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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江危之前画的那副效果不错,他想再重新画一张一模一样的,而且他发现自己越画越顺手,等他重新画完保存好,天都黑了。
    误了晚饭的江危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空虚,不是饿的,他已经饿过头了。
    问题是他饿一顿没事儿,但不能饿着儿崽。
    江危从二楼飞下来,黑崽独自坐在沙发用光幕看纪录片,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漫不经心,与之前黑崽动不动就卖萌求抱抱的样子大相径庭。
    要不是黑崽外表一样,江危都怀疑它要么是性格分裂,要么就是个戏精。
    褚暝听见动静儿分给他一个眼神,注意力还在光幕上,上面放着星际从古地球之后的三千多年历史。
    对不起啊儿崽,我一时忙忘了江危没注意到它还是黑色的瞳孔,厚脸皮凑过来,你饿么?
    要不我带你出去吃?
    吉娜顺道插了一句:还可以选择外送服务。
    哦,那我让他们给你送一份儿?你想吃什么啊?
    褚暝不加思考就拒绝:不必。
    他本我没能力控制身体自然需要外物补充能量,但现在有他在并不需要。
    若是江危自己做,他还可以吃。
    江危听这冷冰冰的两个字扔过来,心里莫名的心虚,哦。
    不吃算了,反正家里还有零食,这个点儿了吃太多也不好消化。
    江危走开,黑崽黑眸子变成红色,搭在沙发上的爪子动了动,转过身站起踩着靠垫想越过去,瞄准他的后背想趴上面。
    江危从厨房探出头,黑崽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右脚退了一步踩空。
    砰地一声,它从后转了一圈栽倒在垫子上。
    重新坐好的黑崽眼神一暗恢复黑瞳,褚暝不管身体能不能撑得住,都得快点收集碎片,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自我毁灭了。
    16. 第 16 章 这里已是最后的希望
    二楼大卧室附带的浴室内,江危躺在满满当当都是泡沫的浴缸里,暖色的灯光衬得他皮肤像可口的白巧克力慕斯。
    打湿的头发全捋上去,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巴掌大的脸白到发光,只有五官的那点色彩。
    黑崽依旧坐在透明的小盆里,周围是跟爸爸同款的白色的泡泡,尖尖的小耳朵平行支愣着,大红眼睛追着小爪子上的泡沫转。
    江危暖呼呼泡的眼皮都沉了,靠在后面眼皮耷拉着想睡。
    黑崽眸子逐渐褪成黑色,乱转的眼珠瞄见江危果露出来的半截肩膀停住。
    如芒的视线的一寸一寸上移,江危凸出的喉结忽明忽暗,圆棱角的下巴上半合着红唇露出两颗整齐的小白牙
    褚暝偏过头,右手无意识捏着的盆子边缘裂了一条缝,稀碎的水流无声地淌出去。
    下一秒砰的一声,盆子边缘彻底碎在褚暝的掌下。
    嗯怎么了?江危猛地睁眼,困意都被这大动静吓跑了。
    褚暝:!
    他缩回右手藏背后,支愣的耳朵心虚地垂下去。
    半大的盆子豁然裂开巴掌大的缺口,江危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不见,伸手抱黑崽坐自己腹肌上,一手捞起盆子扔出去。
    怎么碎的?伤到没有?江危蹙着眉极力让自己语气平和温柔,他不过打了个盹儿,这小子就闹出事儿来了,手伸出来我看看。
    黑崽乖乖伸手,一块小碎片栽在他掌心中央,周围只有一两滴血流出来。
    江危轻轻绕过爪子单手抱起它,抓过浴巾走出浴缸,发现黑崽身上还有泡沫,啧了一声抱着它坐面盆里,冲干净拿大毛巾一裹,端着崽走出去。
    疼吗?
    再忍一下,爸爸给你找工具处理一下。江危用手指头碰了一下小爪子,伤口没怎么沾到水,还好。
    吉娜!江危找不到工具只能大声喊人,处理伤口的工具在哪?
    黑崽坐在胳膊上眼巴巴看着江危,没错过他脸上任何的小表情,尽管眼中看不见任何着急,但像座小山的眉头一直堆着。
    他居然让黑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江危顾不着穿鞋,赤脚下楼找到急救箱,他坐在沙发,黑崽坐腿上,吉娜贴心地开了沙发旁的夜灯。
    灯光充足下江危看的更清楚,伤口有些发黑,连带着碎片都黑了一团。
    吉娜,过来看一下,这怎么还黑了?江危摸了把黑崽的脑袋,没发烧,应该不是中毒了,吉娜也检测不出来异常。
    江危握着他小爪子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异常才放心,打开急救箱傻眼了,他不会用。
    宝宝,疼吗?
    黑崽脑袋蹭到他裸着的胸口,小声说:叽。
    疼。
    那爸爸给你吹吹?江危轻轻给它吹了吹伤口,顺便让吉娜给他说怎么用这些瓶瓶罐罐。
    褚暝代替黑崽上来本想趁他不注意毁尸灭迹,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江危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消毒、取出碎片,现在正拿着棉签给他上药。
    江危低垂着眼,修长浓密的睫毛倒映在脸颊处,温柔恬静的样子让褚暝感到熟悉,这种熟悉感好像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样。
    褚暝空着的左手伸在空中,心底有个念头指引着动作,想碰碰他眼前的江危,指尖仿佛含着苦苦等待后渴望
    好了。江危包扎好满意地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用这里的工具,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褚暝悬在空中的左手快速收回去,意识回笼发现自己坐他腿上,一时如坐针毡,动了动脚想溜。
    宝宝,爸爸好奇你泡澡的时候都玩儿什么了?怎么还把盆儿都搞破了?
    褚暝装作没听见,视线扫到自己包扎成蝴蝶结的右手:
    江爸爸见儿崽目光一直盯着伤口,深深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唠叨:不管你玩什么了,下次小心点儿。
    还好这次扎的不深。血也固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变得如此唠叨,养儿才知父母难啊。
    江危偏头望向窗外,有点想念父亲母亲,很想再见他们一次,就连他们硬邦邦的指责都很想再听一次。
    回过神江危看了眼时间,抱着陷入沉默的黑崽上楼,放它独自在床上打滚,自己则回到浴室冲走身上黏糊的泡沫,随便擦了两下。
    收拾完自己江危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剩下的交给吉娜处理吧,他好困。
    江危光着脚拉开被子钻进去,闭着眼伸手摸到床边的黑崽,捞进自己怀里呼噜了两下凉凉的小脑袋,抱舒服了才彻底睡过去。
    褚暝抵抗着每晚一靠近江危就会出现的强烈困意,在他怀里调整姿势,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原因,意识已陷入沉睡。
    凌晨,弯勾的下弦月独自挂在夜空,一缕银辉冷光从窗帘缝隙潜入。
    躺在床上的江危睡得并不安稳,双手紧紧捏着黑崽的腰,留下深深的指印。
    冷汗密布全身,江危额头源源不断地出现细密的汗珠打湿了稀碎的发丝,睫毛微抖,意识陷入了混乱之中。
    梦中,江危所在的视角正在跟一个着黑袍兜帽藏起整张脸的死神打得难舍难分。
    呵,不回答我?看我不揍的你满地找牙!江危发觉这嚣张欠揍的声音竟是他发出的。
    这时的他还是条初次离家外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龙,活了小几百年不懂行事低调,恨不得把官N代印脑门子上。
    江危悬于半空,蓝白渐变的长发被一根素色玉簪别起,身着蛟丝线绣的水云纹银衣。
    额处一对奶白渐蓝犄角,水蓝色灵动的杏眼挂满嚣张。他离家后一路遭了不少事儿,但都一一报复回来了,不会忍也不吃亏。
    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手上挨过一百招的,这个不知男女的死神也不例外!
    江危说完不等对面穿黑袍的说话,调动灵气率先进攻,可无论他怎么打,对面都轻而易举地驳回来,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是随手逗一下这只天真无邪的小奶猫。
    只有几百岁的江危对上几十万年的死神,越打越吃力,不到八十招便落了下风,但骄傲如他,先前又大放厥词,不可能开口求饶。
    他今天就是被打死,也不认输,何况他带着任务来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梦中他受的痛好似烙在他骨头缝儿里,躺在床上的江危也感受到了,低声轻呼疼。
    他意识短暂地醒来,眼皮疯狂挣扎着想摆脱这场并不舒坦的梦,但意识却拉他再入中断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江危身上的蓝袍勉强蔽体,柔软又坚韧的蛟丝是天然的护甲,这时也成了破布一堆。
    他体内再也掏不出一丝灵气,身上几乎找不到完好的地方,他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双赤脚被黑色的雾气裹着悬与地面一寸之上,沉重的黑袍卷着翻腾的黑云出现在江危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江危周围的地面,他的视线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地上的小白龙与世间的石头杂草动物没任何区别。
    江危这才明白父亲常说的天外有天是什么意思,死神直到这次之前从未对自己进攻过,他却连这唯一的攻击都受不住。
    这就是独揽冥界大权,须臾便可收割万人性命的死神,他领教了。
    江危咬着牙积攒起一丝力量,伸手揪住死神身上的黑袍。
    接触到黑袍上游动仿佛有生命的金色咒文,很烫,像攥住了一把火,都能闻到掌心被灼烧的味道,可他不松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你若要我的命便拿去,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江危揪着他衣角,抬起头断断续续地问:我父母有没有出现过这里?
    半年前,他还是那个无数人捧着护着无忧无虑的龙族太子,承受着父母对他严格,也享受着他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爱意,在家族的庇佑下活得恣意快活。
    可他的天竟塌得如此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来得及与父母再说一句话,便再也见不到了。
    东方顷刻战乱四起,混沌未开,乱象频生,每个时辰都有无数生命陨落,从天人到冥界无一例外。
    他受前辈指点趁乱逃出寻找父母下落,一路过来没有任何消息,这里已是最后的希望。
    我有讯息交换从未低过头的江危,第一次将尊严放低,带着恳求说。
    只要只要你帮我江危用尽力气,说到一半彻底昏过去。
    梦境就此断开,江危猛地坐起身,胸腔猛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四下寂静昏暗,他只闻得自己急促的喘气声,眼前画面还停留在梦的最后一刻。
    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可为什么,他却连一丝都不记得了?
    那个被他认为的死神究竟是谁?
    江危最喜欢那件蓝衣了,那是他举办一百岁成年礼时穿的衣服,上面充当护甲的蛟丝线还是母亲亲手绣的。
    他摊开梦境中抓着衣袍的左手,如此真实的灼伤为什么没留下痕迹?自己问到父母下落了吗?
    他为何一直睡在树里?这中间的记忆又去哪儿了?
    江危脑子被无数个问题塞满,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看来他得想办法再见一次那个送他来这里的巨树才行。
    17. 第 17 章 一不留神踩雷了
    江危头发抓成鸡窝,有点烦躁陷入这种未知的境地,正烦着腰间的衣摆被扯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蹭着他的腰往里钻。
    没有什么事是一觉睡不好的,江危小心翼翼地又躺回去,把儿崽捞怀里,眨巴着眼重新酝酿睡意。
    一宿没怎么睡好,江危第二天又早早地起来准备早饭,这种规律自由的日子他以前没过过,现在倒习惯了不少。
    黑崽没起来,江危一个人吃了多半,收起碗筷丢给吉娜处理,他去书房用光脑查东西。
    输进去父母的名字,显示查无此人。
    江危又查了一下画家江危父母的资料,光幕显示他没有权限。
    江危:?
    我查我爸妈还没权限?
    吉娜:如果有需要,我或许可以帮您。
    江危狐疑地盯着光幕两秒,试探地问:那你帮我找找我父母的资料呗?
    他来这儿这么久,除了展意就没见过其他人,画家江危的人际圈子这么窄的吗?
    吉娜本体就在书房桌上摆着,是个右眼以及全身都绑着绷带、暗绿皮肤的布偶少女,她歪头坐直,嘴部发出声音:请稍等。
    江危被这酷酷的少女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