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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让秦沁看着赔,郑家不敢再怠慢,赔的钱财刚好合芳菲的意。
    那日离开兰陵王府之前,郑似锦与芳菲说,她不会再来打扰他们了,何去何从一切随缘,正好与冯翊王的婚事也推不掉,她只能认命。
    看着手中郑似锦让人送来的喜帖,芳菲心中一时五味交杂。
    大红喜帖上面书写着的是郑似锦与高润的名字。
    冯翊王高润是高湛的异母弟,生母是郑氏族人,身为郡王的他打小就是一个小透明的存在,手中并无权势,因此也未曾被君王猜忌。他好像也在北齐灭亡之前就死了,是病逝的,与高长恭比起来,高润的命运还算好的,虽不曾风光无限,但平平淡淡亦是安乐。
    郑似锦嫁给他,至少不用再与其共赴黄泉了,但他们之间究竟会不会幸福,谁也说不准。
    芳菲将喜帖随手放在桌案上,转身恰巧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她身形一震,霎时陷入沉思。
    因为这张与郑家三娘子一模一样的脸,导致原定的感情线发生了改变,女主都被搞得退场了,不知这样对芳菲来说是福还是祸。但是自己的风头盖过了原书女主,芳菲心里总归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拿着炮灰女配的剧本,却成功挤走了女主,改变了男主的命定之人,让本该相爱的男女主陌路殊途。
    这么说来,芳菲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祸害的意味……
    都说祸害遗千年,若真是祸害那也是好的,生命顽强没那么容易挂掉。
    芳菲的目光又回旋到那张喜帖之上,郑似锦特意邀请了她,那便说明郑似锦已经释怀,可芳菲毕竟不是她亲妹妹,与她也不算是有交情,那这喜宴……
    “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芳菲正在纠结为难,忽见许愿破门而入,径直奔到芳菲身前打断了她的思绪:“快别纠结去不去什么婚宴了!边疆战事再起,皇帝已经下令要命兰陵王与宋大哥他们领兵出征了!”
    芳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啥?又要打仗?”
    这才安宁多久!
    许愿甚是奇怪地盯着芳菲,不解道:“你不是都知晓历史吗?这次的战役难道不在你的预料之中?”
    “这次……什么战役?”
    芳菲已经把时间线忘得差不多了。
    许愿好一阵语塞,她本以为芳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抵不过芳菲那堪比金鱼的记忆。
    许愿轻咳了两声才勉强回道:“还是周国来犯……”
    “这周国挺闹腾的哈。”
    芳菲尴尬地笑了笑,稍微停顿一会又问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讯息?”
    “……”
    许愿很实诚地摇了摇头。
    看见芳菲唉声叹气,许愿又气又无奈:“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想起来这是哪次战役?”
    “这周国和齐国又不是一次两次交战了,我哪记得那么清楚?”芳菲耸了耸肩表示她也很无奈,在历史上北周一直对北齐虎视眈眈,动不动就攻打北齐,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芳菲若能把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她就是神人了!
    许愿彻底没话说了,她知道的就这么多,原以为芳菲会知道,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两人都懵懵懂懂,便只能亲自前去一探究竟了。
    芳菲刚到莲花水榭时,宫中传旨的宦官恰巧从水榭里出来,看见芳菲亦无过多的问候,只瞥了一眼她便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芳菲望着宦官的背影抱怨道:“这人是不是看我们不爽?”
    如果她没猜错,宣旨的宦官应是新帝的人。
    新帝高纬一直不待见兰陵王府,他的人会是这般态度也在情理之中,他日若有机会,芳菲也想尝试一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滋味。
    “这道旨意并非圣人的本意,圣人不爽了,他的手下自然也会跟着不爽。”
    芳菲身旁突然响起一道说话声,委实把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发现卫玠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水榭外边,与她并肩而立共同望着宦官离去的方向。
    芳菲长长呼了口气平复心神,末了还不忘埋怨:“你走路都没声的吗?跟个鬼似的!”
    卫玠无情反击:“是你自己太入神!”
    然后对着旁边的许愿挑了挑眉,“你看,人家许姑娘都没被吓到,就你整日慌里慌张的。”
    许愿则是向他抿唇一笑。
    “……”
    芳菲懒得跟他计较,转眸看向水榭里的众人,除了兰陵王府的人,还有另外几个生面孔,芳菲不禁好奇问道:“那几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其中一个长相俊郎的青年就站在高长恭身侧,衣着华贵,气质出众,应是身份不简单。
    卫玠顺着芳菲的视线看过去,也一眼停留在了那俊朗青年身上,嘴角一勾又是讥讽的笑:“这人你都不知道?也太没见识了!亏你曾经还提到过,他可是兰陵王的嫡兄河间王,至于其他几人,应该都是河间王府的人。”
    芳菲没理会卫玠那讨打的笑容,只是专注地盯着那青年男人的身影。
    河间王高孝琬?他居然还没死!
    按照历史上的发展,高湛退位没多久后,高孝琬就因触犯君威被高湛打死了,他现在都还活着,这时间线发展得也太慢了。
    芳菲不知高孝琬性情如何,好不好接触,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先向卫玠旁敲侧击:“这次边疆的战事又是怎么回事?周国缘何来犯,领头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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