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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白韩氏也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看着白韩氏和白悠悠逆来顺受还要为白曼料理烂摊子的可怜模样,他心里的怒气更是难以消去,骂白曼骂得也就更狠了。
“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要连累妹妹的名声,我当初怎么就没在她生下来的时候把她给掐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在外边野什么野!还学武功,也不看看京城里哪个正经贵女学武功?不好好看看书弹弹琴,竟然去学武功,又不是让她上阵杀敌,学那劳什子作甚?丢了咱们白家的脸!丢了白家的脸啊!”
低头垂泪的白韩氏和白悠悠悄悄地牵了牵唇角,却没想到一个十分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那嘲讽的声音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丢脸?原来在白大人看来女子习武便是丢了家中脸面的事,那我当初岂不是要被爹娘举着棒子给赶出柳家了?”
来人竟是柳盼仪。
白展一个条件反射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哆嗦起了嘴唇:“不,不,不是,不是……”
白韩氏也惊得站直了身子,眼泪早就被憋回去了。
见爹娘如此害怕,白悠悠还有些纳闷,以前也经常见到柳盼仪,只是她觉得这位风夫人笑语晏晏,对自己还算客气,不像个刻薄的人。现在爹娘居然害怕成这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莫不是我柳盼仪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听岔了?”
柳盼仪施施然地进了门,身后跟着两个服侍自己的丫鬟,一进门便坐到了正位的椅子里,好像这就是自己的风家一般。
白展支支吾吾地:“哪,哪能?我与风大人同年,夫人哪能是年纪大了?我,我……”
“既然不是我年纪大了,那我也没有耳聋眼花听岔了?”柳盼仪轻飘飘地看了地上的碎瓷片一眼,有些轻蔑地说道:“白大人真是发了好大的火啊,怎么,你家大女儿习武的事你不知道?也对,她从小就被你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您贵人多忘事,肯定是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吧?”
白展脸上难看极了,局促地站在当地,在自己家里反而像个外人一般。
此时白韩氏已经反应过来了,陪笑道:“夫人怎么有空儿来敝府做客了?下人们也忒不懂事了,夫人来了也不知道禀报一声,老爷正跟奴家生气呢,没想到让夫人给瞧见了……”
白韩氏果然厉害,一句话说了好几层意思。
柳盼仪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拿这话来挤兑我,若不是你们白家出了个人物,我这辈子都不会登你们白家的门!”
这么赤果果地嫌弃,真的好吗?
以前从未登过白家的门,今日发生了悦风诗社的事却来了,难道是因为白曼?
白悠悠眼睛一亮,喜道:“风夫人是为了白曼那个贱人来的吗?是不是她的事被人发现了?白曼还没有回来,不过我知道她在哪儿,夫人放心,我这就带着夫人去找她!”
显然白悠悠是认定白曼在庄子里跟着野男人学武功的事被人们发现了,这不上门来讨人了。
只是她太过激动竟没想到白曼即便真的名声坏了,这又跟柳盼仪有什么关系?
柳盼仪冷漠地瞪了她一眼:“贱人?原来白大人的家教竟是这样的,妹妹都能随便称呼自己的姐姐为贱人,白二小姐这样的德行,不知京城有几个人家敢将她娶进家门了。”
白韩氏辛苦了半辈子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女,眼看着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哪能让女儿的名声就这么毁了?
“夫人误会了,误会了,悠悠说的不是曼儿,她跟姐姐的关系最好了,哪能这样说姐姐呢?”
白韩氏一把将白悠悠拽到了一边,赶紧赔笑着问柳盼仪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虽然嘴上没说,不过白韩氏心里也是希望白曼能够名声尽毁的,以白悠悠这么多年来在京城的好名声,即便白曼真的毁了,只要她多番努力,也是能保住自家女儿的。
只是,这次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只听柳盼仪道:“我今日前来是得了陛下的口谕,白家嫡长女白曼文武双全,轻功卓绝,堪为朝廷栋梁,特任命为督军,不日前往军营。白大人,接旨吧!”
白展早就吓傻了,督军?幸好他没将这丫头拖出去打啊!
白韩氏和白悠悠更是不可置信,费劲千辛万苦害她,没想到她居然一下子飞上了枝头成了督军,这下她在白家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白曼成为督军这事自然是风吟跟母亲提出来的,柳盼仪自己就是女将出身,一听有个轻功极好的女娃娃在身边,自然欢喜得很,二话不说立马进宫跟老皇帝讨了个恩典,将这丫头留在了军营。
东陵民风还算开放,军营中也有不少女人入伍,此番白曼便是被派到女将这边的。当然,假公济私的话,那些男人们也是要跟着一同学习轻功的。
值得一提的是,不仅冯宇谋跟风吟抢人,连御林军也插进来一脚,这下好了,皇帝只能将香饽饽白曼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哪里也不让去了,还让柳盼仪这个当年叱咤京城的女魔头来教导她,可谓是对白曼十分赏识了。
柳盼仪对京城这些做作的女人们实在是看不上,跟白曼却是一拍即合,第二天便进宫禀明陛下要收她为干女儿,还特别严明,她只是跟白曼有缘分而已,跟白家半分干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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