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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温氏淡淡地扫了眼菊叶,“她如何,你不清楚?”
“我怎会知。”她咬唇。
“你既有胆子做,何不干脆做干净点儿!”
“母亲?”
崔元淑倏地抬头,唇瓣颤了颤,快速地扫了眼菊叶,眼中明暗交替。
早已看出她什么心思的温氏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说你蠢,你还不听,真当自个儿做的天衣无缝,你且祈祷崔九贞永远别醒来吧!否则,有你受得。”
崔元淑微怔,想到在水中她挣脱自己的情景,心下恐惧。
忙地去够温氏的手抓着不放,“母亲救我,母亲,我、我不是有意的……”
到现在还装,温氏不耻的同时却也并未拆穿她。
“把所有的事都给我事无巨细地说一遍。”
“母亲……”
崔元淑咬唇,不想说。
温氏却不给她机会,“不说我怎么帮你?还是说,你有把握自个儿善后?”
闻言,崔元淑只得将自己的心思和做过的事说了出来。
她也是存了试探的心,几次偷偷看向温氏,见她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鄙夷恼怒之态,心中有些高兴。
母亲是站在她这边的?
这个认知让她稍稍放心了些许。
听完她的叙诉,温氏冷下脸,“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对她下手?”
最重要的是,既下手了,却没有永绝后患,当真是无用至极!
“我想过的,这件事成了自然是好,有王妤作筏子,无论是刘湘婉还是大姐姐落水,都扯不到我身上。”
若刘湘婉落水,崔九贞离得最近,事后再编排几句,刘家与谢家必然对她不满。
名声受损,再做些手脚,她又拿什么再与自己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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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由命
而若是崔九贞落水,就更好不过了,据她所知,自己这位大姐姐是极为怕水的。
掉下去,即便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只是唯一的遗漏便是自己也掉下去了,可她当时觉着,这或许是个机会。
崔九贞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毕竟她是受牵连的。
只是可惜,让她逃掉了。
“你在湖里做的事,她能不知?”温氏嗤笑,“待她醒了,必然有一番追究,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崔元淑点头,“女儿明白。”
她不会水,被拖下去了,不过是受到惊吓,才会缠着崔九贞。
想到这里,她觉着当时在湖里有些奇怪,莫非,崔九贞学了凫水?
将这个可能说了出来,温氏沉吟了会儿,摇摇头,“我并未听说过她何时学了凫水。”
这几年都是她在打理后宅,崔九贞的事她不可能不知。
想来也只有是老夫人在世时的事了,那会儿她也甚少过问崔九贞,若她会凫水,也只可能是从前学的。
想到这里,温氏睨了眼崔元淑,“你会凫水之事,万不可泄露。”
“女儿省得了。”即便不说,她也明白。
夜里,崔九贞所在的院子突然灯火大亮,丫鬟婆子忙碌了起来。
谢夫人与谢丕等着太医诊脉,房内静默一片,除了床上的人偶尔咳嗽两声,若有人都放轻了呼吸,
过了会儿,任太医收回手,谢夫人忙道:“如何,大姑娘的身子可还好?”
任太医点点头,又摇头,“有些伤及心肺,倒也不难治,只是需好生调养。”
闻言,谢夫人松了口气,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不过是调养罢了,她库房里头好东西多的是,回头都拿出来。
任太医正要离开去写方子,谢丕却拦了他,“嗯?二公子还有何事啊?”
他抬头望着他。
谢丕垂眸,淡淡道:“请您移步,昳中有些话想同您说说。”
任太医是太子派过来的,自然不会拒绝,说白了都是一“家”的。
天边隐约露出微白,匆匆穿了衣裳过来的崔恂就瞧见站在屋外染了一身凉意的谢丕,定了定睛道:“你怎么在这儿?”
“昳中过来瞧瞧可有要吩咐的,大嫂早前去了娘家,府里如此,母亲一人怕是忙不过来。”
他抬手行了一礼道。
询问点点头,眉头微皱,“是我儿添麻烦了。”
“崔叔父见外了。”谢丕将他引进去,“昳中也甚是担心大姑娘。”
崔恂胡乱点头,心里想的都是崔九贞,根本没在意他说的什么。
一进去就瞧见谢夫人在给崔九贞喂着药,见着他,谢夫人叹气,“瞧这可怜见儿的,也不知得受多少罪。”
崔恂心头咯噔一下,看向另一边摇头叹息的太医,大步过去,“怎么回事,我儿如何?”
任太医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伤及心肺,恐难治愈啊!若今夜不起热倒也无事,现下却是起了,情况更遭,只能听天由命……”
“什么叫听天由命?”崔恂龇牙裂目,拎着太医的领子。
“作、作甚?你快放手,老朽可禁不住你折腾。”
太医吓得双手扑腾着,一边朝谢丕使眼色,一边尽力踮着脚。
他的老腰啊!
谢丕忙地上前,“崔叔父,现下可不是慌的时候,大姑娘还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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