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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监动也不敢动,求助似的看向福瑞,一眼也不敢放松,仿佛在求他救命。
    “拖下去,杖毙。”
    福瑞还没开口,便传来容洵冷冽的声音。他处理这种事,一贯简单。
    “求陛下饶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禄子有事禀告,奴才不得已才进来……否则就是给奴才九条命,奴才也不敢……”
    那太监急得快哭了,一句不敢停的讨着饶,生怕晚一步就被杀掉了,便再也没有机会说这些话了。
    眼看着侍卫都冲了进来,那太监显然是没救了。
    福瑞只觉他是白费力气,忙闭上了眼睛。他这个人心善,看不得这些生啊死啊的。
    “等等。”
    容洵突然开口,道:“皇后怎么了?”
    那太监见自己还能抢救一把,忙不迭的回道:“是皇后娘娘已将入宫名单定下了,让禄子呈上来给陛下过目呢。”
    容洵拢在袖中的手微微蜷了蜷,道:“让他进来。”
    那太监一愣,一时倒不知自己还要不要哭了。
    福瑞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道:“还不快让禄子进来!”
    “是,是……”
    那太监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一骨碌爬起身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子,禄子便走了进来,将卷轴呈了上来,道:“请陛下过目。娘娘说,她不懂得这些,只是凭着感觉选的,若是陛下不满意,大可重新选定。”
    福瑞看了他一眼,接过卷轴,示意他退下,方将那卷轴捧起来,走到了容洵面前,道:“请陛下过目。”
    容洵一手接过,将那卷轴打开,目光触到卷轴的一瞬间,眉头便微微的拧了起来。
    昭阳公主见状,好奇的凑了过去,道:“不会是一个人都没选罢?”
    容洵见她过来,顺势将那卷轴塞在了她手里,冷笑道:“好的很,朕的皇后倒比朕还懂制衡之道,这该牵制的人一个都不少。”
    他言罢,便垂下眸去,掩了神色。
    昭阳公主望着那卷轴,忍不住啧啧称赞道:“这闺秀中但凡看得过眼的,除了刘念,可都在上面了。这个云羡当真与旁的女子不同……”
    她说着,歪过头来,企图从缝隙中观察容洵的脸色,可他原本就算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今又敛去了眸中神色,便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
    “难不成……她当真对陛下无意?”昭阳公主托着腮悠然道:“这道是有趣的紧。”
    容洵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晦暗不明,虽未开口,福瑞也已揣摩到了七八分,道:“殿下说笑了,这世间女子,哪有不喜陛下的?想来是娘娘体恤陛下,这才……”
    昭阳公主鼻子抽了抽,不屑道:“咱们陛下有这么个暴戾的名声,待人又没个笑脸,人家不喜欢也是常事,没什么可找补的。”
    福瑞一句话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怪难受的,道:“陛下这般谪仙似的人物,怎么会有女子不喜的,殿下说笑了……”
    容洵不理二人争辩,只静静听着窗外雨声,一点点的在他耳边清晰起来,连带着他的心也越发清明。
    半晌,他突然开口,道:“知道不选刘念,还不算太笨。”
    昭阳公主一怔,倒是福瑞先反应过来,赔笑道:“是了,娘娘这招甚好,旁人都选了,偏不选刘念,刘念定要气疯了。”
    容洵深以为然,微微颔首,道:“打人打脸,她倒是通透。”
    昭阳公主冷眼瞧着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不觉勾了勾唇,轻笑出声。
    容洵别过头去看向她,挑了挑眉。
    昭阳公主含笑看向窗外,眼里顾盼生姿,幽幽道:“这天要变咯。”
    *
    禄子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陛下允了?一字未改?”云羡蹙了蹙眉。
    “是,陛下说了,既是说了由娘娘全权做主,便全听娘娘的。等娘娘入了宫,便会将此事昭告天下。”
    “知道了,你先出去罢。”
    禄子应声而出,云羡方唤了沈让出来,他自屏风之后一闪而出,拍了拍身上蹭的灰,道:“后悔了吧?你这么一搞,可给自己弄进去不少情敌。你这招啊,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恶心了徐慈心和刘念,也恶心了自己。”
    “我……”
    “我早说,让我去剐了那两个毒妇就完了,出了气,你一个人进宫去,清清静静的多好。这下好了,你还得整宫斗,那些后宅的弯弯绕绕可多了,我真怕你活不过两集……”
    云羡见沈让唠叨个没完,忙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道:“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沈让挣扎着,发出呜咽声,道:“我还不是担心你……”
    云羡看着他的眼睛,道:“第一,我没生那两个人的气,更不会因为她们影响我的决断,她们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第二,我选这么多人进宫自有我的考量。第三,别再说什么你去剐了她们了,你是沈光亭,不是沈让,你不能草菅人命,也……不敢。”
    最后两个字刺痛了沈让的心,他眼中的火焰瞬间小了下去,有些颓然的看着她,道:“我是觉得没必要,不是不敢。”
    “就算是吧。”云羡放开了他,道:“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你在质疑一个男人的胆量和勇气,你不知道不能说男人不行吗?”沈让争辩着,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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