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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微微眯起来,浑身散发着冷意:“他人都以为我是看上了你的身份,你也这样认为?”
关明溪从侯府走的那日,两人暗里见上了一面,李衡辞还以为这个冷心冷肺的女子应该会焐热一些,没成想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世人皆说侯府嫡女对那善王情深义重,殊不知,关明溪向来只是为了应付。
关侯爷要她做些糕点送给善王,她便吩咐府中厨娘做上一些,转了个手便是她所做;关侯爷要她去城外庙里祈福时,顺便给善王带一个平安符,她亦是照做,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关明溪做得滴水不漏。
只有李衡辞自己知晓,那侯府嫡女根本对他无意,可就是这样,他却一步一步踏入了“圈套”。关明溪倒是将婚约撕毁,洒脱离去,留下他一人。
向来波澜不惊的善王,这时眼中犹如惊涛骇浪,稳稳盯着关明溪的脸。
关明溪有一分惊诧,不答反轻声道:“王爷把我手腕弄疼了。”尾音微微上扬着,李衡辞像是猫儿被踩了尾巴一般放了手。
大门开了又合,留下关明溪一道娉婷之影。
李衡辞望着这道背影看了许久,直到逸风悄无声息前来他才如梦初醒,随即收起神思,问道:“都办好了?”
逸风恭恭敬敬回禀:“是,关侯爷知晓了今日之事,怕是察子也已经报去了官家眼前。”
皇城司的爪牙,乃是官家身边亲信,小到官员府中纳了一位小妾,大到禁军异动、谋乱,都可管制。
所以,今日关子茹在容纯公主府,李衡辞又特意让逸风散出消息,怕是官家又要召关侯爷进宫了。
那些卒子遍布京中,怕的便是大员们安分守己。
逸风说着默了一瞬继续说着,“公主在花园子里,说要等您。”
“嗯。”李衡辞迈开步子。
逸风跟在身后,又道:“王爷,有察子来报,说是在勾栏、瓦肆,甚至是饭馆之中,也有金人的身影。”
李衡辞脚步未停,顿了一顿,问:“可是有人打草惊蛇?”
“是康王的人。”
这差事交到李衡辞手中,自然是如了康王的愿,他向来做事不择手段。
李衡辞却未放在心中:“叫皇城司的人无事便去康王府外走一走。”
皇城司一勾当官,先皇后于他有恩,自先皇后过世后,便常常暗地里照顾李衡辞,后对他忠心耿耿。
康王这样的人,随便仔细一找,便都是官家看不过眼的东西。
说完,李衡辞又嘱咐了一句:“兰瑶爱吃瑞和楼的菜,今后让她不必避嫌,叫了小厮去便是。”
逸风嗫嚅着答了是,终究没敢问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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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溪循着来时的路出了公主府,阿贵和巧儿站在烈日下,焦急得来来回回,见到熟悉的面容这才放了半颗心。
巧儿冲上来绕着关明溪前前后后仔细看着,最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幸好幸好,咱们*娘子毫发无损。”
阿贵后背都湿了一块,低声道:“娘子,这公主府再也不能来了!”
关明溪一头雾水,捏了手绢递给巧儿:“先上马车。”
回瑞和楼的路上,在巧儿叽叽喳喳地一通话中,关明溪才知晓两人为何这样激动,原来方才有侍女带着两人去吃茶,没多久又让他们出府,和他们一同出来的,是关子茹,据说被侍卫半押着像个泼妇一般,也不知怎么惹了公主不乐意。
阿贵自然是认识她的,便唏嘘不已。
这样一来,巧儿对容纯公主越发不快,道:“娘子,那公主不会是杀鸡儆猴?”
关明溪看她认真至极的神色,没忍住伸出食指摁了她的额头:“行了,公主不过十三,没那么多心眼。那关子茹是招惹了善王,更是与我无关,哪有什么杀鸡儆猴。”
巧儿不是不知晓关明溪和善王的婚约,这时更是张大了嘴,支支吾吾问着:“善王也在里面?”
“后头才来的。回去不许同大哥提起,关子茹毕竟是在吴家养大的。”
吴家上下心善,这样的事提起终归是要伤心,还是藏着掖着得好。
关明溪对此不甚在意,关子茹一厢情愿将她当做假想敌,殊不知,她在奉恩侯府,也不全是靠着美貌生存下来。
有时候,脑子是个好东西。
她觉得蹊跷的是这善王李衡辞,所作所为倒像戏中唱的痴情男儿,不过关明溪是不信的……
第17章 这便是二娘?先前总听六……
快到了瑞和楼,关明溪却临时改了主意,直接让阿贵送她回了吴宅。
这几日爹爹的伤势已大好,昨日还说今日要去瑞和楼瞧瞧,想来这时已经去了,也不需她帮忙。
这时午时刚过,可瑞和楼中应当还忙碌着,几人去了还要用膳,倒不如回家吃些。
再者凭借巧儿这张嘴,定是要在楼里提起这桩事,来往都是些达官贵人,若是被人听了墙角,指不定传些什么闲话。
还是先回家中嘱咐一番。
可阿贵同巧儿不知这些,都以为她是在容纯公主府受了惊吓,要回屋子歇息,虽然常日里瞧着遇事气定神闲,可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姑娘罢了。
他们不由在心中感叹,这二娘从前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现下倒有些姑娘家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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