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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见此,宛遗君也神情冰冷对他做了个口型:「滚。」
    翌日。
    天空仍未放晴,灰黑色的云层沉沉的在天际绵延开来,潮湿的风将枝桠吹的来回晃动。
    南可绵一大早就离开去剧组了,而宛遗君则帮他去寻找夏可苗和李乾飞,因此现在房内只有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慕之蝉。
    实在是太无聊了。
    在床上躺累了的慕之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的走向门口,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尖叫,吓到他一哆嗦。
    由于这声音离阴婚婚房这里并不远,因此慕之蝉想了想左右也无事,便循声而去,走进了附近的林子里。
    但没走一会儿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同时看见了不远处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东西,而其中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慕之蝉认识,是时下当红小花旦阮倩倩,而她周围的几个人看起来也很眼熟,好像经常在电视里出现过。
    这就是南可绵的剧组吗?
    果然,慕之蝉没费什么力气就找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南可绵,他悄悄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张嘴刚想问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眼睛就被南可绵捂住了。
    别看。南可绵在他耳边低声道。
    嗯?为什么?慕之蝉抬手覆上了他的手问。
    是尸体,会吐的。南可绵顿了顿说。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什么惊悚猎奇的场面没见过?慕之蝉略显强硬的将他的手拨开,望向被数根金属丝穿插悬吊在树枝上的呃,人?
    慕之蝉实在是不好对那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做出正确的定义,毕竟那穿刺在身上的金属丝密密麻麻错乱无章,要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恐怕当场就得吓腿软。
    第二个了第二个了!化妆师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黑眼圈更是浓重的可怕。
    谁先发现的?导演余尽安撇开目光沉声问道,尽可能的令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是我夏莹莹神情恍惚道,下唇都被她咬出血来,由于昨天郑烽那事,以至于我跟阮姐心神不宁了一晚上,想着明天,也就是今天宛导去镇子上报警可以捎我们一程,去镇上散散心什么的,于是一大早我们就来找他。
    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于是我们就在附近找了找,却发现林子小路旁的草地上有血迹。夏莹莹环抱住自己声音颤抖着,顺着血迹走过来,便发现了宛导的手机和钥匙,在往前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
    说到这,她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导演,我们离开村子吧!找一个村里人替我们带路,今天中午就走!先离开这在做打算!电影先不拍了!编剧祁合之惨白着脸道,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这部电影可是投资了近三个亿哪能说不拍就不拍!?况且都拍一多半了!只差个结尾!余尽安低吼道,暴躁的抬脚狠踢了下树。
    我tm没说不拍!我的意思是先放一放!不然就换个地方拍,这地方太邪门了,再这么下去谁知道死的又会是谁!?祁合之也红着眼吼道,像是陷入绝境的兽。
    可你知道这些设备仪器搬来搬去有多费劲么?!更何况这是山里,万一磕哪碰哪了损失的就是十几来万!余尽安攥紧了拳。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等哪天真死了赚这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祁合之扔下手中的文字剧本,直接大步转身离去,老子他妈的不干了!你想在这等死就等吧!
    你!余尽安愕然的看着祁合之大步离去的背影,气的浑身发抖。
    导演,我觉得祁编说的对阮倩倩沉声道,不忍的看了眼那还在滴血的一整个肉块,这个村子真的有问题,不说郑烽,就光是宛导这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金属丝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我一看宛导脸上的表情就忍不住联想到,宛导是不是一直在清醒的意识下看着自己被更新最快/ m.q^q717./
    闭嘴,别说了!余尽安斥道,头发被他抓的很乱,眼中隐隐有血丝浮现,整张脸异常沧桑。
    慕之蝉皱着眉被南可绵拉到一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但前额和掌心却在不停的冒着冷汗,黏黏腻腻的。
    都说了让你别看,偏不听。南可绵低声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他脑门上的冷汗。
    小绵羊慕之蝉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下一秒他便感到后背贴上了一股阴凉,与此同时他整个人被迫往后退了几步,跌进了一个冰凉而又熟悉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220:01:522020061321:1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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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剧本三(十三)
    怎么跑这来了。宛遗君环住慕之蝉的肩膀低声道,及腰墨发披散在身后,被风吹的轻轻晃动。
    听见了尖叫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又死人了。慕之蝉捏了捏鼻梁道,眉头紧皱,对了,你那边怎么样?
    宛国富有问题。宛遗君沉声道,眸深似海,我本是一路跟着他,但不知为何没走多久,我便发现他明明就走在前方不远处,可我却离他越来越远。
    慕之蝉听的一惊,错愕道:这么邪乎?
    嗯。宛遗君望着林中有渐起涌动着白色雾气轻声应道。
    而南可绵垂眸思索片刻,安抚的拍了拍慕之蝉的肩道:别担心,我也会帮你找的。
    谢谢,不过不要一个人行动,这个村子不太对劲。慕之蝉缓声说道。
    这个不太对劲并不是指遇见了宛遗君这只鬼又或者是阴婚仪式什么的,而是这两天惨死的人和神秘失踪的夏可苗与李乾飞,而且
    慕之蝉蓦地睁大眼,脑中出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疑问:
    自己的同事在一个地方失踪后,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去寻找他们么?人都不见了还管什么阴婚不阴婚的规矩!?
    可是,他怎么就如此自觉的待在阴婚婚房里?甚至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焦急和忧虑的情绪,反而懒散悠闲的近乎诡异。
    慕之蝉颤了颤指尖,心中发凉,很快,站在他身侧的一人一鬼敏锐的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怎么了?宛遗君捏了捏他的指尖询问道。
    我感觉咱们住的这个阴婚婚房也有问题。慕之蝉抿唇低声道。
    这时,剧组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慕之蝉他们也再度回到了阴婚婚房,可无论宛遗君和南可绵怎么检查,都没检查出任何违和的地方,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房。
    当天中午,祁合之找了个可以带他们出去的村里人,简单收拾了下行李便和大部分人离开了村子,其中包括女主阮倩倩和若干配角,而导演余尽安气的一连摔碎了好几个杯子,只有一些实在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以及怕出去遭报复的人留了下来。
    到了下午,天色变得愈发阴沉,山林间的白雾也变得愈发浓郁,泥土和草木的潮湿气息静默的混杂在空气之中。
    余尽安烦躁的坐在村口大榕树前抽烟,周围散落了好多个烟头。
    他在脑中思考了无数种解决现状的方案,可到最后扔出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被他一一推翻,不由低咒一声:妈的
    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他的心血之作,准备了近三年,完全是冲着拿奖去的,可却没想到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余导,没事吧?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南可绵关切的问道,并对他举了举手中拿着的白酒,这是我在村里人那买的,来点?
    来!余尽安神情阴郁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白酒,拿出钥匙上的启瓶器撬开瓶盖,对嘴仰头就灌了一小半酒进去。
    辛辣的酒液滑过咽喉,令余尽安咳了几声,眼圈发红道:老子tm精心准备了这么久、投资了这么多钱的电影,全毁了!
    南可绵坐在他的身侧,将手搭在屈起的左腿上,眯着眼望向远方梯田,不疾不徐道:想开点,反正上映后也不会爆。更新最快
    余尽安听的一愣,但他很快就回过味来了,怒从心起道:你是来找茬的!?
    嗯,是。南可绵轻描淡写道,好以整暇的看着余尽安。
    你tm这是什么态度?!余尽安显然被彻底激怒了,指着南可绵怒斥道。
    当然是对待畜生的态度。说着,南可绵握住余尽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向下掰。
    妈的!给老子放手!剧烈的疼痛令余尽安扭曲了脸,龇牙咧嘴的对他吼道。
    南可绵唇角勾起,不为所动,攥着余尽安的手扔在不断用力,而余尽安直气急了,直接用另一只拿着酒瓶的手向他重重挥了过去
    哗啦!
    酒瓶被甩在地上碎裂成渣,与此同时余尽安也被南可绵猛的推出去摔倒在地。
    南可绵抬脚踩在余尽安的胸口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慢条斯理道:余尽安,当年你侮辱我姐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你姐姐!?那是谁?余尽安下意识反问道,随后又怒火中烧的吼:南可绵!你他妈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竟敢这样对我,反了天不成!
    听此,笑意蔓延在南可绵眼角,当一股幽香窜入余尽安鼻腔时,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舌头已经不受他指挥,整个人像是被打了肌肉松弛剂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南可绵揪起他的后衣领,轻而易举的拖拽着他消失在了浓雾涌动的林中。
    慕之蝉此时正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宛遗君为他包扎手臂。
    中午的时候他本想去找一找夏可苗和李乾飞,宛遗君和南可绵都去帮他找了那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可就在他刚走出不到二十步时,眼前一黑,一个天旋地转间就晕了过去,而左手则狠狠擦过了路上的尖锐石子,拉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神经。
    慕之蝉知道自己有低血糖,因此口袋里会常备着几颗糖,但这次来宛家村呆的时间有点久,口袋里的糖也早就吃完了。
    当时他昏倒的时候并不是意识全无,因此躺在地上时他打算再缓一缓就自己站起来,可没躺多久他就听见了宛遗君低哑颤抖的嗓音,下一秒他便被对方打横抱起抱回了房里。
    而慕之蝉却在想还好这地方偏的很,没有路人,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他凌空悬浮漂移的超自然现象。
    疼?宛遗君动作轻柔的用棉签将他伤口里沾到的石子颗粒拨了出来,脸上神情尽管平静,但慕之蝉不知怎么的看着就有些心里发憷。
    不疼。慕之蝉摇摇头道,看着那道从左手掌心一直划到手腕的伤口,忍不住想那石头竟然能这么锋利?而且看样子像是划到腕间动脉了,这血流的确实有点吓人。
    宛遗君未曾言语,他今天把本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扎起来束成了高马尾,而身上红衣也换成了黑色长衫,其周身气场瞬间就变的冰冷且具有压迫感,完全没有一开始在梦境里穿红衣时的那种呃,艳丽??
    说起来倒是有点像征伐战场的军人。
    慕之蝉脑中的思绪翻飞,看着宛遗君动作熟练的从他的小医药箱里找出云南白药为他涂抹,又抽出纱布来给他包扎,目光从他的下颚下滑至喉结,莫名心动了一下。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蝉鸣鸟叫声从敞开的窗户传入,气氛倒显得有些静谧。
    宛遗君的心绪还未彻底平静下来,当他看见慕之蝉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且手腕还在流着殷红的血时,他脑中的理智差点就彻底崩断了。
    他根本见不得慕之蝉受伤。
    自从跟慕之蝉在一起后,他就无法容忍慕之蝉受到一点伤害,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但到最后带给他伤害最大的却是他江戮本人。
    包括上个世界也是,由于他的私心和过于想念,以至于不管不顾的就擅自解开了慕之蝉的爱情限制,当时根本就没想过当对方脱离剧本回归现实后,心情该是何等的难受,毕竟对于现在的慕之蝉来说他仅仅只是个陌生人。
    而在进入这个剧本世界后,他本想着不再去解除慕之蝉的爱情限制,而是想一直陪伴他照顾他,直到脱离剧本为止,可由于饰演角色敢爱敢恨的性格影响,以至于他最后还是去吻了慕之蝉,把他的爱情限制直接攻克了20。
    宛公子?慕之蝉看着宛遗君在为他包扎完伤口后,一动不动的垂眸凝视着他的左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嗯?宛遗君低沉应道。
    你怎么不穿红衣了?慕之蝉瞅着他身上的黑底银纹古代长袍问道。
    穿红衣只是被迫。宛遗君语气平淡道。
    因为他算是外来入侵者,而且还带着现实中的记忆,所以在进入剧本世界后为了不让主脑追查到把他踢出剧本,他都得按照饰演角色来行动,也就是说不能ooc。
    只有跟偏离剧情主线的演员搭上戏时,他才可以逐渐摆脱角色影响和控制,的确很庆幸他的爱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没有按剧情主线走,他才能一点一点脱离角色影响。
    比如说这个世界他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喜着红衣月下舞剑的男人,是属于那种表面温和,但实际上是想要什么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把东西弄到手的极端型人格,他只有越跟慕之蝉相处,才越能摆脱角色影响,进而彻底夺回身体和思维的控制权。
    什么叫做被迫?慕之蝉听的有点懵。
    比如说这样。低声说着,他蓦地凑近了慕之蝉,在他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周是期末考试周tat,为保证不挂科以便暑假可以快乐更新,所以这两周不能保证日更辽q.
    第57章 剧本三(十四)
    慕之蝉裂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宛遗君思维,他难道不是在问为什么会被迫穿红衣么?突然亲他一口是什么个意思?难不成是在告诉这就是被迫被迫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