句话前一半的确没错,这后一半嘛……小丫头到底年纪还小,经历的事少,只是表面的一些浅显的了解,就被左右了情绪,轻易改变了想法,这可要不得。
老夫是什么样的人,是你见一面,说几句话,就能了解的?说不定只是冠冕堂皇。
如果是对你没有恶意的人也就罢了,就怕心怀鬼胎的人故意诱导你,所以对一个人一件事的看法,不要轻易下决定,要多去了解,层层的剥丝抽茧,然后发现本质的东西。
当然,这是对待特殊人和事,对待亲人,若是如此,怕是要伤感情了,而对待那些接触不深的人,也没必要费这个心思,不然得多累。”
小草若有所思,仔细想想,她的确是犯了这样的错误,细数过去,这种错误似乎还不止一回,只是当时并没有察觉,也索性她是没遇到什么事儿,“有失偏颇”也都只是小人小事,现在能被人点出来,是好事,总好过日后某个时候,用血的教训来告诉她这个道理,到那时候,可能还容易走极端,对什么都抱着怀疑态度。“多谢您的教诲。”
夏都御使摆摆手,“谈不上,只是看你这丫头心软又富有同情心,救过我们家五丫头一回。这人如果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一辈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你还年轻,往后还有几十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多知道些,日后兴许就少吃些亏。”
小草深以为然的点头,不过,“您说我心软又富有同情心,是不是也有失偏颇啊?我心狠的时候可狠了,得理不饶人的典型。”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
夏都御使一愣,随后哈哈笑起来,“促狭的小丫头。”
等在外面的,不仅仅是夏家的人,还有明泽悦以及她爹娘,做错了事,总说要解决的。
而相比内宅妇人,同朝为官的人对夏都御使自然有更为直观的认知。
然而,不管对他有什么看法,这会儿都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都御使“太吵”,还是他的威严始终叫人畏惧,使得夏碧荷都“惊”醒了过来,只不过只觉得头晕,头痛,耳中阵阵轰鸣,稍微一动,就恶心想吐。
小草始终留了一份注意力在夏碧荷身上,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发觉,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好生躺着,别动。”
夏碧荷缓了一会儿,对外界的感知才有了些,默默的看着小草,“是姑娘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话,声音也越来越弱,越来越低,随时都要再度昏过去,那也不是质问,而是心如死灰的低喃,听着叫人心酸又心疼。
如果不能唤起她对生的意志,她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大人……”小草忙回头看向夏都御使。
夏都御使也忙上前,小草让到一边。“五丫头……”
夏碧荷慢了一息,才看清眼前的人,“祖父?!”眼中终于多了色彩,却是又惊又惧,下意识的后缩,只是动作有些大,导致头晕恶心偏头就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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