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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剑舒眼睛都震惊得瞪大了,喻闻铮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
偏她又推不开`房门,只得继续往下听。
“什么?”椅子拖地的声音响起,桃秉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信口雌黄!”
喻闻铮不置可否,只是勾了下嘴角,幽幽道:“后颈往下三寸,朱砂痣。”
门口的桃剑舒闻言一惊,急急抬手摸上喻闻铮所说的位置。
可清松门的弟子服繁复严实,况且那只是一粒小痣,她哪里能摸到什么。
然而即便是摸不到,光从青华姑姑的表情来看,桃剑舒也知道喻闻铮所说不假。
她爹与青华姑姑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
青华不是喜好八卦的人,但此时也不免露出几分惊诧。
桃剑舒欲哭无泪,想要解释:“姑姑,我没有……”
“没事,姑姑理解。”青华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舒儿早些长大成人,也不算是件坏事。身为女子,不为礼教束缚,自己开心就好。”
青华边说边点头,比起安慰,这话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消化这件事。
桃剑舒更冤枉了。
她哪清楚喻闻铮怎么知道自己脖子下方有痣啊?
等等……是先前他以蛇身缠在她侧颈的时候?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穿来这么久,桃剑舒还未经受如此大劫,她也没心思再听两人在房内说什么了,只是如没了力气一般绝望地倚在门边,反复做着心理建设。
不知过了多久,桃秉渊与喻闻铮出来了。
桃剑舒心有火气,难得幽怨地瞪了喻闻铮一眼。
被她这一瞪,喻闻铮非但不生气,唇角反而扬得更高,慢声道:“桃掌门说,你我该收敛一些,不能时时刻刻如此眉目传情。”
桃剑舒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谁和你眉目传情了?有病!”
她脸都没地方放了!恨不得连夜御剑离开这片土地!
桃剑舒都这样骂了,岂料喻闻铮反而变本加厉,附在她耳边道:“也不可随意——动、手、动、脚。”
后半句话语气温柔,尾音上挑,一字一顿,活像情人呢喃,暧昧至极。
却将桃剑舒气个半死。
她正要再骂,喻闻铮却已经站直了身恢复往常神色,擦肩离开了。
只丢下一句:“明日见。”
喻闻铮人一走,桃秉渊便将桃剑舒拉进了正厅里。
里头除了几把椅子,竟是没有一样完好的物件,连顶上的软天花都破了洞,可见战况激烈。
桃秉渊也顾不上解释,只认真问桃剑舒,“舒儿,你与爹说实话,你是真喜欢那小子?”
桃剑舒想也不想,狂摇头,“不喜欢,他太讨厌了!”
“爹,姑姑,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桃剑舒想要解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出理由来。
同榻而眠是真的,好喻闻铮那口也是她亲口同她爹说的,甚至朱砂痣也是真实有的……她竟然没法反驳?
见桃剑舒神情踌躇地怔在那里,双颊与耳根又俱是通红,桃秉渊已经自己安上了答案。
“唉。”叹了一声,桃秉渊忧愁地拉过桃剑舒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那小子有些本事,可舒儿,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可被一时的假象蒙蔽。依爹看,他还不够成熟,八成只是想骗你,等骗得了你的心,又根本担不起那份责任。”
桃剑舒张了张口想解释,却被她爹打断,继续道:“爹知道,你还年轻,就喜欢有几分脾气与傲性的男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恶种,要有些痞坏,还更招人喜欢……你不用否认,爹是过来人,你看,像你苏师兄那样处处妥当的人,你反倒不喜欢。”
桃剑舒听着这后半句话,居然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有些茫然地问:“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桃秉渊面色一僵,倒是一旁的青华姑姑淡淡道:“你爹从前就是他自己说的那一类人,不然也娶不到你娘。”
桃秉渊:“……师妹,你又多话!”
这一来一去的,话题便偏了,桃剑舒顺势道:“姑姑,你同我讲讲我爹和我娘年轻时的事吧。”
青华还真讲了起来。
桃秉渊最开始还慌慌张张地阻拦,到最后,反倒成了他讲得最多。
桃剑舒边听,边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那些事给暂时糊弄过去了,真希望以后她爹与姑姑都不要再提了。
没关系,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桃剑舒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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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之前的弟子房破了,沉剑宗单独又在清松门客房附近划了一间房给桃剑舒,今夜她便不用同青华姑姑挤着。
今日她的情绪可算是大起大落,回房时,桃剑舒已经身心俱疲。
草草沐浴完,给又又喂完兔食,桃剑舒没了骨头一样往榻上一躺,很快就阖上了眼。
她这么累,按说应当是一夜好眠,然而却恰好相反,桃剑舒做了好几个断断续续的噩梦。
还是与之前情节相同的噩梦——喻闻铮被围击,她跳下悬崖。
反反复复醒了好几次,最后桃剑舒起身喝了杯水,再次躺下时才没有再继续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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