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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良浦沉默。
“宴会快开始了,你快去招待宾客。”许二夫人将孩子往他怀里一塞,直接去了二楼:“我去看看芮儿。”
另一边,许嫱从盥洗室出来,看见许芮儿和许二夫人一前一后的上楼,眼底闪过冷意,融入宴会当中,与其他人攀谈。
侍者端着香槟过来。
许嫱从侍者托盘上端走一杯香槟,面带微笑地倾听大家的谈话,浅啜慢饮地喝了一杯。
许芮儿跑到二楼,没有处理伤口,而是找程夫人的踪影。
最起码要知道程夫人想干什么。
二楼的客房是招待贵宾用的。
每一间客房门口挂着一块牌子,担心贵宾会走错。
许芮儿一路看过去,发现牌子上的名字,全都是程夫人招惹不起的人。
她自然不敢贸然敲开门。
心思转念间,许芮儿忽然朝二楼的水吧台走过去。
正在准备酒水的侍者,看见许芮儿的一刹那,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看了一下吧台上的酒水。
侍者询问道:“二小姐,您要喝什么?”
许芮儿抬起受伤的左臂:“我的手受伤了。”
她又抬了一下右脚:“我的脚踝崴了一下。你去帮我找一下医药箱,消毒水和纱布、跌打酒,我要这几样东西。”
侍者有些为难,又看了一眼酒水,解释道:“二小姐,我要给贵宾送酒水。”
“哪个贵宾?”
“祁总。”
“你去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许芮儿坐在高脚凳上,将沾血的方巾放在台面上:“我等下要下去拍全家福。”
侍者看见伤口还在渗血,许芮儿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准备说打电话让楼下的人送药箱。
“你也觉得我们二房靠大房讨生活,所以我使唤不动你么?”许芮儿从口袋掏出手机,解锁道:“我问一问大伯……”
“二小姐,我这就去。”侍者看一眼酒水,奔跑着离开。
许芮儿看了一眼左右没有人,半截身子趴在吧台上,一共有三个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个标签,酒水是送到哪个房间的。
她之前听见傅南城和秦墨的谈话,傅南城是去见祁总。
侍者见到她的时候,一脸心虚,像是干了坏事。
许芮儿看见祁总的托盘,旁边的托盘是霍慎廷,另一个是赵家的。
她把祁总和霍慎廷的调换一下,两份酒水差不多,唯一区分不同的地方,是杯子边沿放的薄荷叶与柠檬片不同。
不一会儿,侍者拎着药箱回来,喘着粗气递给许芮儿:“二小姐,没有跌打酒,只有活络油。”
“谢谢。”许芮儿接过药箱,一瘸一拐地拎着坐在小沙发。
侍者看着许芮儿在认真上药,回到吧台里面,看见台面上的酒水,似乎没有变动,傅南城那一份是放薄荷叶。
他不太放心,几个托盘的酒水重新替换,在傅南城那一杯里面放了两片药,将酒水分别送进去。
傅南城看着侍者进来,停止与祁总交谈。
侍者紧张地将酒水放在小圆桌上,分别放在祁总与傅南城面前,然后退出去了。
祁总笑着说道:“你在国外发展更好,不肯听劝,执意将总部移到国内,是因为这个?”
他指着傅南城中指上的戒指。
傅南城端着酒水饮了一口,眉心微微一蹙:“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按照长远目光来看,国内市场有很大发展前景。”
祁总想起当年傅南城说的一句话:游子走得再远,都是要归家的。
他无父无母,等同于无根。应该像蒲公英一般,落在哪里,便在哪里扎根。
可偏偏他说有家的,足可见心里是有牵挂。
牵挂是让他戴上戒指的女孩?
“这次时间太紧凑,有机会我见一见她。”祁总端起酒杯,戏谑道:“你的女孩。”
傅南城神色温和:“好。”
两个人喝了几杯酒,傅南城不放心唐柒,与祁总道别,离开他的房间。
迎面走来侍者,傅南城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望向前方,似乎在等待着眼前的重影散去。
不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脑袋似乎更眩晕,扶着额,靠在墙壁上。
侍者准备扶他:“傅总,我扶您去房间休息。”
傅南城抬手制止,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脚步有些不稳。
侍者眼疾手快扶住傅南城,将他带到了特地供霍家休息的房间,直接将傅南城放在床上。
霍慎廷站在床尾,看着傅南城在拉领带,示意侍者离开。
他喝了一口酒,给许嫱发了一条信息。
傅南城如果不忤逆他,令他当众下不来台,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只有捉女干在床,傅南城不得不对许嫱负责。
他想到这里,有一种为不听话的小辈,操碎心的感觉。
“小城,爸爸是为你好。我们是亲父子,我不会害你的。”霍慎廷意味不明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
霍慎廷极力促成许家和霍家联姻。
唐柒那种不敬长辈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进霍家的门。
傅南城像极了他,会对自己的伴侣言听计从。
他心里有了一种执念,许嫱嫁给了傅南城,他们的父子关系,总有修复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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