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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只有敦王一个?魏亭裕在等着皇帝问责。
然而,一直到上朝,一直到散朝,一直到宣仁帝御书房召集几位重臣议事,他都没有等到召见。这一整上午,都算是空等吧。
现在是逢一才会有大朝,而今日恰好是三月十一。
文武百官齐聚,宣仁帝什么都没说,直接将敦王拎出来,让后将册子丢给他。
敦王昨儿被小公爷揍得老惨了,结果后面发现身上根本就没有伤,虽然真的是痛得要死要活的,也不敢找老子告状,不过,这事儿不说,范无过假借开平卫以权谋私这事儿,绝对不能放过,只是“动弹不得”,才不得不等到今日。
身上的疼痛,今儿倒是轻了一些,然,依旧是走路都不能放开了来,倒是可以告个假,要参范无过是一回事,更何况一个月才三次大朝,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拿出来,是了解自己不曾了解的某些事情的重要途径,所以,但凡是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的皇子,都不会轻易错过。
再有,昨日到最后,也不知道范无过那混账有没有在观音寺找到什么东西,不确认一下不放心。
结果,如何能想到,这大朝一开始,他就被他老子拎了出来。
敦王诚惶诚恐的翻开册子,快速的翻开起来,因为涉及都私盐,他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跳,刷刷刷的连续反动,一直翻到后本部分,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所以,毕竟那是江北那边的事情,“小卒子”还能让他亲自接触不成,这到后面,额头上的冷汗就刷刷刷的下来了。
看完之后,敦王径直的跪到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啊。”
宣仁帝冷着脸,“上面写什么了,你就喊冤?”果然是个蠢的。
敦王一噎,的确,上面写了很多,而且最后基本上都到他手里了,可是,册子上面,到前面就断了啊,没写到了他手里啊,这一喊冤,岂不是就跟不打自招一样吗?
“不是,父皇,儿臣是担心父皇误会与儿臣有关,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与你无关?”
敦王是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若是真的全盘否定了,都是跟自己关系最亲近的人,寒了人心,还有谁愿意辅佐自己?“父皇,事情与儿臣无关,但是,上面记载怕是也不属实……”
“开平卫呈递到朕面前的东西,不属实?你昨儿到观音寺妨碍开平卫办差,可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拿到这东西,朕还没跟你问罪,你倒是想反咬一口了?”
“不可能!”敦王厉声否决,观音寺是有东西,但是,跟这上面的半点关系都没有,要知道在前一刻他依旧认定是范无过假公济私。
“放肆!”
敦王顿时一个瑟缩,“父皇,你相信儿臣,绝对没有的事。”
“没有什么?”
“观音寺的事情与儿臣无关,儿臣只是以为表弟顽劣,假借开平卫的名义,儿臣只是想要阻止表弟胡闹,其他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昨日,魏亭裕的确也没找到与敦王有关的东西,之前知道有,具体是什么却不清楚,只不过敦王没再去,送东西的人却不放心的去了。却原来是一尊玉观音,就光明正大的摆在某座禅房里,在观音寺有观音像,多正常,因为那人去了,才知道,观音像里面是空的,塞满了大额银票,有一百万之巨,看上去的确跟敦王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一笔钱,却恰好补足了某系空缺,以至于所有东西都串联起来了。
但是这一点,敦王自己不知道啊。
册子上没有,魏亭裕的奏疏上却写得清楚明白。
细数历年,宣仁帝在位期间,最大笔的赈灾银子也不过百万,这孽障随随便便就能贪了百万,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而这儿子背后势力还算普通,那么其他背后势力强大的儿子呢?
不怪宣仁帝火气这么大,看来是他有几年没有动手,这一个个的,都以为他老了,心慈手软了?“捡起来,一条一条的给朕念。”
“父皇——”敦王眼中满是哀求。
“念!”
敦王不敢不从,抖抖索索的开始念。
这一下,开始冒汗的可就不仅仅是敦王一系的人,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他们自己是最清楚的。别看后面涉及到的,就只是跟敦王有关,能后罗列这么详细,没理由跟其他皇子官员相关的就半点没查到。
昨晚上的事情,尽管除了魏亭裕他们当事人,其他人没一个知道具体情况的,但是,九城兵马司的人既然知道,多多少少都会透露出一些消息,那么一番追捕,显然不会是小事,只是,江北的事情,会闹出那样的动静?敦王的人能闹出那样的动静?
只是现在没法考虑那么多了。
等敦王念完了,口干舌燥是一回事,是整个人都快瘫软了。
既然拿了出来,就代表不会被轻轻放过,所以,这就是大型公开处刑。
“敦王之前说,册子上的事,与他无关,朕就想问问众卿,这事儿到底是跟他有关还是无关?”宣仁帝大声说道。
画一句话那就是:这事儿是让敦王担着,还是让上了册子的人担着。
他是个通情达理的皇帝,给他们自己选择的余地。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寂静。
最后还是敦王的岳父站了出来,当场跪下请罪,“臣知罪,请陛下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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