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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沈沅脑海中想起的,是沈弘量说的那几句。
不要她。
嫌她是个女娃。
她的母亲唐氏去世时,亲爹也没见着管过她。
在沈沅的心中,这个亲生父亲,同沈弘量也没什么两样。
陆之昀指骨分明的大手轻轻地穿过了她柔软的乌发间,刚想对沈沅再说些宽慰的话。
却听沈沅又软声唤他:“季卿。”
美人儿仍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唤他的这声表字,也格外的绵柔缱绻。
尤其是尾音的那声卿字,特别的婉转动听。
陆之昀隐约记得,卿字,本就是爱人对彼此的称呼。
他冷峻的眉眼显露了几分温和,问道:“怎么了。”
沈沅抿了下唇,以极小的声音对他道:“我喜欢你……”
话落。
陆之昀把玩她头发的动作一顿,那双漆黑的凤目中,也显露了不明的情愫。
这话一说出口,沈沅的心中终于有了勇气。
男人倏地坐起了身,黑沉沉的眼眸也盯住了她的眼睛。
沈沅垂眸又道:“也爱慕你。”
她能明显觉出,陆之昀周身的气场又有了变化,带着压倒性的强势和激越。
沈沅却没有畏惧她,继续道:“不只是沈沅对官人的爱慕,更是…沈沅对季卿的爱慕。”
此话刚落,陆之昀便捏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骨,随即用唇齿强势地撬开了她的牙关,便倾身再度吻住了她。
沈沅的呼吸变得艰涩时,陆之昀终于松开了她。
她本以为等她说完了这些后,陆之昀只会淡淡地回她一个嗯字。
沈沅也没想到,陆之昀的反应会这么大。
正当她平复着紊乱不匀的气息时,陆之昀却眸色深沉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嗓音幽幽地道了句:“今夜就别想了。”
沈沅不解,讷声问道:“别想什么啊?”
陆之昀觑目反问:“你说呢?”
等沈沅被他再度放倒在床,亦被他摁住时,才将男人的话意弄明白。
这般强势霸道的首辅大人,果然不喜欢她适才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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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仍未过去,沈沅的身子犹很虚弱,陆之昀离开她的院子前,还特意交代碧梧,要让她将避子的汤药饮下,又命惠竹去小厨房备些温补的药膳,等夫人醒后,他会回来陪着她用。
陆之昀去歧松馆前,换了身淡灰色的深衣,甫一离开沈沅的院子,就恢复了平素冷肃严峻的模样,让旁人一见,心中就陡生了些许的畏惧。
沈沅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清楚,公爷是有温柔的一面的,可他的这一面,却只会流露给夫人沈沅一人看。
陆之昀行在复廊时,江卓恭敬道:“公爷,乔将军已经在歧松馆等着您了。”
陆之昀淡淡颔首,又问江卓:“永安侯府的眼线来讯了吗?”
江卓如实回道:“属下派过去的人从他那儿打听到,夫人在侯府时,原本是想直接回公府的,可碧梧姑娘的耳环却丢了一只,夫人就陪着她又回灵堂寻了寻。”
关于沈沅的事,侯府的眼线只打听到了这么多,毕竟刘氏的灵堂可不是什么下人都能进的。
江卓又道:“但是被夫人撵回侯府的那个五姨娘阿蘅,好像同府里的一个管事走得特别近,据那细作说,那管事对她格外照拂不说,还在私下,送了她的幼子,也就是沈项临好些东西。”
听罢这话,陆之昀冷嗤一声。
“在此之前,侯府得有个十几年,都没有过新生婴孩的降生。”
江卓眼睫微颤,也自是会出了陆之昀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江桌随着陆之昀穿过拱月门时,便见他唇边残存的冷淡笑意已然消弭,漆黑锋利的眉宇却显露了几分厌恶和睥睨。
陆之昀的唇角垂了几分,又显露了那种不怒自威的凌人压迫感。
等他进了馆室的明堂后,见一身武弁之服的乔浦已经坐在了交椅处。
陆之昀对他这个表兄一贯尊敬,拱手道:“表兄。”
等他落了座后,乔浦亦将手中持的茶盏放到了身侧的梨木高几上,问询道:“季卿,你夫人的身子怎么样,我来之前,我夫人还特意差我来问问你。”
陆之昀淡声回道:“这几日将养得不错,但她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说罢,他亦持起了茶盏,啜了口茶。
乔浦又道:“我还从我夫人那儿听说,你夫人继母的父母,因着她嫡妹还有继母的死讯,对你和你夫人都极为不满。这对父母也挺有意思的,没教育好自己的闺女,却将她的死都算在了别人的头上。”
陆之昀瞥首看向了乔浦,问道:“刘兴言最近怎么样?”
乔浦冷笑一声,回道:“果不出你所料,朝中刚有些风声,他就暗中倒戈到尉迟桢的阵营中了。”
第81章 晋江首发
却说前朝的核心军事机构唤做枢密院,本朝开国皇帝登基后,才首创了大都督府这一掌天下兵马之事的机构。
祈朝初立时,皇帝为了能将兵权掌握得更牢固,并不允许公侯在都督府中任职,且都督府的核心职位,也多由文官任之。
到了先帝执政时,祈朝境内发生了战乱,等内乱被平息后,先帝又大封了许多军功在身的武将,赏其食禄,赐他们以铁券和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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