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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
穆玄峰:(可怜兮兮)其实你不知道我当时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里预设才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宁溪:(斜眼瞥)哦,那你估计也不知道我是故意选在那天进宫的。
穆玄峰:(被幸福冲昏头脑)一把抱起小娇妻转圈圈。
宁溪:(惊呼一声抱紧他脖子)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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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慕承风
新帝登基,为十三义平反,慕承风官复原职,慕家举家入京。
与慕家相反,随着太子党的倒台,左丘将军受牵连,被查出搜刮民脂与贪墨一事,被贬流放。
作为左丘家的连襟,林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林家世代书香世家,并未参与夺位之争,只是林家老爷辞去官职,自此隐退,林家遭此大难,渐渐不如从前。
慕承风实在没想到,再次与她相遇,竟是这般模样。
“你们看,那不是林家的那个小姐?”
“可不是,听说啊,她亲自上书,保下了那个左丘家的小儿子,若不然,那小子哪有命活。”
“听说是她姐的儿子,她那个姐姐一早撒手人寰,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得保住。”
“啧啧,林家统共两个女儿,打得是过继的主意吧,林家大女儿病死,如今小女儿过继了外甥,以后怕是也不好嫁人,林家可不就落在这小子手里?”
“怪不得林家老爷要辞官呢,谁家过继了罪臣的儿子,可不是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一顶软轿里,林聆死死拉住小翠的手不让她出声,小翠忿忿不平:
“小姐,你听他们说的什么混账话,让我上去撕了他们的嘴——”
林聆拍拍她的手背,轻轻摇了摇头。
她既然已经过继了阿朗,也就不怕旁人说些什么。
不过过继这事儿也不为什么,只是稚子无辜,倘若好好教导一番,日后也是能成器的,好歹是姐姐的儿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被糟蹋了。
她垂着眸子站起身来,不理会身后的污言秽语,打算离开,却忽然听见一声怒喝:
“你们都给我住口,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如此诋毁良家女儿,这便是当今的风气吗?”
慕承风气的浑身发抖,那个他心心念念,清贵骄傲的姑娘,怎么能人人如此作践。
几个嚼舌根的人中有人认出来这是当今新贵,各自噤了声,四散而去。
慕承风过了气头,却忽然有些不敢面对林聆,僵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才听见身后一声客气的道谢:
“多谢慕公子。”
慕承风愣愣转过身,目光略过撩开帘子的柔荑,落在那张清秀的小脸上。
林聆得知他官复原职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便隔了怎样的沟壑。
一个是罪臣之女,一个是朝堂新贵。
足以让她望而却步。
她轻轻叹息一声,放下了帘子。
慕承风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里头一声柔柔的“起轿”,一时情急叫住了人:
“等等——”
“公子要说什么便赶紧的,我家小姐还等着回府呢。”
小翠撩起帘子来叉着腰气鼓鼓瞪着他,怪不得小翠瞧他不顺眼,白白耽搁了她家小姐这么久,如今到头了却踌躇不前,我呸。
慕承风攥紧了拳,决定敞开了谈,他从怀里拿出来那方珍藏了许久的帕子,殿前侃侃而谈的状元才子此刻涨红了脸,说得磕磕绊绊:
“斗胆想问一句,不知当年的一帕之约,姑娘可还记得。”
小翠让开了身,露出里头林聆的脸,林聆低眉看了一眼那方她亲手绣出来的帕子,淡淡一笑,脊背绷得笔直:
“林家的女儿从不与人共侍一夫,慕公子,想做林家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容易。”
虽说林家没落,但风骨犹在,她有她自己的骄傲与矜持,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也绝不委屈自己。
慕承风却兴奋得两眼发光,当即一礼:
“在下发誓,此生绝不二娶,只要姑娘点头,我马上去府上提亲。”
慕承风正说着,却见林聆挑眉一笑:
“那就要看公子的诚意了。”
然后摸不着头脑的慕承风傻傻看着她放下了帘子,施施然离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一拍后脑勺,赶紧往府里头赶,高高兴兴去备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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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唐永
他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作用是招揽人心。
她不愿嫁给先帝为她挑好的户部侍郎,私逃出宫去寻她的如意郎君。
皇权不允许被挑衅,更不允许这桩丑事的发展。
是他的母亲用性命相逼,保下了他一命。
他被丢在了冷宫自生自灭。
那时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坐着,不言不语,看着光影从西移到东,循环往使,就像他永远逃不出这破败的小苑。
然而这样的寂静被一个小丫头的到来彻底打破。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萧钰。
那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丫头扒着墙头,沾上了灰的小脸抬起,冲他灿烂一笑。
“你就是姑姑的那个儿子?”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当朝最得宠的刁蛮小公主。
他们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就是这样奇妙的缘分,因为一时的好奇,她成了这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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