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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是什么杀人魔王,但是,关于人体的研究,最初的时候,必然还是从人身上得来的,如今不是她前世,如果一味的否认没做过,没人会信,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不是。杀人犯法不用说,就是这死人,也讲究入土为安,即便是砍头的,都还要将头给放回去,动了,那就是对死者的不敬,有悖伦理道德,而对死者的家人而言,那就等同是滔天仇恨一般,不可饶恕,总之,她都可能被人喷得狗血淋头。
可就算是这样,她做模具的时候依旧毫不犹豫。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做的,她现在的情况,至少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是,说真的,在以前,她都不敢暴露这些不是吗?
想想也就算了,小草也花费太多时间,就又去看书的去了,模具随便太医院的人如何折腾。
事实上,小草考虑的还真不是无的放矢,她不知道的是,在次日,这件事情就被呈递到了宣仁帝的案头,包括小草做的模具——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证物。
那模具外表剥开,里面一个完成的“骷髅头”,就算不是白色的,初见的时候,也能狠狠的吓人一跳,要说宣仁帝的皇位,也是见过不少血,对这么个玩意儿,倒是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甚至还颇为好奇的拿在手中仔细瞧瞧。
宣仁帝没做别的,倒是先召见了魏亭裕,而见到魏亭裕的第一句话,“魏卿还真是未雨绸缪啊。”宣仁帝说这话,那是以前在宣仁帝面前提及医术的时候,有过这方面的暗示,当时宣仁帝自己是怎么说的?医术的钻研,也是为黎民苍生,合理范围内钻研,甚至是僭越一些,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也是值得的。
宣仁帝的确是这么想的,魏亭裕以前提及的时候,他倒是也没多想别的,现在想来,最多就是当时魏亭裕有些别的心思,这样不算多大的事儿。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在“第一次”见小草,她说出人体有多少块骨头的时候,魏亭裕就有预见性的做了一些事情,那时候就想着,就算是自己死了,但是在皇上这里交了底儿,挂了名号,萱儿就算有一天因为救人,暴露出一些不该的东西,至少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丫头对人体的了解,有多深?”宣仁帝对这个有几分好奇。
事实上,这大夫,有几个不知道人体内的五脏六腑的,真要论起来,有些东西也早就知道了,只是因为从未追究根源,被人忽略了,便是有些刑罚,也会涉及到这方面东西而已,这天底下,就没人专门将人开膛破肚的仔细研究过?怎么可能,而那些人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魏亭裕想了想,“臣因为骗了她,被她揭穿身份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剥下你完整的皮,让你骨头是骨头肉是肉,五脏六腑一样一样的摆出来,到最后,还能让你心脏在跳呢’,臣不知道她是真能做到,还是有几分夸张。”
宣仁帝先是一愣,随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魏卿,你这媳妇儿,看起来很凶啊,跟朕见着的时候可不太一样。”
魏亭裕轻轻的笑了笑,“是臣做错了事情,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说你是个情种,还真一点不假。”
魏亭裕微微敛目,没有搭话。
宣仁帝倒是不欲在这一点上多做追究,臣子的私事,他自然不会多加过问,“照你说的,她八岁的时候就与你在一起,她动那些东西,你不知道么?”
“臣有见过她用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与人治疗,到要说剥皮拆骨,还真没有,后面三年,她基本上都在皇城,就算有离开皇城的时候,臣也暗中派人跟着她,并无惊人之举。”
“这么说,那就可能是前八年跟随在她养父身边的时候,接触过,甚至可能被她养父‘好生’的教导过,年纪尚小,即便是做过什么,倒也不能责怪到她头上。”
事实上,魏亭裕自己也是有这样的猜测,不过,“闻人四姑娘心地纯善,一心以救人治病为己任,很多时候都是免费义诊,能教与旁人的,从不藏私,与臣相识之初,是怎样的性情,如今依旧是,多少年来,始终初心不改,足见这些都是深受其养父影响并教导的结果,私以为,能养出这样性情的孩子,其本身必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认真说起来,那也是“岳父”啊,魏亭裕当然也要适当的帮其美言两句。
宣仁帝失笑,“魏卿无需如此紧张,能教出闻人家丫头那样的医术超群,一心一意的都为病患考虑的人,更能不藏私,愿意写书惠及天下人,那么,就算他私底下做过些什么,只要不是真的伤天害理,朕也不会追究什么。”
“皇上圣明。”
宣仁帝摆摆手,“行了,你也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这叫什么来着,模具?你送回去太医院吧,说起来,闻人家的丫头也是为了太医院的那些人,才把这个做出来的,这昨儿才拿去,今儿就有人一本参到朕跟前来了,这太医院倒是……”
魏亭裕垂眸,安静的听着,萱儿冒着风险教导他们,却有人暗中使唤,想要害她!这种人,魏亭裕绝对不会放过的。
不过,就看宣仁帝的脸色,也知道,这件事,他同样不怎么高兴,受人好处,这转头就捅刀子,当然,宣仁帝也知道,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去现场观摩学习了,做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是出在这些人当中,说得难听点,嫉贤妒能,嘴脸难看,抓着机会就想要排挤打压,太医院本质上是为皇室效力,留这么些不是一心钻研医术,而是勾心斗角的玩意儿在里面,害的是谁?一个不好,可不就害到他这个皇帝头上来了,如此这般,岂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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