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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阿贵一道出了门。
阿贵回头看了四周无人,鬼鬼祟祟地拉了巧儿的衣袖:“咱们娘子怎么从法兴寺回来,就变了个人?”
“胡说八道,我和娘子日日在一起的。”
阿贵撇了嘴:“我还以为娘子不会收善王的东西。”
“你懂什么,善王一心一意,咱们娘子又不是配不上他。”
巧儿神经大条,反倒是阿贵细心些,他琢磨了一会儿,又道:“我说怎么觉得哪里瞧着不对劲,还真是……”
巧儿睨了他一眼:“我同你讲,娘子说了这事可提不得,没了败了名声。”
她虽然不懂其中深意,却也知道轻重,便顺嘴嘱咐了一番。
阿贵一想,也是,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们不管好嘴巴,指不定外头说多难听。
两人在这为关明溪操心,潘四娘就更愁了。
屋子内摆着果子蜜饯,潘四娘却一口也吃不下。
“二娘,善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咱们清清白白的姑娘,这东西也不能乱收。”
关明溪没有那些个封建残余思想,也不打算说服潘四娘,毕竟已经是几十年刻在骨子里的。
“阿娘无需担忧,我自有分寸。”
“话是这样说,我做娘的又怎能不担心?善王可有许你侧室之位?”
潘四娘这样问也是情理之中,当初关明溪有奉恩侯府做后盾,正妃之位也信手拈来。
京中成婚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更别提王爷要求娶的姑娘。
此一时彼一时,不说李衡辞如何,宫里的又会怎样看待关明溪的身份。
“没说什么侧室不侧室的,阿娘你担心也是无用,我会顾好自己。现下你紧着身子,嫂嫂回来还得靠你开解开解。”
关明溪将话头引到了徐六娘身上,潘四娘这才暂时没想她的事。
她靠在潘四娘肩头,微微撒娇道:“阿娘,我想吃合义斋的糕点。”
“好,让阿贵和巧儿去买吧。难得你有想吃的东西。”潘四娘笑容挂在嘴角,抚了抚她的发丝。
刘婆子唤人来吩咐下去,是以阿贵还没歇脚便带着巧儿马不停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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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四娘无事,拿了绣花的样子说要教教关明溪。
关明溪在侯府不喜,从来没有认真学过,这会儿潘四娘亲手要教,便来了兴致。
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
潘四娘在闺中时,绣活算不得多好,与关明溪比自然强了许多,方才不知为何,心里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闲来无事,便想着绣点东西打发时间。
关明溪偏头仔细学着,却发觉着实有点难,样子全靠脑袋自己想,又要留意着手下,别戳了手指头。
待她好不容易歪歪扭扭绣了蝴蝶的翅膀出来,巧儿才拿了油纸包的糕点回来。
她脚步有些急切,关明溪没在意,铺开了手上的绢布,朝巧儿招手:“你瞧,我刚刚跟阿娘学的。”
虽说是丑了点,可还是看得顺眼,毕竟第一次认真做,关明溪还有些满意。
巧儿没应声,一张俏脸皱成了老太太,也不顾潘四娘在这,插着腰气哄哄地道:“娘子,你可知我出去遇到了谁?”
“谁呀?惹你生气了?”关明溪这才抬眼看了巧儿的神色,不过也没上心,她向来火气大,沾了些什么便会气恼半晌。
刘婆子砸了嘴:“巧儿,怎么和姑娘说话的!”
巧儿那股火气没下去,拍着胸口道:“瑞和楼隔壁三个铺子,那家卖折扇的李大娘,也在义和斋买糕点,我还冲上去给人家笑眯眯叫了声好,你猜人家怎么说?”
关明溪挑了眉头,轻声问:“说什么了?难不成说你脸上沾了饭粒。”
伸手不打笑脸人,关明溪还真想不到她会说什么,将巧儿气成这幅模样。
“哎呦,我的好娘子,你快别打趣了。”巧儿委屈道,“那李大娘说你在法兴寺上头做了羞耻之事,她家还有未出嫁的姑娘,让我离她远些。”
“说你借着祈福的借口,和嫂嫂一同去了法兴寺,为了与他人苟……苟……”
巧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关明溪知晓她性子,一直以来也没刻意压着,可那样难听的话她卡在嗓子眼,还是说不出来。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巧儿只觉关明溪的嘴跟开了光似的。
潘四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巧儿?那李大娘与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夫人,别说您不信,就是我也没想到,瞎话张口便来,要不是阿贵拦着我,我非要把她嘴给撕烂了去。”
关明溪也收敛了神色:“她还说了些什么?”
巧儿嗫嚅着嘴,泄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她还说咱们娘子巴巴地想往善王床上跑,跟去了法兴寺,在佛祖面前也不害臊,说被嫂嫂撞见后,吓得滑了胎。”说着碎了一口,这话脏嘴。
“她又是从何得知六娘有喜的?”潘四娘这会儿也气得不轻,先不提徐氏,便是关明溪未出阁的姑娘,引了这样的话头来,洗都洗不清。
她当即便起身,朝刘婆子道:“给我拿褙子来,我倒是要去瞧瞧这李大娘是何意,居然敢这样编排二娘。”
刘婆子也吓得不轻:“咱们娘子一清二白,白的哪能说成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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