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大师兄眸光直直扫向房间里面,没有看到小师弟皱了皱眉,严肃的询问开门的堕神:青崖仙尊,你可有看到商青岸。
温奴摇了摇头,疑惑的蹙眉问道:你们这是?
怅捱整个人裹在黑色长袍中,听到白衣疑惑不解的声音,余光暗暗看了他一眼,心想白衣可真是会装模作样的骗人。
大师兄提着长剑晃了晃:小师弟剑术退步的厉害,我准备每日带他一起练剑。
温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大师兄没有在这儿找到小师弟,领着小师弟收服的厉鬼继续寻找,决心让师弟和他一起练剑。
送走了他们,温奴关上门,朝床底下的系统说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商青岸默默从床底下爬出来,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看着宿主,揪了揪身上的衣服。
温奴熟练的指尖轻点,用净水诀将系统身上的灰尘拂去。
系统不敢回房间,在宿主这儿待到了晚上,就连晚上睡觉也是和宿主一起,被大师兄吓的差点乱码。
又是一夜月光大好,顾朝皇宫内,顾遇还是坐在了昨晚那个位置上,孩儿已经被他哄睡放到了榻上。
月光下,地板上的石块散发着淡淡白光,顾遇盯着那张和仙长一模一样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
仙长,今晚你会来吗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特意喝了可以提起精神的药,颓废的靠在床边上,眸子倒映着空荡的寝殿。
时间过去大半,仙长还是没有出现
暴君脸上的青筋缠上浓郁的魔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眸子,发疯的搂紧了地上的石块,低声呢喃着仙长怎么还不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顾遇周身的魔雾越来越来,失控的在寝殿内乱冲乱撞,弄的满地都是碎痕。
小婴儿被巨大的声音吓醒,眯着眼张嘴大哭,握着肉肉的拳头踢身上的锦被。
呜哇哇
陷入疯魔的暴君狠狠挥开石块,趴在地上痛苦的紧闭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
听到孩儿的哭声,强压下脑海中的嗜血杀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小榻。
锦被中的小婴儿哭的小脸通红,察觉到父皇的味道,可怜委屈的睁开了水润的大眼,哭着伸手要抱抱。
顾遇双眼猩红,咬牙抱起床榻上的孩儿,僵硬的晃动锦被,轻轻拍打孩儿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左谦捂着肚子干呕:夫君
血白熟练的左手拿痰盂,右手拿茶杯:来了来了
(七夕快乐,还没来得及改错别字,等我改完了替换~)
第61章 干呕
顾温被父皇抱着渐渐睡着,小脸上满是泪水,肉手紧紧握着父皇的头发。
暴君双眼猩红,直勾勾盯着锦被中的孩儿,脸上的青筋冒着黑色魔雾。
拍打婴儿后背的手渐渐僵硬,意识到自己快要失控,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把孩儿放到床榻上,设下结界转身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
霎时间魔雾从体内钻出来,弥漫在整个书房内,顾遇跪在魔雾正中间,被它们团团包围。
睁开血红的双眼,死死扼住脑海中的嗜血杀意,施法捆住自己的双手双脚,不让自己离开书房伤害到孩儿。
暴君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张着嘴大口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内的黑雾渐渐消弥,钻进了他的身体内。
覆盖黑眸的红雾散去,露出了那双幽深危险的黑眸。
想到今晚又没有见到仙长,眼尾滑过一滴泪水,蜷缩着身体没有从地上起来,就这样靠着冰冷的地板睁眼睁了一夜。
翌日,太阳高高升起,书房内投射了许多阳光,将地上的人笼罩在温暖之下。
暴君在地板上蜷缩了大半夜,如今看到阳光,挥手撤掉手脚上的绳子,翻身躺在上面,四肢无力的摊开。
玄衣早已皱的不成样子,墨色长发凌乱的散在地上。
暗卫李然出现时,就看到主子这幅模样,不敢多看连忙收回视线,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回主子,属下查到一点关于皇后娘娘被害之事。
暴君空洞麻木的黑眸转了转,后知后觉才听到暗卫口中提到了仙长,瞬间眼中有了光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头霎时间头晕目眩差点跌落在地上,眼疾手快单手支着地面,皱眉朝着暗卫说道:说。
暗卫李然看了眼主子,看到主子脸上的青筋怔愣了一瞬,抿唇低下头继续禀告他所查到的消息:回禀主子,属下找到了那只箭,那只箭上有皇家标志。
掏出找到的那只箭,递给面前的主子。
暴君忍着头晕接过暗卫手中的箭,在箭尾上看到了刻有的皇家标志。
顾遇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箭,皱眉回想到底有多少人拥有皇家弓箭。
李然。
李然:属下在。
顾遇想起搜魂时看到的那张纸,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书桌,翻找了许久找到了和搜魂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纸。
递给跟在身后的暗卫,吩咐道:去查,用这种纸的人都给孤带到暗牢!
李然小心接过纸张,重重点头应下:是,主子!
送走了暗卫,暴君颓废的坐在椅子中,举着手中的箭把玩,拇指不断摩挲着箭尾的皇家标志。
皇家标志的箭,还有那张上等的纸张
呵,他到要看看是谁害了仙长
顾遇黑眸阴翳暴戾,狠狠握紧了手中的箭,把它随手收进戒指,起身朝着寝殿走去。
头还是很晕,两天两夜未睡,就算是半魔之体也承受不了。
捂着头慢慢挪寝殿,脚步轻浮的来到窗边小榻,被子中小婴儿睡的香甜,还未从梦中醒来。
暴君闭了闭眼,皱眉坐在床榻边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孩儿的手,看他睡的这么沉,翻身靠在床头稍稍休息。
头晕的越来越厉害,顾遇无法只得盘膝打坐,将魔雾在身体内走上一圈,头终于好了很多,不是刚才那么晕,只还有些难受罢了。
收起双手,把还在沉睡的孩儿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拂过那张和仙长相似的小脸。
小宝和爹爹好像
爹爹怎么舍得抛弃小宝呢
不知想到什么,暴君看着小婴儿的视线渐渐变的危险。
若是小宝受了伤,仙长可会出来见他
锦被中的小婴儿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依旧准确的抓到了父皇的头发,小肉手紧紧握着,打着响响的咕噜声。
顾遇指尖动了动,眸光沉沉的盯着锦被中的孩儿,眼底闪过一抹红色雾气。
远在谷水派的温奴不知道顾遇的想法,若是他知道,定会狠狠的教训他,虎毒还不食子,你却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儿。
窗外阳光正好,温奴推了推旁边的系统:球球,起床了。
下床对自己施了一个净水诀,身上的灰尘全都被灵力冲去,随意将身后的长发束起,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仙尊,掌门让奴婢给您送来了早饭。
温奴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系统,温声朝着门外的人说道:放哪儿吧。
丫鬟道了声是,放下早餐离开了仙尊的房间。
温奴推门把早饭拿过来放到桌上,躺在床上的系统还在睡觉,由此可见前几天练剑练的是有多惨了。
摇了摇头,去了窗户下面,打开窗户坐在小榻上盘膝打坐。
等他修炼了一个轮回,床上的商青岸终于醒了过来,浑身酸软发抖的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灰色道袍被他睡的皱巴巴的。
醒了?温奴收起手势,甩袖从小榻上起身,指尖轻点给他施了一个净水诀。
商青岸沉默的点了点头,腿不是腿的挪到桌前,吃饭吃的很卖力。
因为他知道一时的逃避,早晚会被那个原身的大师兄发现,现在吃的多点等练剑的时候就没那么累了。
温奴捂唇失笑,给系统夹了许多瘦肉,让他补充补充能量:辛苦了,过几天我们就走。
系统闻言差点欢喜的乱码,双眼闪烁着金属光芒:好的!
两人吃饭用了半个时辰,收拾干净桌上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师兄严肃的守在门外,目光直直看向堕神旁边的小师弟。
果然小师弟收服的厉鬼说的没错,小师弟确确实实藏在了堕神这里。
商青岸看到大师兄的那一刻,身体僵硬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朝着大师兄施了个手势:大师兄。
大师兄严肃的哼了声:走吧,小师弟,这次师兄会好好盯着你练剑的。
站在大师兄身后的怅捱眼底闪过暗光,藏在黑袍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红艳艳的唇微微勾起:道长,我会在旁边等你的。
商青岸冷冷地看了紫发少年一眼,沉默的跟在大师兄身后,温奴见状跟了上去,一行四人气氛怪异的来到了谷水派后山,后山上有一片竹林,刚好方便了练剑。
系统现在很生气,尤其是看到紫发少年虚伪的笑容,要不是他,他还可以躲在宿主那儿待上一会,不会这么快就被大师兄发现带去练剑。
一时间,商青岸剑气凛冽,带着一点怒火。
温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坐姿挺拔的看着系统练剑。
温奴这一世以剑修身份飞升上界,自然看的出系统此时的剑气中夹杂着怒气。
是谁把系统给气成了这个样子?
球球身为机器人,就算是落到了人类的身体内,依旧是缺少七情六欲,不懂的感情,所以能看到系统的情绪起伏,温奴有些惊讶,惊讶居然有人能把系统气到这幅模样。
怅捱唇角微抿,委屈的抬眸看向道长,像是不明白道长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身上的黑色长袍被凛冽的剑气吹起,露出了紫色的长卷发,与那双含着委屈可怜的灰色眸子。
大师兄看到小师弟收服的厉鬼的发色,眼中闪过震惊惊讶。
连忙叫住还在练剑的小师弟,朝他摆手示意他过来。
商青岸面无表情的收起长剑,冷着一张脸走到大师兄和那个紫发少年跟前。
温奴见状眉头微蹙,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大师兄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师弟,没想到你居然收服了鬼王。
商青岸撇了旁边的怅捱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温奴有些惊讶,没想到怅捱居然会是鬼王。
怅捱弱弱的朝道长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单纯无辜的低下头小声说道:道长,你累不累?我给你准备了茶水。
系统直接无视怅捱,对着原身的大师兄嗯了声。
大师兄严肃的脸上带了淡笑,欣慰的又一次重重拍了拍师弟的肩膀:今天就先到这,回去休息吧!
系统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听到大师兄说让他回去休息,灰暗的眸子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是,师兄。
迫不及待的拽着宿主离开竹林,怅捱见状匆匆跟上去,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拽着头上的帽子,防止被谷水派的阳光照到。
与外界的阳光不同,谷水派在山上设下了阵法,不管是任何邪祟,在谷水派照到阳光,就会被腐蚀掉露在外边的皮肤。
怅捱可不想让自己那张脸毁掉,他还想用这张脸勾引道长
勾了勾红唇,势在必得的看向道长的身影,余光撇向白衣时又盛满了寒光杀意。
一行三人回了住所,分开时怅捱眼疾手快的挤进道长的房间,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那张惊艳逼人的脸。
商青岸眼中闪过不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想要去侧间沐浴更衣,但偏偏那个紫发少年很烦人,挡住了他的路。
怅捱可怜的看向眼前的道长,向他解释道:道长,我不是故意告诉大师兄你在温奴哥哥哪儿的。
商青岸身为系统,可以分辨出人类的真情实感,所以紫发少年的伪装他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
出去,不要弄脏我的房间。
怅捱僵在原地,委屈的红了眼眶:道长为什么天天说我脏,我有好好洗澡换衣的
系统脸上越发的冷:出去。
怅捱好似被道长吓到,眼中盛着莹莹泪水,要掉不掉好不可怜:道长,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
戴上头上的帽子,依依不舍的关上道长的房门,灰色眸子中那儿还有眼泪。
想到道长一直说他脏,眼底闪过寒光,脚尖转了个方向,朝着山下走去。
早在他们进了谷水派时,掌门欧阳策便给了他们进出结界的令牌,怅捱很容易就下了山。
此时阳光正好,拢紧身上的黑袍来到一处无人的暗巷,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一道沉重的黑色大门出现,周围瞬间变的阴森寒冷。
黑色身影从门中走出,穿着与怅捱相似的黑色长袍,只一双淡绿色眸子露了出来。
大人。
怅捱红唇勾起,吩咐他道:去查清温奴的经历,本座只给你五天时间。
绿色眸子的黑袍应了声,身影渐渐化作一团鬼气消失在暗巷中。
怅捱关掉黑色大门,转身出了巷子,经过街上卖糕点的,为道长买了许多。
提着东西很快回到谷水派,刚入了结界就被花纱拦住。
花纱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和他说道:你下了山?
怅捱冷眼扫过她的面上,红唇微勾嘲讽的笑了笑:怎么,不可以吗?
花纱听到怅捱嘲讽的笑声,脸色苍白,咬着唇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可以下山,怎么不赶快离开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你
怅捱出声打断了她:掌门夫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提着糕点从花纱旁边绕过,脸上带着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朝着山上走去,等回到住所敲响了道长的门。
等了许久,门内也没有人来开门,怅捱余光撇了眼白衣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狠毒。
道长又去了白衣的房间!
紫发少年握紧了双手,阴着脸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而结界附近,花纱眼眶微红,不安害怕极了,生怕被欧阳策发现她的身份,得知当初她骗了他。
不行,她不能让怅捱毁了她现在的生活