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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公处理,是个好词,”颜之琢颇为赞同地颔首,而后叹了口气,“只是殿下,臣不想。臣只想动用私刑,殿下想拦吗?”
    姜弘光被逼得咬紧牙关,根本不敢对颜之琢有何意见,半响,才放低了声音。
    “好歹是孤身边的人,颜相就这么打死他,岂不是不给孤面子?”
    颜之琢轻笑了声。
    “殿下。”
    他笑容满面,嘴角高扬,却是有种微妙的嘲讽:“严重了。”
    姜弘光脸一阵红一阵白。
    “对了,臣似乎得告诉二殿下一件事,”颜之琢走近半步,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被殿下逼到想跳楼的女子,是臣的未婚妻。”
    “现在,殿下以为殿下的面子在臣这里,值几厘?”
    第29章 想要个外室吗?乖巧不黏……
    是他。
    姜定蓉双手撑着窗台, 歪了歪头,看清楚来人。倒是有些意外。
    居然是颜之琢。国相大人雨天亲临小酒楼,正好抓了个二皇子殿下的把柄, 有趣, 果真有趣。
    她知道这会儿与她倒是无关了,让石兰扶着自己跳下来, 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尘土,不疾不徐, 很是淡然。
    走廊上围着的人大多在看见颜之琢的时候都悄悄退散,剩下一些是不敢走的,一些是不能走的。与刚刚的喧杂不同,此刻走廊安静的只能听见二殿下略显憋屈的声音。
    “……是孤莽撞了。国相请担待一二。”Ding ding
    姜定蓉透过帷帽看见姜弘光这个皇子,在颜之琢的跟前略显几分狼狈, 脚下匆匆,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在其中。
    这就是国相大人带来的压迫感吗?
    才想着呢, 门口清雅的男子回眸, 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姜定蓉忽然想到, 这算不算是误打误撞也替她解了个围?
    省却了她的麻烦事。
    四目对视,颜之琢率先对着她微微拱手。姜定蓉不是不知礼的人,欠身还礼。
    柳悦裹着那条斗篷,眼睁睁看着高不可攀的国相就那么撩起衣摆,踏入雅间。
    “念念表妹, 受惊了。”
    姜定蓉倒是知道这句话大约是为了给姨母有个交代, 很有自知之明。
    “国相大人客气了。”
    她也没有顺着他的话称呼,到底是没有关系的人,而且在她这里,颜之琢也不比姜弘光安全到哪里去。
    姜弘光就算知道她是谁, 可能还知晓这是堂妹,以后有可能也会是他的臣子。但是颜之琢的话,姜定蓉想到过去这位年轻的颜大人所做的事,笑容都虚伪地格外真诚。
    “二殿下今日行事有些狂悖,但他平日并非如此,”颜之琢不知怎么想的,轻声给姜定蓉解释道,“也许是春耕礼上的不顺,让二殿下气郁于心了吧。”
    姜定蓉垂下眸。
    “不知道国相大人说的春耕礼上怎么了,但是这位殿下行事,非狂悖可轻言。”
    当众撕碎女子的衣裳?这若是在北楚,管他什么身份,一顿军鞭少不了他。
    “看来他的确不讨你喜。”颜之琢说道。
    姜定蓉挑眉,只敷衍地笑了笑。
    这话说得,就像是姜弘光讨不讨她喜有多重要一样。她若是姜定蓉的身份,讨不讨喜还有一个说法,陶念念,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敢对皇子说这种话吗?
    颜之琢似乎是看出了姜定蓉不想和他过多说话,却还是踱着步环顾一圈,扫过她身边几个手下,而后撩起衣摆在席间落座。
    “来得匆忙,尚未用过膳,不知表妹可愿意分一双筷?”
    姜定蓉忽然警惕起来。
    他顺手帮她一个小忙还说得过去,一个国相这么没有架子,还能和她同席?关键是这都是她动过的,再怎么和气也不对头了。
    姜定蓉不愿意去坐下,而是吩咐石兰一句,正巧,窗外传来一阵阵惊呼,骏马嘶鸣,喧杂吵嚷。
    她提裙朝着窗边走去。
    “似乎有些什么事,我看看。”
    她素来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这会儿她宁可做个爱凑脑的,也不愿意和颜之琢同坐。要是他当真知道些什么,忽然叫破她身份,她可就不好办了。
    这种场合离他远点没错。
    姜定蓉倚靠着窗,顺势垂眸看下去。
    此处临街,街道不比朱雀大街宽,到底也不是什么窄街,容得下三四辆马车并排而过,偏是这种宽阔街上,自北朝南而来的车队为首的高头骏马,似乎直接一马蹄子险些将人踩在脚下。
    姜定蓉定睛看去,那骑在马背上的黑衣将军,可不是挎着长剑的宁楚珩。他手挽着缰绳,只朝着那被马撞到的华服男子低声说些什么。
    “殿下,走路要看道,”宁楚珩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二殿下姜弘光,“若是不长眼撞到臣的手上,殿下后悔就晚了。”
    姜弘光|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他让随从扶着他站齐,不知道自己今天得罪了哪路神仙。
    先是一个颜之琢,丝毫不给他面子当场打杀了他的长侍,狠狠跌了他的脸,偏他不敢跟颜之琢硬着来。好,刚一走出酒楼,气还憋在心口,迎面让一匹马险些踩在脚底下。
    心跳这会儿都还没平复下来,合着是宁楚珩。宁军唯一的主帅。
    该是个意外,他应该和和气气的,让大将军不要介意,他没事。话都想好了,结果宁楚珩说什么?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明晃晃的在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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