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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便回家一段时间吧,你们许国公府,也着实该好好整饬整饬了。你们许氏在祈朝开国之初,得封国公,足见你们许家先辈之能,先祖打下基业,荫恩后代子孙,这后辈之人,不说要有先祖之能,但至少也不该让先祖蒙羞才是。这丹书铁卷的余光,不要将它磨灭没了才是。”
许国公世子腿脚一软,径直的跪到地上,汗如雨下,着着实实就吓到了。
这件事,在宣仁帝这里,轻描淡写的就完了,甚至都没有去追究许国公世子夫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感觉就像芝麻大点,完全没当一回事。
但是,对于许国公府那边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十级地震级别的。
许国公世子宛如暴怒的狮子,回到许国公府,就径直的找上许国公世子夫人,一路上,所有人都被惊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许国公府的特殊情况,许国公世子他们这一房,永远是其他人的关注重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投注了过来。
许国公世子夫人见到丈夫,才刚起身,迎面就是狠狠一巴掌,那力度,直接就将她打翻在地,撞到了椅子上,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上去。
这突来的变故,将所有人都给吓到了,急忙上前就人给拉开。
面对暴怒的丈夫,许国公世子夫人也不敢硬顶回去,只是忍着疼痛,小声的询问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的生气。
“做错了什么?你还敢说,让你给闻人家送谢礼,你都送了什么?啊?”
许国公世子夫人眼瞳骤然一缩,心脏跟着狂跳。
“说啊,怎么不说?瞧着你是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啊!”许国公世子气得又要打人,“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那么多珍宝不算,御赐的东西你都敢动,东西昨儿送过去,今日,就全部出现在朝堂上,朝堂上,皇上跟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
许国公世子夫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言语能力。
这件事情,她甚至连说“不知道”三个字都不能说,她是当家主母,除了各房的私产,那些不能动的东西,库房的钥匙,都在她手里,哪些东西是什么,什么用途,是最起码的事情,如果都不了解,早就可以滚一边儿去了。
“闻人家,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做么做,他们……”
许国公世子听着她的呢喃,事实上,他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倒是还算清醒,不至于魔障了,许国公府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真论实权,他可比不上闻人泰伯,更何况,闻人家原本就跟定北郡王府交好,后来又因为他们家那个姑娘,又搭上了几家关系,太后跟皇上都颇为赞赏,现在,人家救了许国公府的姑娘,“你自己不怀好意在先,别人凭什么不敢将事情给捅出去?当人是面团子,随你揉捏不成?”
越想越生气,一生气就想打人,二十多年了,也都还好,怎么偏偏……
许国公世子夫人脸色青青白白的,现在这不是最紧要的,“那皇上……”
许国公世子冷笑一声,“你要送那些东西,皇上开了口,让人只管接下,你昨儿让人儿媳送东西去的时候,不是一定要让闻人家收下吗?你现在如愿了?皇上让我不用去上朝了,回家整饬家里,你是不是更高兴了?还有……”
每说一句,许国公世子夫人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还有什么?”门口沉怒又苍老的声音。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这一回头,门口站着的,可不仅仅是许国公,还有许国公世子的那些兄弟,一个娘的,庶出的,甚至还有小辈儿,都等着看笑话呢。
许国公世子夫人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见到许国公,不禁有些瑟缩。
“还有什么,快说!”许国公那眼睛,瞪得跟同龄似得。
许国公世子四十多岁的人,也不自觉的低下头,然后将宣仁帝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丹书铁卷”,险些让许国公晕厥了过去。
而原本看笑话的人,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心里甚至升起浓浓的恐慌,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皇上既然说出口了,说不定真的就有那样的想法了,如果许家没有国公的爵位,那么他们会怎么样?想想襄国公府的下场,虽然他们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但是,早年赐下来的东西必然会被收回,没了那些,他们怎么活?顿时就不寒而栗。
“大嫂到底送了什么东西出去,怎么会闹到皇上面前去?我们家虽然……但皇上一直都没过问。”许国公府本来就不受皇上待见,但只要不太出格,关起门来,随便怎么折腾,不影响别人,别人也懒得搭理,偏生嫌弃过得不舒服,非要闹到外面去,闹到皇上面前去。
那一个个的目光,就如刀子一般扎在身上,许国公世子夫人往日还能不软不硬的怼回去,今日却不同,她没有那个底气,心里虚得很。
只不过,有时候不是他们想不说就能不说的,尤其是现在还有许国公镇着,下面的人永远都越不过他去,他让你说,在场的人就没有当哑巴的可能。
最后还是许国公世子开的口。
这一下,许国公更是气得血压飙升,“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我让你准备谢礼,你就是这么准备的?你这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整个国公府有意见?”
“爹,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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