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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画屏看到那纸张,见上面墨透纸背,顿时心惊,急急道:草民没有啊,那账目都是实打实的支出。比如说哦对,比如说这酥红香的材料用的都是珍贵香料,确,确实要比其他香的成本贵上许多。殿下见着那效力,应当知道这香比那些坊间普通的御女香作用高出几倍
听到御女香三字时,卿如许眼皮跳了跳。
再说.......再说那运输,草民还需一路打点,确实需要费些银两。毕竟,这各州收到各家报官的消息都很快,沿途查的更严还请殿下明鉴啊。
金画屏这一番吐露,关键点倒是不少。
顾扶风继续追问道,这要运的不是普通的物件儿,本王既然走了你香料货运的路,这便是本王对你的信任,就这么点儿小麻烦,你自己还摆不平么?
他这一段话,不仅是斥责金画屏,也是在提醒卿如许。
普通运送香料,哪里需要打点什么人呢?只怕这金画屏做的不只是香料生意,还借着运送香料的渠道,运些别的什么。
金画屏连忙伏低,头上冷汗连连。道:殿下说的是。实在是时间长了,地方上闹得大了些,沿途查理的便严格了许多。咱们的运输,目标太大,草民确实是有些犯难还望殿下体恤。草民就是个平头百姓,靠着做些生意才起的家,要不是托了殿下的福,草民哪能有今天。草民万不敢做假证,贪污这些银两啊殿下。
顾扶风想了想,道:你既然知道是本王看顾你,便该多尽些心,也该料理好与同僚的关系,多让本王省心不是?
金画屏想着,这话的意思是相信他了,说他是没有处理好人际,教人写了这密信去告黑状,便道:是草民的不是。草民以后一定更加谨慎小心,不给殿下添乱。
顾扶风问:那你心里可清楚,写这密信的人是谁了?
顾扶风这一问,便是要套出与金画屏一同联手的人是谁。
金画屏想了想,道:近日这出了大事,想是那边没有料理干净。兴许是黑犬手底下的人怕您怪罪,这才要污蔑草民做假账,掩盖他们失职之事。殿下您英明神武,可别中了小人的奸计啊!草民对殿下之心,日月可昭,绝对不敢蒙蔽殿下啊。
顾扶风略一思忖道:最近出的事,真的同你毫无关联?
金画屏忙道:真的无关,殿下殿下我一向管不到那些事,您知道的啊。他突然顿住了,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眼中生疑,道:草民只是管香料和运输,其他一概不管,殿下,你不知是清楚的么?怎么,您,不知道?
眼看着这戏要唱不下去了。
金画屏望着面前的顾扶风和卿如许,道:你,你不是二殿下?你们
卿如许率先站出一步,厉声打断他:金画屏!本官是大理寺寺丞卿如许,接到密信,称你与朱雀街闹事案有着重大联系,现要拿你回大理寺审讯!
卿如许这一咤,威仪万千,凛然大义,金画屏一时被震慑得两眼发愣。
阿争趁机一个箭步扑上去,要把金画屏给捆了。金画屏这才缓过神来,连声呼喊:来人,来人!快把这几个人给我拿下!
门外立刻有人冲过来。
卿如许见得众仆从冲进来,便一抬手,亮出自己的官印,喝道:大理寺查案,如有违令阻挠者,同罪论处!
阿争拔刀控制住金画屏,寒芒刺目,众人见自家老爷已经被挟持,也不敢再动。
出了画屏香坊,暮色已然昏沉。
卿如许让阿争把金画屏送去大理寺,便同顾扶风俩人顺着巷子往外走去。
这下教你歪打正着,才发现里头原来有这么多事儿。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跟承瑛有关。卿如许道:不过,依你所见,他们借香料之名,暗中运输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顾扶风想了想,却并未回答,道:我觉得,我得再去一趟安平侯府。
卿如许怔了怔:你怀疑,这事同安平侯府有关?
她想了想,道:哦,对了,那日承瑛登门,确实提到了那夜你们潜入安平侯府一事。我那日就在想,小侯爷杨臻既然压着事情没往上面捅,必然有他的顾虑,可承瑛又是从何得知的呢?所以你是怀疑,杨臻与承瑛暗中勾结,他也与此事有关?
顾扶风点点头,又问道:我那会儿赶到时,见你神情有些古怪,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第六十章 藏怀情笺人不语
卿如许想起那掺了梦魇草的迷香来,道:是。
她觉得今日诸事疑点重重,似乎只需要用一条线来串联即可。可那条线到底是什么,她却还不看不清楚。
我今日一踏进那房间,便闻到了药味,是一种迷药。
顾扶风面色冷了冷,道:他点了迷香,要迷晕你?
卿如许尚在思索中,继续道:我原本以为,是那客栈小二陈良也是受了金画屏蛊惑,这一出戏,原就是金画屏故意安排的,用来引我上钩。可若他自己就是涉案之人,又何必自投罗网呢?故而这逻辑并不通。可为何他要对我用迷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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