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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明溪有些羞赧,她不过是多了后世的智慧,便含糊答道:“雕虫小技,也不晓得味道如何。”
    排骨有许多,她干脆分了两份装盘,要是刘四娘不走,她也要备上吴家下人们的饭菜,关明溪偷了个懒,一锅两出,要不然巧儿和刘婆子便要饿肚子了。
    清炒豆芽菜十分简单,倒油后猛火大炒,起锅前撒上一小撮盐,柴火炒的菜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依旧叫巧儿这个馋鬼擦了擦嘴。
    刘婆子将一红一白两道菜端去了膳厅,关明溪舀了白粥姗姗来迟。
    潘四娘坐在首位,已经将刘婆子打发去了后罩房与巧儿用膳,膳厅便只有母女两人。
    关明溪掀了裙摆坐下,腰间玉环碰在黄木雕花椅子上,摇了摇。
    她歪头说道:“有些晚了,便只做了两个家常小菜,阿娘莫要嫌弃。”言语间颇有撒娇的意思。
    潘四娘慈母般摸了摸她的头:“瞧你衣裳都脏了。”
    方才刘婆子已朝她说明,说二娘在庖屋中游刃有余,还抽着空闲做了一碗什么鸡蛋羹,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鸡蛋,从二娘手中做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潘四娘一时间不知该怜爱还是欢喜。
    她想,关明溪在奉恩侯府,也许过得没有外人传的那样好,不然怎会对庖厨之事这样了如指掌;心疼女儿之时,又想到也许吴家今后有了承传,难免称心如意。
    关明溪望着她眼中感慨万千,察觉到了什么,便立即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潘四娘碗中:“阿娘,快趁热尝尝。”
    潘四娘收起心绪,拿着筷子夹起入口细嚼,肉质酥烂,咸中带着甜,排骨被汤汁完全包裹着,汁浓郁味鲜美。
    恨不得将入了味的骨头都吞进肚里去!
    白日里吴岩禄侃侃而谈,先前刘婆子也扼腕抵掌,也比不上潘四娘自己亲口吃下关明溪所做。
    再尝一口豆芽菜,脆而可口,火候掌握得刚好,想来应当是熟了之后,片刻都没有在锅中停留。
    “二娘,你爹爹的厨艺在你面前也不过如此!”
    嫁入吴家后,潘四娘在吃食上算是有些挑剔,刘四娘不是每道菜都能做出合她的口味,她也只会吃上几口便没了食欲,*可关明溪这道糖醋排骨勾起了她的馋虫。
    两块糖醋排骨下肚,又吃上两口豆芽菜,解腻爽口,不一会儿碗中白粥也见了底。
    做菜之人,最为高兴的便是得到吃菜之人的认可,关明溪心中暖洋洋地,不由自主多吃了两口。
    一盏茶后,盘中已空,潘四娘用手绢擦了擦嘴,有些难为情:“阿娘今日吃得有些多了,怕是夜里睡不好。”
    关明溪倒了两杯热茶:“无妨,我陪阿娘在庭院里走一走。”
    明明只是无心之言,却叫潘四娘瞬间眼中含泪。
    她想起从前养的那个女儿,自小便备受宠爱长大,却不曾陪伴她在庭院中静静走上一遭。之后发现自己不是吴家人,回到奉恩侯府后再无音讯。
    旁人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潘四娘也不要关子茹的承欢膝下,哪怕是回来瞧瞧也好。
    她这时竟幡然醒悟,原来有些人的心是无论如何也捂不热的。
    念及,她终究忍不住侧过身擦拭泪痕。
    关子茹从小就与吴家人不亲呢,瑞和楼也从来不去,更别提拿刀掌勺。
    她终日里不去学堂,盘算着要与哪家商人的姑娘一同游玩,或是要了银钱去买时兴的珠钗首饰。潘四娘从不在这方面苛责于她,只是劝着要她多读些书。
    奈何关子茹心性好动。
    她闹到奉恩侯府去那一日,吴家又何尝不是遭受许多白眼,说一个好好的侯府姑娘,居然不知自己身世,被迫要困在吴家这一方天地中,酒楼之女哪里比得上侯府那块香饽饽。
    潘四娘将关明溪接回家后,好几日都没敢出宅院。如今三月已过,外头风言风语却依旧未曾停歇。
    起初潘四娘对奉恩侯府是有些恨意的,他们知晓关明溪不是亲生女儿后,便冷眼相对,要不是顾忌颜面,恐怕就要将关明溪扫地出府。
    吴家却从未亏待过关子茹。
    不过现下瞧着二娘这样才貌兼备,那份恨意也渐渐消失了。
    关明溪拉了潘四娘的手腕,会心一笑,道:“阿娘身子不好,也不常与其他夫人一同玩耍,一个人难免有些闷,不如改日叫了其他夫人一同出去走走。”
    潘四娘用手绢摁了摁眼角,点头称是:“好,都听二娘的。”
    第8章 是夜,奉恩侯府。窗外狂风……
    是夜,奉恩侯府。
    窗外狂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空中划破一道闪电,是要下暴雨的前兆。
    关子茹跪在书房中央,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
    关侯爷坐在太师椅上,此时大发雷霆,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混账!让你与九公主相交,是要你接近七王爷,不是让你在九公主耳朵边嚼舌根的!”
    “蠢货,你要是能学着关明溪一半聪慧,也不会让本侯失了两处丝绸铺子!”
    朝中大员做些生意向来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奉恩侯世袭多年,家中产业数不胜数。京中男女都爱美,时不时便要买了布匹裁衣裳穿,丝绸铺子*比起其余酒坊、点心铺还要盈利多些。
    且那些个丝绸走的不是官道,全是托了苏州为官的同僚,从苏州水运而来,丝绸贵重不说,便是塞给苏州官员的钱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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