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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个刺客都让人跑了,宁楚珩要是她的手下,这会儿肯定要拿鞭子抽他二十下!
“我只想活命,让我走, 我不伤她。”
黑衣刺客恶狠狠说:“若你们强行抓捕我, 我也只能拉一个垫背的。”
这话却是要让姜定蓉跟着他一道死了。
他配吗?
姜定蓉表面却还是露出了一丝害怕,而后对着宁楚珩说道:“军爷,若他危害万千,请不要在乎念念, 念念愿意赴死。”
才怪。
姜定蓉心知肚明,能让宁楚珩主使封寺抓捕的,也就是行刺陛下的人了。
宁楚珩怎么可能放走对方。
她作为人质,只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种场合下想要自保,何其困难。
还不如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给宁楚珩一个干脆选择的由头。
一则了当解决刺客之事,二则,了当解决她与宁楚珩之间的事。
至于她的脱身……怎么办,干脆让刺客当场疾病发作?姜定蓉思忖,这么一来会不会有些太突兀了?
她陷入沉思,可宁楚珩没有。
听着小姑娘如此说话,他心头一揪一揪得疼。
“传令下去,弓箭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放冷箭!”他吩咐。
本来安排的弓箭手就是为了万一的意外准备的,但是这个意外成为了姜定蓉,宁楚珩不敢冒任何风险。
他攥紧了手中长剑。
“我与她换。”
他直勾勾盯着黑衣刺客:“你该知晓我是谁。用我做质,远好过一个平民女子。”
黑衣刺客大吃一惊。
这可是宁将军,宁大元帅的嫡孙,现任宁家军的掌权者。
他居然要来替换一个平民女子?
别说刺客,就连姜定蓉也有些错愕。
她慢腾腾眨了眨眼。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宁楚珩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就算他自恃有足够的能力,可凡事都有万一。
万一他就遭遇不测呢?他有没有考虑过?
一时间,姜定蓉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吃了一口风,将她想要说的话也压了下去。
有些烦躁。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黑衣刺客吓了一跳,手上用力,在她脖颈上留下一丝红痕。
“不许动!”
而后抬头对宁楚珩说道:“将军,若是这个女子,我姑且能拉她上黄泉路,若是将军,我只怕要孤身赴死。”
这却是拒绝了。
宁楚珩狠狠皱眉。
小禅院里,那些夫人和姑娘们缩成一团,眼泪汪汪地。
其中颜家的二夫人和三姑娘尤其是哭的惨,捂着唇盯着姜定蓉的方向,哽噎不止。
远处甚至有些不怕死的香客,伸着脖子想要看热闹。
烦躁,宁楚珩有着止不住的烦躁与怒意,直勾勾盯着那黑衣刺客。
刺客在他眼神下,抓着姜定蓉的肩往后退了几步。
“将军仁爱,放我一条生路,也救这位姑娘一命。”
姜定蓉被挟持着倒退几步,走得是踉踉跄跄。
宁楚珩目视着这一幕。
士军们有些骚乱,想上前,却碍于匪贼手中有人质。
“将军,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想问问,该怎么办。
“放他走!”
这三个字说的很大声,除了士军,黑衣刺客与姜定蓉都听得清楚。
黑衣刺客松一口气:“多谢将军仁爱!”
姜定蓉则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他。
他疯了?
一个将军,放走刺杀陛下的杀手,他还要不要这条命了?
疯了。
疯子。
姜定蓉抿着唇,手指蜷了蜷。
她想做些什么,犹豫片刻,手还是垂了下去。
不是现在。
小禅院靠着山墙,黑衣刺客挟持着姜定蓉步步退后,始终以她挡着士军们的弓箭。
离得越来越远了,几乎看不清站在小禅院门口的将军士军时,姜定蓉垂下眸。
黑衣刺客眼看着只有一步之遥,就彻底踏出寺庙。钻入山林中,总也是个活路。
他握着姜定蓉的肩,强迫她转身之际,近在咫尺,忽地有人急切喊着她。
“念念!”
姜定蓉猛地推开脖颈的短刀矮身就地一滚。
‘咻’的一声,利箭划破长空,极速之下直接刺穿杀手的心脏。
黑衣刺客猝不及防瞬间,被利箭钉在原地,短刀落地。
姜定蓉一手撑着地,一手抚摸胸口。
心跳有些快。
下一刻,疾奔而来的男人扔了手中弓,一把抱起她搂入怀中,紧紧按在胸膛。
“你吓死我得了。”
男人沙哑着声音,恶狠狠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懂不懂!”
姜定蓉浑身轻飘飘地,落在他的怀中,甚至有了一种久违的懒洋洋。
挑眉。
怎么,他自己不懂,还指望她懂?
姜定蓉捂着胸口,试图按住跳得过分的心脏。
可是下一刻,她愣了愣。
她靠在宁楚珩的怀中,他胸膛下跳得比她心脏跳得还剧烈,砰砰直响。
她抿了抿唇。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吓到了。
这是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拥抱,最后在姜定蓉回过神来,才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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