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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刚到,见这时节路边难得有卖蟹的,便买了些加快脚程回来。”
    苏若兰手里还拎着大闸蟹, 他将东西递给徐大娘, “发生什么了?”
    沈乾叹了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 提到要二百两银子赎人, 徐大娘吓了一跳。
    “这, 这狮子大开口啊!咱们哪来这么多钱啊!”
    苏若兰也是面色凝重,他孑然一身,平日里随性惯了, 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钱我来想办法。”
    沈乾望向苏若兰, “你回来的正好,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做。”
    苏若兰挑了挑眉:“但说无妨。”
    ……
    当日傍晚,沈乾便趁着当铺还未关门,跑去换了一百两银票, 同苏若兰一起到衙门里赎人。
    知府见了银票, 笑眯眯满意的摸着胡须将钱收下, 派人带他们去牢房领人。
    然而牢房里躺在稻草上的少年已经气息奄奄。
    他的嘴唇干裂, 面色苍白, 浑身上下的衣衫都染上了血迹。
    苏若兰蹲下身子为他把脉后,点住他的穴位,将他背在肩上面色沉重的快步出了牢房。
    “他怎么样了?”
    “伤势过重, 得尽快医治。”
    医馆都已经关门了,好在苏若兰会些医术,将大强带回慈济堂后立刻取了金创药止血消毒, 包扎伤口。
    一旁的二白从见了大强就一直守着他,双眼猩红的趴在床边谁劝都不愿意离去。
    见劝不离,沈乾也不再坚持:“他们兄弟情深,便让他照看着吧。”
    苏若兰从房里取了被子和枕头铺在地上:“若是困了便睡会,有我们守夜呢。”
    说罢同沈乾一道关好门离开。
    夜色寒凉,小院里漆黑一片,只房间里的烛光透过纸窗户似乎隐隐散着些许温热。
    苏若兰望向她:“二百两银票不是小数目,你去典当了什么?”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沈乾微微勾唇,走到院子中间的秋千上坐下道,“本就是留着备用典当的应急钱。”
    苏若兰见她坐下,便在她身后推起秋千,声音清朗:“我倒是对你愈加好奇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女扮男装,藏于市井之中。莫不是你家里犯了什么事逃出来的?”
    沈乾倒也不再否认:“总归都是过去的事情,谁没个秘密呢?与人相交无非真心二字,何必刨根问底?”
    苏若兰听到这话轻笑:“倒也是。”
    他知晓沈乾的身份必定不是简单人家。
    初见时她一身华贵,出手阔绰。再见时却是孤身一人,容貌被毁。
    她心狠手辣,胆大果敢,虎落平阳能屈能伸,却又有侠肝义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以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刀片割破敌人的双眼,最大限度的将局势占尽上风。
    又在有人相救时瞬间化身无辜受害之人,娇声求救。
    面对官宦污吏,能放下自己的身段为了目的曲意逢迎。
    为了相处不过半月的孩子,也能舍财相救。
    想起下午沈乾让自己去做的事情,苏若兰问道:“你之前让我去跟踪知府,所做为何?”
    “你的武功高强,想来悄然跟踪不再话下。”
    沈乾晃着双腿荡起秋千,抬头望着无边夜幕上高挂的弯月,“无仇无怨,那个狗官为了一己之私,滥用职权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难道要轻易放过他吗?”
    苏若兰眉头轻皱:“你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不过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不怕他没有弱点。”
    沈乾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声说道。
    “一个都跑不了。”
    听到她这话,苏若兰心里倒也被勾起了一丝兴趣,推着秋千朗声道。
    “行吧,这回我就听你的。在下也想看看,这狼狈为奸的狗官地痞,会有何种下场。”
    三日之后
    沈乾正在院子里煎药,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喊。
    二白冲出房门喊道:“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听到这话,沈乾连忙放下蒲扇走进屋里,就见之前一直昏睡的少年睁开了双眼。
    他这几天伤口感染发了高烧,好在众人精心轮班照顾着,如今见他脱离了危险,沈乾也松了口气。
    “沈姐姐……”
    少年见了她,强撑起身子要给她磕头。
    沈乾连忙按住他:“快躺下,你的伤还没痊愈。要是伤口裂开了,又是一顿折腾。”
    二白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为他盖好被子,抽噎道:“哥哥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强见了,吃力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嘶哑却含着温柔:“乖。”
    “对了,炉子上煎了药,我去给你倒出来。”
    见他们兄弟要互诉衷肠,沈乾笑着离开,刚走到院子里,这时院门被推开。
    苏若兰关了门大步走进院子,见到她便走上前笑道:“这几日让我好等,成日跟踪可算是找到了那狗官的破绽。”
    “如何?”
    “那狗官媳妇为人泼辣彪悍,对他看惯极严,不仅家中不准养小妾,便是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那狗官便隔三差五以公事繁忙为名留宿衙门,实际上半夜都会偷偷溜去一户人家过夜。那家人瞧起来是个寡妇,只一个人住。平日里一般足不出户,吃穿用度皆有专人送去,只偶尔去旁边大婶家打马吊。想来,应是那狗官畏于家中妻子,只敢偷养在外面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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