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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我疏忽,轻怠了大小姐,才让大小姐生出这番心思来博取家主疼爱……”
“啧啧,主母这番话连目的都给我想好了,我可真是坐享其成啊。”慕柔赞赏一笑,差点就要给人鼓掌了。
黄氏脸上一白,勉强镇定,慕瑶尖锐的声音响起:
“事到临头你还不肯承认,居然栽赃我娘,父亲,你可得给我们讨回个公道。”
慕父一向不大关心后院的事,但这次谋害主母的名声非同小可,绝不是闺房间的打打闹闹开个玩笑就能糊弄过去,这可是关乎慕家脸面的事,倘若是真的 ,那决不可轻饶。
思及此,慕父沉着脸,道: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呵,父亲问我?”慕柔轻笑一声,沉了脸色,“父亲何不问问黄氏母女都做了什么!”
“放肆,哪有如此直呼主母的道理!”慕父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父亲可曾想过,当年我娘为何忽然病逝,我又为何在与国公府联姻的前夕忽然失踪?为何我完好无恙的回来后,就一直被黄氏母女针对?”
慕柔冷笑着,声声质问,忽然红了眼眶,她垂下头,像是渴望父亲垂怜不得,有几分沮丧的模样,低低的声音传出来:
“父亲又可曾问过,我失踪的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她拥有这原身的记忆,那段苦苦寻求亲人的时光里,那段遍体鳞伤满心绝望的时光里,她曾渴望过的,期盼过的,都未曾到来,在她绝望坠崖的一刻,她的血脉相连的亲人,正在江南的小雨里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就像从前的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连死后都无一个人挂念。她也曾怨过,但也释然,不过是因为没有这么一个人供她宣泄那些苦涩与艰辛。
如今有这样一个债主站在她面前,连同前世今生的怨恨一同迸发,与原主感同身受,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带着两世的不甘,消散在空中。
慕父一愣,一时有几分手足无措,面对被自己伤了心的女儿很是惭愧,神情便有些动摇。
黄氏一见家主被说动,心下一急,扯了扯一旁女儿,做出更为虚弱的模样。
“就算我们慕家亏待了你,你也不该起这样的恶毒心思!”慕瑶慌慌张张开口,满心急切。
慕父古怪看了一眼,但这事确实毋庸置疑,便沉了脸色:
“那你也不该谋害主母,枉顾礼法!”
“父亲怎知就是我谋害主母了?”慕柔缓过情绪来,问道。
“铁证如山,你就要狡辩!”慕瑶急匆匆开口,就怕她再说动了慕父。
“那就要问问这位老先生了。”慕柔笑着看向一旁的老郎中,那老郎中倒是不心虚,
“大小姐有何高见?”
“我后来是被一婆婆所救,这些药都是她亲手调制的,我的体弱之症就是婆婆治好的。我曾听她说过,这一味药计量小便无毒,计量多一点,便有剧毒,但若再多上一些,就是治病的良药,伤寒药加上配置好的计量,便是治伤寒的圣药。”
“不可能!”老郎中开始冒虚汗,“没有医书这样记载的!”
“老先生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证,毕竟这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不过恰好遇见了高人。我们走。”
慕柔一笑,行了一礼,带着珠圆玉润俩人施施然退下了,一时也没人敢拦,就让她这样下去了。
老郎中白了脸,这事他确实没听说过,但若真是遇见高人,那也是他孤陋寡闻,误导了他人。想到这他冷汗直流,此刻只想埋首医术回炉重造,腾地一起身,就要告辞:
“慕家主,大小姐说得有理,此事还待小人求证一番,再下结论,在下告退。”
看着老郎中退下,黄氏急的直绞手帕,一回头正对上家主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忽然打了个寒颤:
“夫、夫君,我……”
慕父幽幽看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黄氏母女,心下凉了大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真是可恶,竟然诬陷咱们小姐,从前二小姐三小姐就要处处压过小姐一头,这回反倒欺到咱们头上来。”回来路上,珠圆依旧忿忿不平嘟囔着。
慕柔看了一眼叽叽喳喳的珠圆,再看看一旁安静的玉润,叹了口气:
“我知你们两个一心护主,从前我也没约束过你们,但今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中得有数,一些话在自家院里头说说无妨,但在着外头,要注意谨言慎行,尤其是你,阿珠,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了。”
“知道啦,小姐。”珠圆吐吐舌头,凑到她跟前来,“小姐我听说厨房今个做了玉酥糕,咱们今天吃这个吧。”
“珠圆,那是小姐的例份,不可贪吃。”一旁玉润忍不住开口。
“哎呀,玉润姐姐总是那么刻板,就一次,就一次嘛,姐姐通融通融嘛。”珠圆撅起小嘴,缠上玉润的胳膊撒娇。
玉润无奈看了一眼一旁含笑的慕柔,慕柔笑着转身:
“无妨,今个就满足这个小馋猫吧,还不跟上来?”
“得嘞!”珠圆兴奋的跟上去,往前走了几步,转眼看见与玉润还在原处,便一溜烟跑过去拽着人胳膊往前走。
玉润无奈摇了摇头,只得顺着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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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慕柔吃了亏后特意整治了一番内院,打发了几个眼线,黄氏母女自导自演一场好戏后也被慕父下令禁足,李珩修跟傅辛也没什么动静,慕柔这几天窝在自家院子里舒舒坦坦过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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