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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听了小人之言,前些日子没过脑子便说了那番话,盼着二娘不要放在心里。
冬日里折扇铺子没什么人,关明溪买了几把团扇,李大娘连银子都不要,只说是赔罪送她。
在瓦肆里头碰见的三人,倒将这脏水替关明溪擦净了。
团扇上头只用妍色的丝线绣了几枝花,还算素净,扇骨做工极好,买了带来徐家茶坊挂在大堂里。
还是杨氏派人来传的口信,说关明溪眼光好,团扇有“团团圆圆”之意,再在一旁挂上小灯笼,喜庆。
关明溪将团扇挂了起来,又觉得差了些什么,便同杨氏道不如在两边各写上几个字。
杨氏自是满口应了,亲自出门买了冷金笺回来。
两人在楼上一处厢房里,巧儿研着磨,见关明溪笔走龙蛇,便道:“我方才听说,徐家小郎君今日也要来茶坊。”
“他不常来吧。”
巧儿点点头:“好像自从入了善王府,除非回家去,便不怎么出来。”
“嗯,没寻我便不见了,也不常来往的。”关明溪将写好字的冷金笺拿起来端详了一番,“去给伯母瞧瞧,要是合心意便可以挂上了。”
“是。”
关明溪捧了汤婆子在手里,立在窗口往下看着那些商贩叫卖,心里琢磨着这时节都有春饼卖了。
稍后倒可以买几个尝尝滋味。
半盏茶后巧儿推门进来:“夫人说妙得很,午后她着人来装裱。”
“好,那便先放下吧,我得去庖屋里瞧瞧。”茶饮也该再做些花样出来。
出了房门,朝右拐了个弯,*迎面险些撞上一人,关明溪抬头一看,原来是张舟远。
“舟远怎么在此?”
张舟远觑见她明艳的笑脸,有些局促:“我同彦之兄一道来的,听说你在楼上写字,便想来见见。”
关明溪点点头:“说来也有阵子没见过了。”
他从吴家宅子离去,便再也没碰见。
关明溪看他欲言又止,便道:“不如进屋坐坐。”
“也好。”
张舟远像是憔悴了不少,脸上也没什么喜色,一幅奄奄的模样。
坐定后,他便抢先开了口:“前两日善王替官家挡了一刀,他朝官家求旨,说要娶你。”
“后来,后来我听我娘说起,你也入了宫,善王将你送回了家,还进去吃了茶。”
张夫人自然是从潘四娘嘴里听来的,她还劝了一句张舟远不要再想着二娘,张舟远只道要亲自问问。
关明溪一怔,道:“是,我和关侯爷一道入的宫,关子茹还在偏殿中撞柱而死。”
“听说了,不过此事还未传开,我还是听我爹提起的。”张舟远捏了捏衣摆,又问,“二娘爹娘都见过善王了?”
“见过了。”
张舟远自嘲笑笑:“这几日倒是跳出来三个男子,说是他们胡编乱造的,也算是无意间解了这局面。”
“我上回说的话,二娘只当没听过,也是想着你清誉要紧,才……”
关明溪也没打算解释,轻声道:“我明白,你也无须放在心上。”
⑨时光整理
张舟远要是没将心意在众人面前说出口,兴许关明溪还能当做不知,哪有人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的,他也不是那样随意之人。
现在也只能保持距离,不能让他还有一分侥幸。
“那善王那头可有许诺过你什么?我听我爹说,兴许年后官家便要下旨立太子。”
李衡辞若是早前王爷之位,要娶哪样的姑娘,兴许官家一个高兴便应下了。
要真是立太子,朝中除了李衡辞还真想不出别的人选,而一国储君,那些迂腐的老朝臣,定会不计余力的上谏。
到那时,官家又怎么不会动摇?
关明溪还没出声,张舟远又道:“我同彦之兄一道来的,他说善王对徐家的茶坊有意,想要买下来,要他回来同杨伯母商量一番。”
“买下来做什么?”关明溪一头雾水,这两日宫中忙乱,也没再有机会能见到李衡辞,自然没听过此事。
“善王手下也有不少铺子,像是都要盘下来交给二娘。”
关明溪两只手捧着脸,难不成李衡辞怕她没银子花?
窗外商贩叫卖声也变得少了许多,关明溪顺势朝空中看了一眼:“快到午时了,我去伯母那里看看。”
“我同你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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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坊这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堂后头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隐蔽得很。
杨氏和徐彦之便在此处商议,只听得杨氏道:“咱们茶坊生意都好些年了,即便是给多少银钱那也不能卖的。”
“那善王哪来这么大的心思,竟是要将我茶坊都*闭了。”
杨氏嗓门大,说话又干脆利落,显然就是没得商量。
“娘,不是这个意思,我方才同你说的,你听一半丢了一半。”徐彦之随了爹,声量要得多,又是文弱书生,向来也不大与人红脸。
关明溪敲了敲门,屋内一静,杨氏问道:“是谁?”
“伯母,是我。”
“二娘快进来。”杨氏起了身,脸上还有些怒气,指着徐彦之道,“二娘你来评评理,我这小儿子自从入了善王府,读书也不知道读到了哪里去,竟是要从外人手里买我们家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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