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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又在吴家门外也发现了那些个走卒。
关明溪想到当初关子茹去奉恩侯府大闹,是康王授意,康王此人胸无点墨,要不是现在占了一个嫡子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和李衡辞争夺太子之位。
当今皇后曹氏心狠手辣又居心叵测,母子俩将李衡辞视为眼中钉,眼看着善王战功加身又在朝中经营幕僚,他们急了。
所以她有一个猜测,康王和曹氏与金人勾结!
关明溪不疾不徐,倒是李衡辞一双厉眼忽地朝逸风看去,逸风顺势低了头。
善王府早派去保护关明溪的人,却未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万死难以谢罪。
容纯公主也听出了事关重大,便急急问道:“早听说金人凶残。二娘可有伤了哪里?”
“并未,只是日日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也不晓得是有何图谋。”
善王面色难堪得很,逸风见*此便退了出去,要真如关明溪所说,只怕今日茶坊外头也有金人。
李衡辞沉了声,琢磨着关明溪那番话,依照常理来说,若真是金人,又怎会无缘无故跟踪一个市井女子,再加上上次唐侍郎试探他之举,也想到了他的那位大哥康王。
关明溪见状,也不再多说,宫中沉浮这么些年,善王要真猜不个中缘由,倒不是他李衡辞了。
第34章 我从前以为那后院比吴家……
徐家茶坊在京中一举成名,接着三日坊中高朋满座,独自前来的点一盏,一群友人便可上一壶。
也有人前来想要窥得二娘容颜,却次次落了空。
因为关明溪将做法都教由徐家人后,便鲜少出宅院。金人尾随一事,让她长了个心眼,再加上下月及笄,潘四娘也不愿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这日关明溪和阿娘用过午膳后,便要回屋小憩,阿贵来报说是侯府姑娘来了。
潘四娘这些时日心肠硬了不少,想也未想便挥手让阿贵将人打发走。
既然都是不相干的人了,又何必再三见面。
阿贵拿眼角去看关明溪,见她神色与平日无二,壮着胆子道:“那姑娘说是来寻二娘,我瞧着……瞧着脸上有伤。”
关明溪闻言眉头轻颦:“阿娘先去歇息,我见见她。”
这次没让关子茹进内院,单是在外院备了茶,她由巧儿引着从外头进来时,向来高昂的头颅这时低垂着,一束发丝堪堪遮住右脸。
待走到关明溪跟前,她才缓缓抬头唤了一句二娘。
关子茹眼睛通红,眼眶里泪水止不住的打转,而最为显眼的是那右脸颊上的一道伤口,约有小拇指这么长,这会儿还没结痂。
一张脸算得上是女子最为爱惜的东西,没人会失手往自己脸上划上一刀。关明溪倒不觉得吓人,只是这样一个身份极高的姑娘,又怎会任由他人给划破了脸。
见她这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只怕那人比地位还要比她高不少。
关明溪却没问,点头让她坐,自己捧着茶盏喝了起来。
关子茹这会儿哪像是侯府姑娘,小心翼翼又委屈的样子,她坐在了椅子上,见关明溪丝毫不愿提起,便自己抽噎着说了起来。
“我从前以为那后院比吴家还大的侯府,是花香蝶影的地方,原来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今日侯府上下十八人聚在一起用膳,侯爷、夫人,几位妾室还有兄弟姐妹。
桌上有一道羊腿,一个庶妹不过四五岁,竟是指了关子茹切羊肉,这可是下人做的事情。她气性本就高,堂堂嫡女哪有让庶女指使的道理,便没理会。
偏偏那庶妹生得好看又嘴甜,平日就哄得长辈开心,也就是个姑娘,没有威胁,所以夫人待她也好。
侯爷默不作声,庶妹蹬鼻子上脸,在饭桌上指桑骂槐。
关子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长幼有序,不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孩童使唤,当即骂了*庶妹的小娘,说她管教无方。
小娘抱着庶妹吧嗒吧嗒落着泪,也不反驳。
侯爷这时瞪着她,道她侯府嫡女待自己姐妹这样凶狠,哪里还许得到上好的婚约。
关子茹不敢再说,却是一肚子怒气无处发作,拿了小刀当真要去切肉,却是手一滑,滑到了大哥手边,生生刮了一条口子。
大哥捡起小刀,问关子茹是不是朝他撒气,关子茹本就气得血气上涌,昂着头梗着脖子没说话。
这神情落在侯府未来的世子眼里,像是挑衅一般,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他扬手便给了关子茹一巴掌,那小刀可没丢。
到了这地步,侯爷和夫人才放下碗筷,说了一句:“胡闹。”
关明溪听此便笑了,转头看她:“怎么,你还真以为这嫡女多么好当?”
关子茹见她嘲讽一笑,眼泪终究是没忍住往下掉:“你可知侯夫人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她说要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如你这个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关明溪。”
想来已经是心如死灰,连娘也没叫,只唤侯夫人。
揪着手绢胡乱擦了擦脸,又道:“侯爷说我不中用,你瞧,这是上回我挑唆容纯公主抢你的并蒂莲,他在书房用砚台砸的。”
关子茹伸手撩起发丝,那道难堪的口子上头还有一小块鼓起的包。
关明溪不吃这一招苦肉计:“看来那砚台也没让你长记性,你后头不还是叫了人来瑞和楼点菜,将我骗去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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