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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珩不由警惕了点,不着痕迹把她的眼睛遮了遮。
“是位君子。”
他也没有提五殿下的身份。姜定蓉知道太多不太好。
反倒是姜涵光,看见扑在宁楚珩怀中的姜定蓉时, 嘴角带了一丝笑。
听了她的问, 主动和气地说道:“鄙人姜涵光。”
姜定蓉被宁楚珩按着,也看不太清姜涵光,只知道他承认了身份。那么自己的一些猜测就没有错了。
若是寻常旁人,宁楚珩没有主动介绍他的身份, 姜涵光好歹是个皇子,不至于主动点破自己的身份。姜是国姓,众人皆知几位皇子字牌是光,他自爆姓名,无异于自坦身份。
在她的面前。
那姜涵光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和宁楚珩关系甚笃,对宁楚珩身边的人充满信任……这可能吗?
第二个可能。
姜定蓉扬起笑脸,略显惊喜地捂着嘴。
“是殿下吗?要不要行礼?”
姜涵光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姜涵光客客气气地。
“宁夫人客气了,涵光与宁将军私交甚笃,无需这些繁琐礼节。”
姜定蓉只假装说了那么一句,姜涵光这么一说,她自然不会行礼。
就知道他不会受这一礼。
宁楚珩见姜涵光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就顺嘴提了一句:“殿下之前知道我们婚事,送了一坛酒作为祝福。”
姜定蓉笑得虚假到真诚:“是吗,劳烦殿下费心了。居然能送酒。”
婚事这个词之后再提。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确定了。姜涵光绝对在之前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送酒?她想到了,廖先生提起过,说是下朝偶遇,送了一坛酒。现在宁楚珩说,是姜涵光知道他有喜,送的。
送了一坛酒。
北楚少主姜定蓉有贪图杯中之物的喜好,旁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姜涵光甚至不用打听,毕竟当年她在王庭之中,小小年纪就喝翻了一群堂兄。
能得知人家有喜送一坛酒,姜涵光似乎是丝毫不怕她猜忌。
也是了。
如果不是廖先生凭借几十年的经验和直觉,认定五殿下并非这般无害。如果不是小胜无意看见了藏在五殿下府中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正巧换了房间,推开窗,看见了米粮铺的陈掌柜的。
任由谁也不知道,这位五殿下,别有用心。
“应该的。”姜涵光笑得和气,顺口问了句,“不知夫人是否喜欢那一坛酒?若是喜欢,涵光下次给府上再送去。”
姜定蓉贴在宁楚珩怀中,手指戳了戳他。
“殿下问你呢,酒可喜欢。”
宁楚珩就这么静静看着怀中人的表现,旁的没看出来,但是对姜涵光的警惕已经消失了。
她的喜恶算不得明显,也只有他才能从她这么些微的行为中发现,她对姜涵光算不得喜。没有表露出喜,基本已经能判断,她对姜涵光印象不怎么样了。
而且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喝酒。
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宁楚珩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对着姜涵光点了点头:“多谢殿下,酒不错。”
到底是街头,不过是闲言两句,宁楚珩和姜涵光就告辞。
宁楚珩将姜定蓉顺手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搂着她问:“出来玩?”
姜定蓉见姜涵光已经重新戴上兜帽离去,也懒得保持娇气的模样,往宁楚珩怀里一靠打了个哈欠。
“买个东西。”
宁楚珩哦了一声。
他驾着马慢吞吞前行,前头姜定蓉的丫鬟和小厮都在,他扫了眼,让他们跟着回去。
至于怀里的人,都已经上了马背了,怎么可能再放下去。
“你和五殿下关系不错?”姜定蓉随口问道。
宁楚珩这时也没有遮掩,直言不讳:“当初军队粮草出了问题,是五殿下想尽办法告知我的。这份情,我承了。”
姜定蓉听着理解了。军中粮草何其重要,姜涵光此举可以说帮了宁楚珩大忙,他们走得近也理所当然。
她知道不能多问,只需要知道他们有何交集就够了,而后又靠着他不言语。
“我差点以为,你来接我。”
宁楚珩见小姑娘不说话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如实说出自己看见她是的第一反应。
欣喜之后,他还是有看得清楚现实的理智。
想什么呢,她来接他?晚上回去做做梦更快一点。
谁知道姜定蓉却兴致勃勃问:“我可以来接你吗?行呗。”
宁楚珩和姜涵光的交集似乎都是在上下朝,偶尔有些私交。她若是跟着宁楚珩来,说不定能多接触姜涵光几次。
她想知道,姜涵光费尽心思绑了丁家的小公子还栽赃给二殿下,所为何事。
他们兄弟之争,把北楚牵扯进来,就做得不太对了。
宁楚珩欣喜过后,是一种不确定。
她真的这么离不开他?明明早上踢他出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搞不懂的小姑娘。
姜定蓉还记得有个马车在青桐坊等呢,她也不遮掩,直接给宁楚珩说,让宁楚珩派人去叫回来。
她的行踪只要不是暴露给有心之人就行。而现在很明显是别的有心之人暴露了自己,该着急的是别人。
宁将军府的丫鬟们大都被放了半天假,回去之后倒是清闲,身边伺候的也没有几个,这样反而让姜定蓉更舒服了,一张小榻放在格子门外的木板地上,她松松垮垮着衣裳,躺着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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