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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汀轻嗤一声。
“也是。”他似是失去了兴趣,转身出门。
“你去哪儿?”沈秋练道。
“打水,给你洗澡。”顾长汀说。
“咦,还挺贤惠。”沈秋练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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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泡澡是个很养生的活动。
沈秋练整个人浸在热水中,思绪也就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记起了许多当初走马观花过的剧情细节。
温曌临为降服含悲与之斗的两败俱伤,云晴芝用从自己这里得来的五色香包救其性命,而后顺理成章的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温曌临融了含悲剑。
铸造含悲剑的诸多原材料中有一灵物,名为混元金刚石,此物不融于岩浆,便被云晴芝机缘巧合的回收了,嵌入了她的法器之中。
云晴芝身为一个音修,用的法器名为彩鸢铃鼓,本就是魏君兰替她搜罗来的高级法器,再加上这混元金刚石的点缀,登时灵力大增。
“哗啦”一声,沈秋练从浴桶里探出头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任凭水珠自鼻尖和下颌滑落。
灵台清明,醍醐灌顶。
是了,这混元金刚石才是云晴芝的最终目的!
她记得云晴芝闯入铸剑炉之后,说过这样一句话。
“曌临师叔拼死才降服了这剑灵,不让它出去伤害其他的人,现在不趁热打铁斩草除根,这剑灵若是再发狂,曌临师叔又伤着,那到时候大家该怎么办!”
由于自己的横插一刀,含悲中途收了手,温曌临并没有机会与含悲剑殊死相搏两败俱伤,所以这一处的剧情便与游戏里大相径庭。
云晴芝没有前后眼,在铸剑炉姗姗来迟,按道理说她应当一无所知才对。可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还一开口便是原游戏中本该发生的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吗?
难不成云晴芝提前知晓了铸剑炉中的事态走向,故而早就在铸剑炉守株待兔了。
那么那场奇怪的冷雨和冰雹......会不会是云晴芝为了让自己成为温曌临独一无二的救命恩人才故意为之。
沈秋练越想越离奇,她神思电转,又联想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
早在小岚庵峰事件之前,云晴芝就总能借周围的意外事件以东风,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踩着别人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沈秋练起初觉得这是主角光环,是诸多巧合,但现在回想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并非全是巧合,云晴芝其实......是有前后眼的。
这个念头让沈秋练不寒而栗。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意外,片面的知晓一些游戏剧情也便罢了,云晴芝又是依靠的什么力量呢?
思忖之间,那把诡异的菱花镜骤然间浮现在脑海之中。
是那个镜中的影子!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实的......以云晴芝目前所作所为造成的后果来看,那个影子是在不计代价的协助云晴芝上位,于他人而言是敌非友。
沈秋练咬紧了唇角。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云晴芝作妖,毕竟她不是原游戏中那个任人宰割的炮灰配角,她必须抢回主动权!
沐浴完毕,沈秋练精神焕发,换上衣服,她背上剑匣出门,便看见顾长汀站在小院里,双手搭了个凉棚,正眺望着天际。
“我要回趟铸剑炉。”沈秋练招呼了一声,不等顾长汀回应,她便翻身上了飞霜雪的脊背。
“喂——”顾长汀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拦,沈秋练便已策马离去,黑心大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眉峰轩起,他复又望向远处的铸剑炉的方向,隐约有一团不祥的黑气腾腾而起。
沈秋练总觉得自己应该再回一趟铸剑炉,没准儿还能亡羊补牢再做些什么,只是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只时不时看见一些血迹和小型动物的尸体,那些动物大多死的头颈分离肠穿肚烂,死状十分难看。
沈秋练只觉得触目惊心,疑虑大增,飞霜雪的脚程不由自主的加快,一人一马跃进寂静非常的铸剑炉,沈秋练翻身下马,蹑手蹑脚的靠近那破碎的铜门。
里头有脚步声,沉重不似女子,沈秋练警惕的伸手摸向了背上的剑匣,而后一脚跨入——
电光石火间,对方一掌劈来,而后及时收住,沈秋练也一样,两人各自悬崖勒马般的后退了半步,沈秋练脱口而出道:“曌临师叔??”
温曌临双手握拳,仍维持着攻击的姿态,神色亦有些诧异,沉声道:“怎么是你!”
“好家伙。”沈秋练松了口气,拍拍手也不见外了,道:“师叔你不是身受重伤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小伤不值一提。”温曌临哑声道,对于沈秋练的中途打断,他似乎有些烦躁,转身留了个背影给沈秋练:“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速速离开。”
沈秋练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吧,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抬杠?”她无语道:“不是我你能腿脚这么利索的铸剑炉里跑来跑去??早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温曌临自顾自的走上熔炉旁的台阶,此时岩浆尽熄,那巨大的凹槽内只有一些暗火在铁色中闪烁。
沈秋练见他不搭理自己,只一门心思的在找东西,不由得冷笑一声:“哦,你现在知道来找老婆......哦不,是含悲剑了,先前她让你不要熬夜保重身体的时候,也没见你听进去一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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