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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是平时, 慕柔瞧见那被她亲手塞进露缘院,此时此刻还企图以美色诱人的美人就这么被人冷冰冰拖下去, 定是要感慨一番宫里来的果然是尽职尽责, 将“勾引”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末了还要再嘲他一番实在不懂得怜香惜玉。
    只是她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嘲讽。
    她正待在床前守着浑身发烫的阿沐, 满是揪心。
    自然也没瞧见外头间接因她而起的一场好戏。
    “娘……娘亲……别走……”
    若有若无的气声从小家伙身上传出来, 慕柔显然听见了这话,更是心疼, 攥紧了小家伙的手,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骨子里。
    “娘在这儿, 不怕, 娘不走, 不怕,娘给你哼曲子……”
    轻柔的小曲儿缓缓流淌而出,像一股子清凉的泉水, 熨过小家伙滚烫的身子,那灼热的炙热竟真的慢慢消下去,睡梦里不安稳的小人儿也渐渐展开了眉头, 呼吸逐渐平稳。
    慕柔抱着小家伙轻轻哼着,感受到小子逐渐安静下来,才松了口气。
    屋里点着昏黄的灯,晕开一片暖色,两人身影应在窗上,竟让人恍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李珩修站在窗前,盯着屋里头那副场景,皱着眉头,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踏进了屋子。
    此刻慕柔全身心都记挂在床上烧的意识不清的小家伙身上,浑然没有察觉身后站了许久的李珩修。
    只是李珩修进来时带进来一身的寒气,慕柔下意识挡住怀里的小家伙,一回头正看见隐在阴影里盯着他们的李珩修。
    那目光,有些奇怪。
    像是羡慕掺杂着隐忍,又像是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惊讶的事情后的惊疑不定,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掺杂在一起,让慕柔恍然了一会儿。
    “嘘——”
    李珩修刚想开口,就被慕柔堵住了嘴。
    她竖起食指,朝他示意了一会儿,将怀里睡得安稳的小家伙小心翼翼放下,掖好了被角,又往被子里塞了暖炉,确认人不会受凉,才推搡着他,将人赶了出去。
    “阿沐烧得不轻,你这一身的寒气,还是少往阿沐跟前去。”
    这话说得颇没有道理,分明是他李珩修的府邸,如今倒是她反客为主,先嫌弃起来,不许他随意进出了。
    李珩修想得却是另一件事。
    他紧锁着眉头,看着揣着暖炉的慕柔絮絮叨叨给下人吩咐着注意事项,眉头越锁越深。
    慕柔事无巨细给人吩咐着,丝毫没察觉身旁人的脸色。
    “慕渊病着这段时日,你便不必来了。”
    慕渊是阿沐的大名,慕柔一时没缓过神来,等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
    “为什么?”
    李珩修皱了皱眉,躲开她的视线:
    “这里有太医即可,下人们自会好好照顾,不许你费心。”
    “可是万一有什么怠慢——”慕柔不死心想据理力争,正巧王老爷子诊了脉出来:
    “小家伙只是落了水,受了凉,并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
    “有劳老爷子了。”
    李珩修略一示意,李奇心领会神,将人领了下去,剩下李珩修跟慕柔俩人大眼瞪小眼。
    “阿沐若是想我陪呢。”
    慕柔垂死挣扎,却见人没有丝毫动摇,撂下一句“我们李家的儿郎,从不曾求人。”便一撩帘子进了屋,把人彻彻底底晾在了屋外。
    “夫人,您请吧。”
    看着李奇笑脸相迎却坚定不移挡在门前,身体力行践行着他们侯爷的话的模样,慕柔直恨得牙痒痒,忿忿朝李珩修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最终还是跺着脚带着珠圆玉润俩人回了自个屋里头。
    *
    最近快入冬了,天冷得极快,回到屋里玉润就升上了碳火,给人怀里揣上了暖炉,珠圆端着一碗姜汤着急忙慌到人跟前,生怕一会儿热气就散了,催促着:
    “小姐快喝口姜汤,您今个抱着湿透的小世子抱了一路,又吹了好长一阵风,一直没歇着,别当真也染上了风寒。”
    慕柔此刻心里窝着火,揣着暖炉,狠狠灌了一口姜汤,依旧不解恨,念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歇下来。
    一口姜汤下肚,心口的火终于恹恹熄了气儿,慕柔歇下来揣着暖炉,琢磨着今个这档子事儿。
    自打她从宫里把这一众人带出来,塞到露缘院也有些时日了,这段时日她忙着应酬,后来又被李珩修这位瘟神分散了精力,竟然差点忘了这一祸患。
    露缘院里头都是宫里头“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能送到侯府来做探子,定然是有些能耐的。
    毕竟女人窝里头少不了麻烦事,至少若能入得李珩修的法眼,进了侯府后院,说起来,她们应当算得上是竞争对手了,偏她这些日子也未曾听闻露缘院里出什么岔子,这才忘了这茬事。
    不过能在被人不闻不问冷落在院子里头安安稳稳待上这些时日,也算是她们幸运,正闯上李珩修无心管府里事宜的时候。
    只是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方才碰上李珩修这个神出鬼没的主儿出关,就出了这档子事,露缘院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柔拿脚指头想都能猜到那美人的心思。
    无非是潜伏了这么些时日,眼看迟迟不得进展,连李珩修一片衣袖没未曾摸到,便打起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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