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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怎么了,受伤了吗?面色怎么这么差啊?”
定北王妃望向一脸纯真无邪的女儿,扯了扯嘴角安抚道:“娘亲没事。”
……
“你说什么?马车翻了?你和宝儿没受伤吧?”
定北王听到王妃回述,吓得顿时从椅子上腾得起身望向她。
“没事。”
王妃被他扶着坐上小榻:“好在九千岁救了我和宝儿。”
“什么?九千岁救了你们?”
定北王听到这话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这九千岁可是出了名的剥皮阎王,六亲不认只认权钱,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救人?
“我也正纳闷呢!”
定北王妃轻声道,“那九千岁还说要咱们府上记着恩情,想来是要拉拢咱们王府。”
定北王眉头紧皱,伸手捋了捋胡须:“咱们王府一向不掺和朝堂纷争。不过现如今老二在边关屡立战功,九千岁想要拉拢咱们要无可厚非。而且上次有人诬陷,九千岁看来心里也门清,只借宝儿告诫。他几次三番向咱们示好,看来的确是拉拢之心。”
“那咱们难道真就同宦官同流合污吗?这,这是会被世人耻笑的啊。”
定北王妃揪着帕子焦急道。
“哎呀什么世人不世人的?世人管得了你生死吗?不就是一张嘴,让他们说去。”
定北王坐在小榻上叹了口气,“咱们一家人平安就好,身后名那毕竟是身后的事。大不了我到时候到地下向祖宗认罪去。九千岁现在权势极盛,若是惹恼了他,你看看那元贵妃一家的下场。”
定北王妃踌躇片刻:“咱们毕竟是皇族中人,他应该不至于敢对皇室动手。”
“哼,皇室。你看看陛下有半点拿皇室之人当族人看的意思吗?”
定北王轻哼一声,“太后的寿宴居然跑去和青楼女子厮混。对宗室从来也是不闻不问,不愧是先帝的儿子。”
“说什么呢!”
定北王妃听到这话吓得慌忙一挥帕子,“你疯了!”
定北王回过神来,又叹了口气:“罢了,我这张老脸豁出去就豁出去。总归咱们清散这么多年也参与不到朝堂内斗,老二又在边关,便让他在那守着一辈子不回来也罢了。至于宝儿,等今年及笄,尽快挑个合适的人选嫁出去。我想好了,不嫁官宦。江湖世家,名医富商中挑选优秀子弟。总之离开帝都,远离朝堂纷争。帝都就是一摊浑水,早晚得被泼到地上。你看着吧,往后纷争的日子还长着呢。”
定北王妃也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
……
“你当真看到了?”
“是,属下亲眼看着九千岁不仅飞身而下接住长平郡主,还护住她不被横木所伤。”
诸葛鸿听着下人的禀报,冷哼一声。
好个长平郡主,倒是将自己都给骗到了,原来她早就是九千岁的人。
这气运既然不在自己这边,那便必然留不得!
他沉吟片刻,将杯盖朝茶杯上一放,沉声道:“找个机会,将此事透露给怜妃。”
“是。”
闺房之内
沈乾泡在浴桶之中,洗去身上的灰尘和血迹。
她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了,御医说伤口较大,即便是用生玉祛痕膏,怕是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淡化。
她倒是不在意这事,反而希望这疤痕时间长些,她也能慢些谈婚论嫁。
沈乾心烦意乱的揉碎着水面漂浮的花瓣。
她想到白日里九千岁咳出的那口血,那么多横木砸下来很可能伤及肺腑,还好没有撞到后脑。
一想到他又是为了护住自己才受伤,沈乾心里更是烦乱。
原著里的九千岁作为全文bug,从出场就日天日地狂霸酷炫拽,仿佛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象过他会有今天狼狈的模样。
但是现在却让沈乾明白,他会感冒,会受伤,会咳血,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高处不甚寒,以九千岁今时今日的地位,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甚至永无翻身之地。
倘若诸葛鸿赢了最后的大战,那等待他的结果会有多惨烈可想而知。便是剥皮揎草,活剐三千刀都算好的。
而他的受伤却是为了自己,这忽然让沈乾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白日里她靠在九千岁的怀里,伸手护住他仰头望去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却又转瞬平静,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眸。
还有两人翻滚在地时,他紧扣着她的腰肢,伸手护住她不受伤害。
肌肤相亲之间,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便不受控制的悸动。
“艹。”
沈乾忍不住捂住了脸爆粗口。
她居然对一个太监动心了。
拍了拍脸蛋,沈乾吐出一口浊气,回想着两人这些日子相处的点滴。
她当真很吃九千岁这口颜值。
不是现在流行的小奶狗小狼狗系,也不是清风明月儒雅贵公子。
他的长相精致清贵,眉飞入鬓,眼若桃花,唇润水色,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但面部棱角分明,雌雄莫辨却并不娇弱,而是成熟与邪气并举,便是瞧上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
像是披着精美画皮蛊惑人心的山间精怪,即便是漫不经心的一举一动也仿佛天生勾引,让人明知陷阱也忍不住沉沦其中,任其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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