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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海的女人孩子们欢欢乐乐地回家去了,海上的渔船也都到了返航的时候,云舒和风吟相视一笑,也慢慢地往回走了。
快走到作坊门口的时候,云舒远远地便看到余阿香和洪郎中互诉衷肠难舍难分的情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云舒念叨了一声,拉着风吟便往回走。也幸好她们家的鱼丸作坊是在村北,此时又快要中午了,根本没几个人路过,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撞见余阿香和洪郎中“激情”的一幕了。
隐约能感觉到风吟在憋笑,云舒嗔了他一眼,红着脸道:“都怪你,非要带我出来,出来干什么?不知道春天万物复苏吗?真是的,光出来看不该看的了。”
风吟却高兴得不行,攥着她的手道:“这有什么?你就该多看看这样的场景才对,不然你这个榆木脑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了。”
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先不开窍的!
正欲反驳,云舒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车声越来越近,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村里了呢?
放眼望去,云舒差点儿惊得掉了下巴,她看到了谁?她居然看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郭师傅亲自驾着马车来了!
“天哪!这个痴人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金泰楼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云舒赶紧往前紧走了两步。
郭师傅驾马车的技术不怎么样,事实证明他的眼神也不怎么样,眼看着马儿快要踏上云舒的脑袋了他才想起来勒紧缰绳。要不是风吟眼疾手快,只怕云舒的脑袋都被马蹄子踏扁了。
来不及追究郭师傅技术不过关的责任,云舒赶紧问他是不是金泰楼出事了。
郭师傅惊魂未定,在马车上呆呆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啊,对!不对!不是金泰楼出事了!是,是我师兄出事了!”
师兄?
金泰楼有四位师傅都是郭师傅的师兄,只是不知他说的是哪个?
郭师傅难得的脑瓜灵光了一回,一边催着他们上马车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念叨了起来。
也幸好云舒和风吟的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然还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出事的不是金泰楼的霍史刘张四位师傅,而是他留在烟霞镇的那位崔师傅。今日早上他正忙活着做一副珍珠头面,若玲突然带着崔夫人进门了,说是崔师傅想要离开老东家到良河县投奔金泰楼,却没想到困难重重,竟是走不了。
当初离开烟霞镇的时候,云舒就跟崔师傅约定好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到金泰楼找她。她从年前等到年后,又从正月等到二月,却一直都没能等来崔师傅,还以为是崔师傅不想来了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几个月未见,崔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枯槁了许多,脸色蜡黄蜡黄的,眼袋也很大,这是整日发愁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到了云舒,崔夫人像是见到了救星,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
云舒宽慰了几句,道:“夫人,郭师傅跟我说了一些,不过不太清晰,你先别哭,再跟我说具体一点。”
崔夫人点点头,止住了眼泪道:“郭师弟在烟霞镇的时候,我家相公就经常替他带一些首饰去金楼售卖,其实那东家和掌柜的都知道这首饰是出自郭师弟之手,但客人们是真的喜欢郭师弟的手艺,他们为了挣钱也就假装不知道这事,将首饰收下了。”
这跟云舒猜测的一样,只要是行家里手,都能看出来这些首饰是出自谁之手的。
崔夫人又道:“后来郭师弟离开烟霞镇,我家相公拿不出他的首饰来,金楼的生意又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东家和掌柜的便将这火气撒到了我家相公的头上,楼里其他的师傅也都开始排挤他,大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谁也不敢跟我家相公来往过密。”
“什么!”郭师傅顿时急了,“我,我竟给师兄带了这么大麻烦?!你怎么不跟我说!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算账,找他们算账!”
随手在桌上抓了个茶壶就要出去干架,一旁的若玲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裳,瞪着眼睛喝道:“你要去干什么!拿个茶壶算什么账!要是去打架也不是用茶壶,一个破茶壶能打死谁?要拿就拎着菜刀,砍死一个少一个吃饭的!”
咳咳,云舒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劝架还是拱火啊!
不过若玲的话也起了作用,郭师傅一把将茶壶放回了桌子上,心不甘气不顺地闷声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师兄白白地受气!”
“对,不能让师兄白白受气!咱们老徐家的徒弟,可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
霍史刘张四位师傅也出来了,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师兄弟们的感情非常好,单是霍史刘张四位师傅为了照顾郭师傅跟随到金泰楼中便可见一斑。
而且郭师傅落魄于烟霞镇的时候,也是崔师傅照顾接济了好几年,感情更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云舒看向郭师傅和霍史刘张四位师傅,正色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若是靠武力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哪里用得着你们出手?”
风吟顿时挺直了腰板儿,下巴高高抬起,还是媳妇儿懂事,这种小事儿自然是身为相公的他出手了,风大将军一出手,魑魅魍魉通通走!
却听云舒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本姑娘一个人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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