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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但荣花妤也不是全无姻缘。也有人家就是喜欢她这种天真烂漫的性子,等她及笄后一段日子,陆续有人上门提亲。
有人来提亲,荣家才松口将荣花妤早已定下亲事一事告知,没几天,荣花妤即将成婚的事便在几家大户人家里传开了。
有人庆幸荣花妤名花有主,总算不会再祸害别人家的儿子,也有人好奇,愿意入赘到荣家的,究竟是个什么人?那荣家大房与二房不和早已是人人皆知的事,竟也有人愿意搅和到里头去。
外人如何说道,沈明并不放在心上。他只知道荣花妤对他尽心医治,如今吃了半个月的药,眼睛已经能够看见模糊的光影。
眼睛有好转的迹象,此事他并没有对其他人提及,原想着等下一次荣花妤为他诊脉时再告知,可他们二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沈明却难得见荣花妤一面。
她白日外出出诊,晚上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前些日子他病痛难受时还能得她频繁过来看望,如今身子见好,就更难见她了。
都已经要成亲了,偏她待他,还像个外人。
沈明心里烦闷,拂弄琴弦的手慢了下来,淼淼琴音渐渐落下。
“公子若想见她,何不出门去找?”林笙在一旁收拾房间,听见沈明连弹琴都那么心不在焉,便出言劝了句。
去找她。会不会太过突兀?
她年纪还小,即便他主动去见她,应该也不会让她多想,
沈明细细想了,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但互相之间说过要坦诚相待,夫妻一心,他去见她也是合情合理,如今这样踌躇扭捏,反而奇怪。
于是他问询了荣家的下人后,来药铺找荣花妤,正面撞见了她跟余晏嬉笑玩乐,好一番快活肆意的景象。
怨不得她连着许多天都不跟他久待,只短暂的见一面问候两句便走,原来是外头早有佳人相伴,只当他是个留在家里的“镇妖石”罢了。
沈明转身就走,绝不打扰她的好事。
“诶!”荣花妤满心慌乱,拉住沈明的手挽留,“你别走啊,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不如陪我坐一会儿?我也让铺里的伙计们认认他们未来的姑爷。”
她没想到沈明会主动找过来,他是个沉静冷淡的性子,无论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就连她的事也少有过问。如今亲眼见他过来,荣花妤心底十分开心,同时也更加心虚:被他瞧见了她跟余晏玩闹,他不会误会了吧。
当着许多人的面,沈明没有让她下不来台,同她进了后院房里。
余晏站在原地小声嘟囔着:“方才还说忙得狠,怎么现下却有时间了?”话音未落,就听见沈明清冷的嗓音喊了他一声,让他也跟着进去。
余晏紧张的看向林笙,仿佛求救一般给他使眼色,林笙眼神躲闪,侧过头去装作看不见。
无奈进了房去,便听沈明问:“不知坊主找荣小姐有什么事?”
余晏稍稍低着头,陪笑了几声,“没什么事,就是路过了,来见见朋友。”青年说话小心谨慎,连神情都收敛了许多,同方才的张扬肆意大相径庭。
“我已经决定了与荣小姐结亲,坊主不必再替我担心,我会到清韵坊教授琴技来抵债,就请坊主不要再来打扰荣小姐了。”沈明的声音柔和下来,细细听着,竟也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
眼见着他为了履行与她之间的契约做出如此牺牲,荣花妤倍感愧疚,“你眼睛没好,出门不方便,欠的银子我来替你还吧。”
荣府的钱一半把在老太爷手里,一半在荣有福手里。荣花妤只是暂时替爷爷打理部分产业,自己的钱也是靠出诊一分一分赚来的,荣府富贵,她却并非掷手千金都不痛不痒。
但为了沈明对她的这份心,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被两人一人一句堵的没话说,余晏满头冷汗,他早知道公子出了清韵坊一定是自有主张,此行也是为了私人情谊来救荣花妤一命,如今看来,是救不成了。
抬头瞄一眼沈明的脸色,余晏吓得话都说不顺了,只能拒绝了荣花妤的提议,答应让沈明来清韵坊教琴“抵债”。
余晏怯怯退下,出门后贴心的为二人关好门,隐约听到里头荣花妤天真的夸沈明人美心善,紧接着就把他出卖了。
荣花妤拉着沈明的手生怕他走了,“我真不知道他会过来,他劝我不要跟你成亲,但是我可没答应他!”
“你们是至交好友,你不相信他,却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而且,你人那么好还愿意娶我,我看整个苏州城里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相公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荣花妤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她好怕,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害怕沈明会伤心会生气,更怕他因为这件事离开她。
曾经也想过随便找个人做赘婿应付过去,认识了沈明后才发觉他是无可替代的。
她并不富有,除了娘亲爷爷和一身医术之外,她一无所有。
而她却有这个机会能够短暂的拥有沈明,拥有这个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美人儿。他愿意停留在她身边就已经是她的幸运,她怎会不知道珍惜?
少女的手抓他越来越紧,沈明吐了一口气,被她的挽留磨软了心,轻声问:“你同余晏做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荣花妤忙解释:“没做什么,我怕痒,他一抱我的腰我就笑了,不是因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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