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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黑暗中走多了,年纪大了。对于年轻时的记忆总是有点莫名的怀念。在加上莱顿随是贵族, 但是已经是虚职,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杜克·伍德对这个年轻人,还算是比较和善。
“你来啦!”听到声音杜克从堆成山资料中抬头来。长时间的工作让他身心俱疲,年纪大的人体力上总是吃不消。但是坐在高位上却又不能有一刻松懈,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放下手中资料。让守在一边的副官把桌子上文件收起来, 随机站起身。“坐久了腰疼。”
“今天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是准备了什么新鲜东西?还是有什么事情, 让你来见我。”
“给您带了带点小玩意,最近贵族之间很流行的东西。顺便有点事情,想来请教一下。”两人的谈话的一派和睦,杜克老练在这种人面前撒谎显得虚伪。莱顿并不掩饰自己真实目的,直接坦诚的说出来。
倒是惹得杜克一阵低沉的笑声,“你这小子,跟你父亲一个德行。当初你父亲还活着时候,有事找上门的时候也会带点礼物。没想到你也一样,好.....让管家在花园里准备点下午的茶点,我要和莱顿公爵谈点事情。”
“快点准备。”
..........
杜克·伍德的友善是建立在莱顿家族无能上。因为不配看做敌手,所以他乐于放任这个‘年轻人’取悦自己。说是年轻人其实夸张了,因为莱顿四十多了。但是对比起杜克·伍德的年纪,确实算的上是年轻的人。
“当年,我跟你父亲曾经还在这里马厂上赛过马。当时我输了,把我最真爱那批马输给你父亲。当时两个人还因为我不想兑现而大吵一架,现在想想哪个时候真是年轻啊......”
杜克·伍德慢慢讲着曾经的故事。有点怀念,又有点悲伤的,看起来就像是个重感情的老头一样讲述的颇为动人。莱顿静静听着,但是心里没有任何触动。
一个上位者缅怀的逝去的人,是缅怀他流逝的岁月。而不是真正想看到当初的人,最起码要是他父亲还活着站在他面前。杜克·伍德表情,至起码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好了,听着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了这么久废话。现在到你说了,讲讲你来找我是什么事.....”走了一圈,因为长时间坐而僵硬的身体舒展开。杜克带了莱顿回来的时候,下午茶点刚刚准备好。
香气四溢的红茶,精致的茶点。名贵银质餐盘,上面雕刻着符合身份纹饰。坐下端在手里还是温热,莱顿跟杜克先后入座。
沉寂了下,才缓缓开口。“奥利弗侯爵在监狱里被刺杀了。”
杜克·伍德对帝都会议上的审问记忆犹新。“奥利弗被刺杀?”
“死了没?”
“没有。”莱顿摇了摇头。
“那家伙被殷染那个疯子当着众人面,被抓走已经在贵族间丢尽了脸面。”杜克·伍德闻着茶香并不喝,他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他现在的年纪更多是喜欢享受宁静。“没死,那还真不是个好消息。今天晚上不知道,该轮哪个老东西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杜克·伍德言语略带嘲讽的味道。
奥利弗主管星球能源调度的职位。这是个巨肥的差事,坐在上面的人几乎没有干净过的。这个东西是潜规则,不能事发。他屁股没擦干净,胆大妄为谁都救不了他。杜克觉得奥利弗要是脑袋现在还清楚,就应该像个办法自杀。毕竟死他一个人不牵连家人。
不然.....
杜克的眼睛余光斜斜的落在莱顿身上。
落魄贵族家族可能又多一个。
“确实,他活着,一定有人难受。但是这已经不是,单纯贪污案件。涉及到母体的安危,奥利弗想死还真没那么容易。”杜克的话没有说全,莱顿知道里面意思。他把端着红茶浅浅尝一口,高级茶叶的香味特别醇厚。
这不是金钱能买到的货色,专供品,换句话说,就是权利的味道。
“母体的安危?”杜克冷笑一声,眼睛里光芒暗下来。不怒而威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这场审问就是个笑话。”
“你看奥利弗那个怂样,他像是有胆子刺杀母体的人?”说道这件事情,杜克·伍德就有点生气。并不是因为奥利弗是他的人,而是殷染作为指挥使隶属于军部。
军队和政治。
一定是政治主导军队。
但是在星际帝国畸形政治背景,政治被军队压制等于打了所有人的脸。更何况殷染这次行动大张旗鼓,更加是没把他们这群老头子放在眼里。在杜克·伍德看来这是一种羞辱,但是他又无能为力,只能记在心上牙痒痒。
“您也觉得奥利弗不是主谋!”莱顿今天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他在帝国中任虚职。这么多年一只往上爬的机会,这次母体被袭击。殷染大张旗鼓的抓人,那副风雨欲来架势,让他闻到风暴的味道。不管,奥利弗到底是不是真凶,这个事情都是扯扯一串的。
只要能空出一个位子,他就可以想方设法爬上去。家族复兴希望就等于卖出了第一步。
“不是,又怎么样?他说的清楚吗?这件事情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自己。被人摸清楚了路线,还在他监管调度运输线上发现偷渡的袭击者。证据确凿,他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楚。现在不只是他倒霉,他一天不死,上头的人也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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