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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
你想睡懒觉能不能不要害寺里的人!
显然是在鸡汤和小命的选择下,公鸡妥协了。
次日,全寺的僧侣都起晚了,醒来的时候都是戌时左右,早课都没上,包括住持也起晚了,不知道为何没听到公鸡的打鸣声。
“太好了!它到丑时就打鸣,害得我们都得在这个时候起来上早课。今天亏得它戌时才打鸣,看*来它也是早就看不惯住持要我们闻鸡上课的剥削做法了。”
“就是,住持起得比我们还晚,他巳时后才起,起床就去质问小红去了!”
“啥?质问小红,不会是要杀了它吧。”
“那还不赶快去!出家人不杀生,住持这样做不对!而且这是免去我们一次早课的恩人啊,说什么也要救下!”
“大师兄言之有理,杀了小红后,住持肯定下次换养狗!”
僧侣们纷纷朝住持禅房那边去。
大公鸡此刻在禅房内,和住持大眼瞪小眼。住持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目光非常不善。先是闭眼说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在磨石上开始磨起刀来。
大公鸡是啄了啄身上光亮的皮毛,神情有些悲哀。躲过了昨夜的鸡汤,没躲过磨刀的住持。
磨得这么熟练,怀疑杀过不少不打鸣的鸡了。
或者就是,这是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的肉僧。
磨得差不多后,住持抓起子根胡萝卜,随时一削成了两半。然后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向大公鸡招手,脸上花白的胡子动了动,眼神和善。“小红,过来修个指甲,刀磨好了!”
我看你是想吃我的爪!
大公鸡才不上当,垫着爪尖逃跑。住持面色一沉,随即就追。一僧一鸡上跳下窜弄得整个整齐的禅房乱七八糟的。
住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就绑了它的腿,看它还跑!平日里没犯过错,一直很乖。今日居然不工作,要它何用!
“姜医师,这件事就拜托您了。师父他最近性情狂躁不安,这才将您冒昧请了来。”
圆脸僧客气地请凤离进禅房,身后跟了一群大小和尚,其中个头最小的小葫芦也在其中,看到他还冲他露了露虎牙,笑得天真无邪。
凤离幕离下的脸容上满是不可思议,听说这住持为了让寺中僧侣成才,对待极其严苛,皆命他们从鸡打一道鸣就起来上课练武。
而住持生个病,他们却紧张到全员出动。
真是好福气啊。
不过里边的声音实在是——
“小红,你跑什么跑!给你修个指甲而已!别打翻本住持的书了,再打翻一本,本住持就把你宰了!”
紧接着就是昨夜那只大公鸡嘀嘀咕咕的尖叫声。
“臭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修我的命,想吃鸡肉明说!我不给炖汤的机会,也不给你做黄焖的机会!”
凤离:“……”
他忍不住问了句。“你们住持他吃肉吗?”
众僧侣摇头。“他不吃。”
“那他拿刀宰鸡是怎么回事?”
众僧侣比他还惊诧,看来小红真的命不久矣,之后会迎来一条凶狠的狼狗。
于是劝凤离赶紧去治住持的病。
凤离觉得,这群和尚才是真的有病,虽然具体原因他暂时说不上来。
不过赚银子的事,不赚白不赚。
推开门,禅房内一片狼藉,年迈的住持神情恹恹地收拾翻倒一片的狼藉。
而闯祸的大公鸡飞到了屋梁上用翅*膀将自己的脸盖住,一副你看不见我的样子,身躯轻微发抖,似乎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似的。
实际上它一根毛都没掉,想拿刀宰鸡的住持却是折了整个禅房。里边摆放的书,多半都在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包括蒲团上,还有一团坨形的东西。
这怕是历来最惨的住持,被鸡欺负地够够的。
凤离不禁想起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键是这只鸡还是住持自己养的,养大了还翻了天。他唇角一勾,确实该杀。
“姜医师,您是来?”
住持抱着一叠书准备放到格架上,看到凤离很是诧异。
凤离说明来意。“今日在下在南斋与妙音下棋,您的弟子们找上门来,说您近日性情有犬病之症,今日发作地厉害。
因此让在下前来为您诊治。”
然后帮住持叠了几本书,放在格架上去。
住持脸色涨得如猪肝色,不确定地再问了凤离一次。“犬病?”
凤离点头。
住持把那帮不屑弟子通个骂了一遍,最后呸了一口。“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然后看了一眼多了一团秽物的蒲团,将其收拾到角落里,回来的时候拿过来两个干净的蒲团。
一个自己坐,一个给凤离坐。
凤离于住持对面坐下,“住持,请伸出左手,让在下把脉。”随即望了一眼不肯下房梁的大公鸡,大公鸡身躯抖了抖。
唇角勾了勾,试探性地问住持。“莫非他们是为了这只大公鸡不被您杀?”
“不是。”住持摇头,将桌上的狼藉用袖子扫到一边去,解释道。“那群瞎胡闹的弟子,一是怕贫僧真的带条狼狗回来养着。另外他们确实担心贫僧旧疾发作,年纪大了遭不住就圆寂了。”
然后,住持撸起左边裤腿,露出腿膝盖来,膝盖骨旁边有道很深的疤,看形状是道刀伤,形状却不自然,竟然是凹下去的,那里仿佛是掉了块肉,被人活生生地剜了去,差不多靠近骨头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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