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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成某宗妖女 第37节

      齐玉书则说:“你如今是分神期修为,本不该被怀疑,可是正因为如此,修真界无人可以在一夜内屠杀太月灵谷所有仙,只能是他们自己所为。而能让人自相残杀的,又正好经过的……”
    剩下的话,齐玉书没有说。
    但他的眼神给了慕星遥答案,慕星遥知道自己名声不大好,哪怕是修真界也有红颜祸水的说法。他们是认为,她用美人计屠杀了太月灵谷所有仙。
    慕星遥镇静道:“你们这么高的想象力,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齐玉书也面露惭愧,道:“仅仅是猜测,我也不认为你是凶手,我来找你,是想找你了解情况。”
    “我能有什么情况给你?”慕星遥道,“我一直在留仙居,留仙居所有人都能作证,而且贺兰涯也能给我作证,这么多天,我绝大多数情况都在和他双修。”
    齐玉书听到这话,稍稍敛目。
    慕星遥像一只蝴蝶一样到贺兰涯旁边,她心知肚明屠杀太月灵谷倒霉仙的是谁,给贺兰涯传音:“贺兰涯,你居然这样?!你为了锻炼我,杀人都用我的脸?”
    贺兰涯:……合情合理的猜测。
    “本尊没有。”
    慕星遥得到他的回答后,稍稍放心,她重新对齐玉书道:“我能保证,绝对不是我,你们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看错了?”
    齐玉书起初也很不相信,一番查探后确认消息无误。
    他道:“可靠,没有看错,而且消息来源是渡劫期修士,还有一名灵仙境仙人,就连伪装都无法骗过他们。”
    慕星遥清楚,这个锅算是扣自己头上了。
    但她没法说出是贺兰涯做的,慕星遥只能道:“总之,哪怕你们真的有怀疑,也该仔细调查。留仙居所有人都是我的证人,你们没有一点调查,就武断想杀我,如果杀错了,你们谁能赔我?”
    她的命也是命。
    齐玉书愧疚地不敢看她:“此事,的确是飞虹之错。这次如若飞虹能留下一命,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齐玉书抬起头,看见慕星遥美丽的脸庞上有薄怒,但是没有太多杀意,他也因此大胆道:“刚才我不该妄图以自己的死来替代飞虹,我……如果这次圣女高抬贵手,我齐玉书甘愿受圣女差遣三次,无论圣女要我做的是什么,我也义不容辞。”
    “就连飞虹,我也会让她发下心魔誓言,从此再不得对圣女不利,若有违此誓,我和她一起修为尽丧。”
    空中的陆飞虹听见齐玉书做下这么重的保证,她根本不愿意连累师尊。
    陆飞虹双眼的泪水都快结冰:“师尊,不……”
    她生怕慕星遥答应,对慕星遥道:“你不过是合欢宗妖女,我……”
    话未说完,她触及贺兰涯的目光,骇然停下剩下来的话。
    慕星遥走到陆飞虹身旁,非常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陆飞虹现在很狼狈,她连累了自己和师尊,慕星遥却一点伤都没受,她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就有云华仙尊心疼她。
    这样的人,她连修炼都不努力,不过只想着双修,却能得到这些东西。
    陆飞虹的问天剑碎裂,她宁死也不要齐玉书因她受辱,反而敞亮回答:“因为你出身于合欢宗。”
    “你在成为玄青仙门弟子前,也是合欢宗弟子。”慕星遥道。
    陆飞虹忍着心肺剧痛,她宁愿痛死也好:“我是合欢宗弟子,但我和你们不同,我的父亲从小教的是我玄门正法,我根本没有学你们合欢宗的法术。我父亲……原本是苍山剑门的正道弟子,因为合欢宗女修的引诱,进入合欢宗郁郁不得志,我的娘,也就是你们合欢宗的女修根本没有给他专一,到我父亲为了救她死,她也不肯说爱我父亲。”
    在陆飞虹看来,她的悲剧就是因为合欢宗女修造成。
    如果不是齐玉书收她为弟子,她却要可笑地一辈子都顶着合欢宗女修的头衔。
    慕星遥之前不知道陆飞虹这些事。怪不得陆飞虹这样讨厌合欢宗。
    因为厌屋及乌,所以很厌恶她。
    她看着陆飞虹悲戚的眼睛:“我很同情你,但是,你为什么不恨你父亲?”
    陆飞虹正要反驳说她的父亲是受了合欢宗女修的蒙骗。
    慕星遥提前道:“如果你的父亲真的对你好,他也知道你不想留在你不喜欢的合欢宗,就该带着你回苍山剑门,但是他仍然选择留在合欢宗,证明他更爱自己,或者说更爱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修士生下孩子后,修为会掉很大一截,她不爱你父亲却生下你,她为你做的让步,比你父亲多。”
    这是陆飞虹从未想过的事情。
    她记忆中,父亲总是痴痴望着母亲,而母亲总是拒绝父亲,她用的说辞也是合欢宗女修只会有露水姻缘,不会和人长久在一块的那套。
    陆飞虹忘记了给她吃给她穿的是母亲的门派,而父亲,明知道她喜欢剑,也没有带她回苍山剑门。
    她只是认为,明明母亲退一步就能接受父亲,为什么要水性杨花?
    陆飞虹从没想过,她看不起的母亲居然爱她更多。陆飞虹此时心神俱震,当一个人的固有想法被打破,会呈现许多进攻性。
    她道:“然后呢?她一点错没有吗?合欢宗的修士真的就没有错吗?你们骗男子的真心,最后还要怪别人是自愿的吗?怪我父亲那样的人傻?”
    陆飞虹的情绪实在太激动,她又大口大口吐起血来。
    慕星遥只能道:“合欢宗女修行走在外,并不会刻意隐瞒身份。”根据慕星遥听来的消息,她道,“其实根本谈不上真心,许多男修明知是露水姻缘,他们也高兴得很。”
    “而且,男人爱上女人,就是女人在骗他们吗?”
    陆飞虹说不出话来。
    慕星遥再想,双修是双方都增长修为,只是合欢宗修士因为心法问题,增长的修为更多。
    她和贺兰涯这种差距过大的情况不算,贺兰涯是一点修为都不会涨。
    慕星遥从现代而来,知道男人并没陆飞虹想象中那么无辜。合欢宗如果真玩弄真心,合欢宗修士寻找的都是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玩弄真心后不怕被报复吗?
    陆飞虹则不愿承认:“是呢,在你们合欢宗女修看来,别人的都算不上真心。”
    齐玉书实在听不下去,他并不想让剑道天赋不错的陆飞虹死:“飞虹!你真要一心求死吗?”
    “哪怕是玄清仙门,也有许多弟子想和合欢宗弟子春风一度…”
    这实在不涉及骗,齐玉书并不认同合欢宗的修炼方式,但她们没有骗。
    平时,齐玉书并不会和女弟子说这些超出师徒关系的话。
    只是这样的门派成见,性别成见,已经快成了陆飞虹的心魔,他才不得不说。
    陆飞虹这便不说话了,双眼满是泪水。
    师尊也这样说…
    她不想死的,她才刚起步……
    慕星遥和陆飞虹说了好几句也累了,她又不是陆飞虹的师尊,没必要和陆飞虹论道。妄图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是最愚蠢的事。
    慕星遥刚才的所作所为,也只是看齐玉书到底有多在乎陆飞虹。
    贺兰涯自己都说了早晚会和她分开,慕星遥不得不考虑齐玉书会不会报复自己的问题。
    她现在得到了结论,陆飞虹对齐玉书很重要,陆飞虹如果死了,齐玉书不敢对贺兰涯怎样,但自己一定跑不了。
    那么,刚才齐玉书的提议就显得重要起来。
    慕星遥根本没那么重的杀心,对齐玉书道:“我接受你的提议,你受我差遣三次,但是不能故意制造我差遣你的机会。另外,你和她都得发誓,再不能对我动手,伤我分毫,也不能差遣别人伤害我。”
    如果做不到,她今天就要杀人了。
    贺兰涯看过来,贺兰涯原本不同意,不过,他想到齐玉书说的太月灵谷的另一个慕星遥,再看看陆飞虹身上交织着的诡异气运,算是默认了慕星遥的做法。
    贺兰涯大致能猜出另一个慕星遥是什么,他暗下眼眸。
    慕星遥却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因为自己没有杀陆飞虹这个事,慕星遥马上凑过去:“一会儿我给你多加几个鸡蛋,你别生气啦。”
    贺兰涯道:“好啊。”
    根本没有自己利用慕星遥的误会吃饭的羞耻。
    慕星遥则再度过去对齐玉书严肃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就她刚才的行为朝我道歉,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是刚才入魔修士中最清醒的一个,现在也是,她不能借着正义的名头,发泄自己对合欢宗女修的不满。”
    慕星遥没有给陆飞虹留一点面子。
    齐玉书立刻答应,陆飞虹本不想道歉,可是齐玉书第一次对她这般疾言厉色:“飞虹!你如果再不为你的莽撞和私心道歉,即便是为师,也会认为你不可救药。”
    齐玉书是陆飞虹的师尊,是她视为拉她出火坑的存在。
    而且,在碰到国色天香的慕星遥后,齐玉书仍然偏向她,这是陆飞虹更在意他的一点。
    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陆飞虹连忙道:“是我的错,我误会了你,从今以后我再不会杀你。”
    心高气傲的陆飞虹能做到这一点已很不容易,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把心魔誓发得很重,生怕齐玉书对她失望。
    这个事情到现在也就结束了,慕星遥一点伤没受,得到别人的这么多承诺,还不用她杀人,她心里其实很高兴。
    至于陆飞虹的歉意是否心甘情愿,她并不关心,心魔誓足够制约她,慕星遥从来不会幻想着一席话就能让人改头换面,她只要结果就好。
    自知之明,是慕星遥活到现在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陆飞虹身受重伤,被齐玉书带去留仙居养伤。
    齐玉书仍然用着慕星遥给他的拐杖,但是,这一次他觉察出来,慕星遥对他疏离许多。
    齐玉书左思右想,问慕星遥:“这拐杖……”
    慕星遥摆摆手:“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用完还我。”
    齐玉书又不是她的师尊,他帮着陆飞虹再正常不过,就像贺兰涯也帮着自己。
    齐玉书脸色如常收回拐杖:“多谢圣女,多谢尊上。”
    齐玉书惭愧地朝贺兰涯行礼离开,这位圣女可能天性单纯,没发现他的卑劣,但尊上一定发现了。齐玉书只觉自己还不够无私,令尊上失望。
    实际,贺兰涯并未如此想,世上不存在真正无私的人。
    真正的无私,对周遭亲人来说,何尝不是最大的自私?
    齐玉书不敢再看贺兰涯和慕星遥,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双璧人。
    一开始,这两人就是在一块儿的。
    齐玉书和陆飞虹走得看不见了。
    慕星遥才松口气,朝贺兰涯道:“好紧张,刚才你听陆飞虹朝我道歉没?”
    贺兰涯把目光从齐玉书身上收回来,瞥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有什么好听的?只有你才喜欢那种东西。”
    “那我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不杀她了,我好不容易狐假虎威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朝我道歉,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我从来不敢让人朝我道歉。”
    贺兰涯:……还能这样?
    “没用。”他道。
    慕星遥脸上挂不住,虽然是事实,但是贺兰涯这样还是好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