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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亭裕回到平阳侯府,刚刚进了大门,就被告知,侯爷有请。相比曾经,在魏亭裕跟前都能说三道四的下人,恭敬了不知多少倍,当然,这样的改变,倒也不是今日才出现的,平阳候夫人掌家之后,就更换了不少的下人,可没谁敢对魏世子不敬,只是跟现在相比,依旧是有差距的。
有人忍不住在背后悄声讨论,安国公主会不会退婚?
之前嘛,他们世子虽然又残又短命,但怎么说也是侯府世子,就闻人家那四姑娘那样的“出身”,能嫁什么好人家,所以,跟他们家世子爷也算是“绝配”了,现在嘛,人闻人四姑娘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如果没有婚约再身,这闻人家的门槛怕是都要被没人踩断了。
如此悬殊,人家就算是退婚,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不是,虽然名声会受损,但是还真不妨碍人家找个好婆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对他们世子爷滋生同情的同时,又有点惋惜,毕竟,如果安国公主嫁入平津侯府,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不是。
显然这一个个的都忽略了魏亭裕现在的精神状态,毕竟,知道魏亭裕跟小草离开皇城去寻药的人,依旧是少数,魏亭裕的状况不同于其他的病症,依照小草之前展现出的本事,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如果不是对魏亭裕的情况束手无策,不可能拖了那么久依旧不见起色,因此,不少人断定,面对魏世子,这位神医也是无能为力。
魏亭裕去到正堂,这人居然还不少,除了魏锦程,估摸着这平阳侯府的主子差不多都在。
魏亭裕平淡的见了礼,安静的坐着,少了病气,整个人更显矜贵。
“你这孽障,招呼都不打一声,出去数月时间无音信,回来之后,不给长辈请安,就先跑到闻人家去了,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平阳侯怒声质问。
不过说起来,来来回回的,也就那点调调,挺腻味的。
“侯爷也别这么生气嘛,现在闻人姑娘都是公主了,深受皇恩,咱们世子若是不积极点,这万一被退婚是怎么办?虽然说当初的婚事是强求来的,但现在境况不同了嘛,侯爷您该多理解理解才是。”平阳侯夫人其实没刻意去压制过周姨娘,只不过周姨娘同样过得很不顺心,在能反击的时候,依旧是不放过机会。
周姨娘就算是处于弱势,依旧敢张狂,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不管是顺妃还是敦王,不都好好的吗?靠山还在,她跟魏锦程就不可能彻底的倒下去,不过到底因为身份的问题,她就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平阳侯夫人作对,不然但凡外面传出不好听的流言,平阳侯第一个就收拾她。
现在加上一个安国公主,如果真的嫁进来,可就真的没他们母子什么事儿了,顺妃跟敦王还会因为她跟安国公主作对吗?当然,婚期依旧没定,魏亭裕能不能活到……嗯?周姨娘突然顿住,目光猛地落到魏亭裕身上,越看越不对劲儿……
“世子身体,已经好了?”周姨娘带着不确定,声音有点发颤。
因为她的话,其他人都将目光落到魏亭裕身上,在他进来的时候,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但是现在好像被周姨娘给点破了。
魏亭裕突兀的笑了起来,“周姨娘是不是很失望?”
周姨娘面色微变,魏亭裕这是知道了?“世子这话说得,你能好起来,我们大家自然都为你高兴。”还想要笑一笑,只不过,这个再简单不过的表情,她这会儿,哪怕是假意,做出来也实在牵强,那手心似乎都已经被掐出血了。
“这样啊,那就再说点让周姨娘更高兴的事情,过段时间还会治腿,依照安国公主的医术,想来同样是不在话下的。”魏亭裕双手交叠,安然自在。
“你这几个月,出去养病去了?”平阳侯微微凝眉的问道。
“不然呢?毕竟这侯府里虫子太多,实在影响心情,谁都知道,心情不好,对养病也不利。”
平阳侯的脸色刷的黑成锅底,谁听不出魏亭裕指桑骂槐,但是,你还不能给他挑破了,不然不就等于自己认领了吗?平阳侯气得直喘气。
魏亭裕的笑容去不变,“我好了,侯爷反倒是不高兴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吧,我好了,这平阳侯的爵位,可真就魏锦程什么事儿了,就跟周姨娘的心情是一样的,能理解,能理解。”
周姨娘在心里是恨不得将魏亭裕大卸八块了,甚至是冒出了再次动手的想法,这次就直接弄死他,再不给他任何翻身的可能,然而,想是这么想,真要实行起来,难度却很大,风险也很大,当初出手,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成功的,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完全把不准魏亭裕了,看不透,总觉得很危险。
越是如此,有些想法就越不能轻易实施,甚至都不能露出半点端倪,暴露了,或许顺妃跟敦王都保不住他们母子。
因为心头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一不小心就可能叫人察觉,所以周姨娘这会儿隐忍着不想出头,不过这火却烧到自己身上来,立马下意识的就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世子这话说得,你误会我便罢了,但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伤侯爷的心呢,侯爷有时候对世子或许严厉了些,那也是因为对世子寄予厚望……”
魏亭裕拍手,“说,继续说,我‘高兴’了,将手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欣赏欣赏,说不定还能邀请敦王跟顺妃娘娘一起,甚至还能给皇上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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