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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觉得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自然并非如此。
恒王在给太后的寿礼上被人摆了一道,私底下自然还要彻查细查,然而,查来查去,甚至是死了好些人,也只有些模糊的指向,这个指向,还是两个方向,敦王跟诚王。
恒王的脸色那叫一个阴沉,便是敦王,其实都不是被他看在眼中的对手,更别说是诚王了,结果这回却被他们阴了,而且,在恒王看来,就这两人,要将手伸到他王府里来,还欠缺了点能耐,指定还有其他人掺和进来,于是,几乎所有成年的兄弟,都是他攻讦的目标,当然,这敦王跟诚王首当其冲。
于是,这些日子,朝堂上也相当的热闹,尤其是大朝的时候,你参我一本,我参你一本,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扯一通,相比之下,都察院倒是安静得很。
朝堂上闹得乌烟瘴气的,恒王誓要将所有的兄弟都拉下水,只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以至于个个都一肚子气,相比之下,被禁足的诚王或许还好一点,哪怕是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那点势力,被打得稀里哗啦,因为对外界的不知情,估计才没气得跳脚。
宣仁帝倒是安坐丹陛之上,说实话,能引得他真怒的事情,还真不多,能让他生气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小事,所以呢,宣仁帝生气的时候,那平时再刚的人,那都得缩脖子装鹌鹑,想尽办法将事情给摆平了才是正经,因此,别看现在跳得凶,大佬们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稳得住。
敦王焦头烂额,也管不了平阳侯府的事情。
魏亭裕从来就不上朝,该做的都做了,最近也没其他的事情,他就安安静静的养病,当他的病弱美男子,可谓是深藏功与名。
闻人家那边也挺热闹,首先是闻人湘的婚事,章家先是死活不改章俊良原本的成亲日子,后来因为不想让闻人湘以章家妇的身份入宫参加太后的寿辰,又死活将成亲的日子往后推,闻人家这边,韩氏也都做主依了,只是现在,马上就进入七月了,章家那边却没动静了。
韩氏就派人去问了一句,婚事到底什么时候进行,那边没动静,韩氏也是绝,隔两天,就大张旗鼓的将闻人湘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还是要庵主自己给闻人湘落发的那种。
更绝的是,给闻人湘准备剃度的仪式上,韩氏还邀请了不少人观礼。
闻人湘被两个做粗活的尼姑压跪在蒲团上,头发依旧打散了,剃度的师傅就在旁边,啥啥都准备妥当了,吉时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韩氏站在闻人湘面前,平静的看着闻人湘,“湘姐儿你也别怨我这个当伯母的,我也是没办法,你为了救章家公子,将清白搭了进去,甚至连命差点都没了,可是章家那边一再的变卦,不把你的救命之恩当一回事,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大家不是,所以呢,就只能委屈你了,你好好修行,在吃食上可能清苦些,但是在其他地方,只要在允许范围内,家里肯定是不会短了你的。”
闻人湘木然的看着韩氏,眼中透着死灰,心里怨恨韩氏吗?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早就吃够了苦头,哪怕没人打她没人骂她,最近吃食也恢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对这大伯母也是畏惧到了骨子里,以前大伯母贴补他们的时候,她还总是不知足,各种挑剔,认为大伯母抠门,那么有钱,就给他们那么点东西,如今回想起来,如果还能回到那个时候,她甚至愿意将大伯母当菩萨供着,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企图的破坏这些的给怼回去。
她更不会傻傻的再想着什么攀高枝,她现在都很想问问过去的自己,到底哪点不知足,非要一再的干蠢事呢?
吉时到了,韩氏走到一边去,不妨碍师傅剃度。
锋利的剪子,咔嚓咔嚓,一下一下的,那秀美的长发一缕缕的落地。
虽然说,韩氏从一开始就是在跟章夫人打擂台,但是,从韩氏想要将闻人湘送回祖地的时候,闻人湘也知道,韩氏也从来就不是开玩笑,章家不妥协,她就必定会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
这一缕缕的头发,闻人湘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波动,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住手,住手……”在闻人湘的头发都剪得七零八落的时候,章夫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
剃度的师傅看了看韩氏,韩氏无动于衷,师傅的目光隐晦的动了动,什么都没说,若无其事的继续下手,就像完全没听见章夫人的话一样。
章夫人起了个够呛,气还没喘匀呢,急忙上前,抢了师傅手中的剪子,扔远了。
章夫人看着韩氏,将人给生吃了心都有了,“闻人夫人这就没意思了,我章家今儿登门下聘呢,夫人将我章家即将过门的媳妇送来剃度出家?”
“下聘?章夫人早说啊,那不是前几日给你递消息,问问是个什么情况,毕竟之前一切都是按照你们章家的意思的办的,如今这半点音信都没有,还以为章家是看不上我们家庶出的姑娘,打算不理会了呢。这丫头,就这么在家里不明不白的住着,影响其他人名声,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将人给送来庵里了,你要是早点给我个音信,肯定没这回事啊,你说是不是?”
章夫人是有意要晾一晾韩氏,实在是一再的吃亏,她心里不服气,结果呢,韩氏居然瞧瞧的将人给送来庵堂,今儿剃度了,邀了人观礼,才拐弯抹角的给她送了信,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再晚一回儿,她儿媳就真成光头了,旁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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