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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这裙子怎么那么长!越忙就越慌,越急就越乱。完全不知道在哪里套上的古装使陶曼变得更为狼狈艰难。
“啊——”混乱中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流弹,仅仅只是擦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陶曼感觉自己右肩上的皮肉仿佛被烫焦一样。就那么一下整个肩膀火辣辣地疼,那滋味简直就像是放在滚烫的铁板上煎一样。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都闻到自己皮肉烧焦的臭味。
疼!非常疼!
真实的死亡逼近,恐惧死死攥住她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脏兮兮手背上。陶曼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流出更多。没关系只是擦伤,没有打中!
努力忽视那颗子弹再往左偏一些就会打穿她脖子的事实。陶曼努力压制着内心让人无法呼吸的恐惧。支撑着两条都抖得不成样子的腿,挽起满是血污的长裙试图能从眼前混乱血腥地场景中找到能够逃跑的生路。
“啊——”踩着龟裂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厚重的靴子。被人拽着的手臂提领起来时候陶曼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放开我!”如同钢铁铸成的人,无论怎么打那只拽着自己收就跟铁爪一样无法逃离,力气大到几乎将她骨头碾碎。
“女人?”
低沉冷硬的发音,隔着染满血迹的厚重手套,男人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猛地被人强制抬起头,扎入眼睛的光线让陶曼有些不适应。“真的是女人?”像是很错愕,还暗含着不确定的疑惑一样。陶曼注意全在视线里那张诡异到让人尖叫的面具上,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话语中问题含义。
精致飘逸的宫装变得散乱并且蹭满血污。即使在站场上变得狼狈异常,下滑的薄纱领口露出大半截莹润的肩膀,在狰狞伤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女人那身皮肤白皙柔嫩到吹弹可破。
下巴被人大力地扣着不松手,陶曼感觉自己整个下巴都要被捏碎了。“放开我!”奋力挣扎却无法撼动这个男人分毫。因为紧张变得尖刻的声线,虽然很快就被枪林弹雨地声音所掩盖却并不妨碍男人的听觉。
似乎终于回过神,而为了最后确定什么男人一把将手伸到她下面...
陶曼几乎是瞬间彻底地失去理智。
“你干什么——”即使对方迅速躲开,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似乎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如同厉鬼的男人不顾陶曼慌乱地咒骂圈住她的腰部提起来。“啊——放开我。”
像麻袋一样被男人倒扣着拎在手里。对方速度极快,使得陶曼混乱的视线里那些厮杀在一起的身影飞速后退。挣脱不掉被迫,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颠簸。而且因为是倒挂的姿势,整个胃都在翻江倒海。
比之前更为猛烈的枪林弹雨。再次被炮火截断了去路,提着陶曼的男人不得不得停下脚步低咒一声再次改变前进方向。
陶曼整个人像是破布袋子一样挂在,男人手臂上被甩来甩去。同时颠簸也让头上步摇坠子随着摇晃打在脸上。温度冰冷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陶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到是刷一下变得蹭亮。
混乱中摸索着从头发上拔下步摇紧紧攥在手心并用袖子裹住。虽然是个小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怎么说都比手无寸铁来的强。
男人稳健地步伐走地飞快,无论周围厮杀成什么样子。似乎都无法阻挡他前进脚步。陶曼前一秒还想着这家伙怎么站的笔直都没有被乱飞的子弹打死。然而后一秒就想起来现在被他拎在手里的自己没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比起这个男人,挣脱不掉的她才是个移动的活靶子。
“轰隆——”整个人气流被掀飞的时候,陶曼短短时间之内积压在心里的恐惧跟紧张似乎瞬间都趋于平静了。
果然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她这种普通人都是最先领盒饭的。说不出什么感想,只是突然觉得挣扎那么久都逃不过去...那就这样吧。
只是状况总是出人意料。被炮弹气流掀飞地不光是她,连同提着她的高大男人一起。只是比起她的无力妥协,战场经验丰富的男人似乎见惯这种场面。
陶曼整个人在混乱中等死的时候,被对方重新抱起来。然后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再回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她稳稳站在地面上。
谁能在被炮弹,气流先飞的时候稳稳落地?
至少在陶曼看过的电视剧里,被炮弹炸飞的要么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要么尸骨无存。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比起思考为什么,心中优先浮现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她还没有彻底摆脱眼前这个战场。
纷飞的子弹,两边冲杀在前面的军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倒下。血红血红的颜色那股惨烈劲让至身其中的陶曼胆寒。
她该说自己运气还算不错吗?至少没有还没有被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一枪轰掉半截身子。想笑,嘴角却翘不起来。想吐,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空空的肠胃即使翻涌也没什么东西让她吐去,那抽搐的滋味实在是很煎熬。视线看到哪里都是血红血红...陶曼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看那些血腥的东西。
然而当她抬手试图捂住耳朵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世界似乎在眼帘闭上的同时全部被隔绝起来。眼睛闭上了,还没捂上耳朵。
没有声音。
陶曼惊愕地睁开双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视线里人在移动炮火纷飞,但是耳朵里面却听不到那些整耳欲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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